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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9章 物是人非

柯迪魔法學院,尊者一個無法釋懷的地方。和藹的達爾文、正直的科特、少年般模樣卻早已上百歲的亦菲、羅陽都曾是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人。學院還在,卻物是人非。

孤月沉睡忘喚星,小樓不見搖曳燈。

緩溪抱石洗塵世,半池乳黃幾點青?

西涼薄州,柯迪魔法學院。

白一凡慢慢的走在青石路上,眼前拂過一張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孔。沒有像其他高階修煉者那樣榮歸故里、甚至沒有通知認識的任何凡人。就那樣一個人靜靜的走在曾經熟悉的路上。路旁的法桐粗壯了不少,路面上的青石卻更加光亮。不知被多少年少求學、年長解惑的人們踩過多少次,恍然之間居然有一種油光 亮的感覺。

達爾文的小別墅在深夜之中再也沒有搖曳的燈光,那被唐琴摳出來青磚的空隙也早已被修補。花還未香,人卻早已沉睡。

「達爾文在你前往南明離州,兩年後去世的。」彌米爾嘆了口氣,身為智慧巨人的神靈早已忘記嘆氣的感覺,但今日卻又溫習了百萬年久違的體會。

「你為什麼不出手?」白一凡嘴中發苦。

「精神力枯竭,就算智慧之泉在此我們也無能為力。」彌米爾沒有在意白一凡的不快,輕輕的解釋道。

他知道這位年輕的小兄弟心底善良,對自己有恩的人更甚。但他真的無能為力,就算是手握智慧之泉也不過延遲一年半載,于事無補。

「那走的安祥嗎?」白一凡小心翼翼的問道。

「含笑九泉。」彌米爾的話讓白一凡心中好受不少。

「嗯。」白一凡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

「你放心,梵高兄現在穩定得很,有我在定不會讓他有絲毫閃失。」彌米爾像是知道白一凡要問什麼,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一定盡快找到補天神石!」白一凡像是對彌米爾保證、又像喃喃自語的輕聲說道。

「那種至寶,其實說找到就找到的。隨緣吧!你也別太逼迫自己,不然會出現魔障。」彌米爾提醒道。

「我知道了。」白一凡點了點頭。

「前面就是蒙奇的住處,我就不過去了。」彌米爾突然停下腳步開口說道。

「好,幫我好好照顧師兄。我盡量早日讓他康復。」白一凡應道。

「呵呵,放心吧。」彌米爾笑道。

辭別彌米爾,白一凡沿著一開始女敕黃的花池邊,緩步走向蒙奇的獨棟別墅。房子還是當初那棟房子,只不過設施優化了不少。他不明白的是,明明自己的孫女已是一個帝國的王後。他為何還要獨居于此?當初的明王、現在的科隆帝國國王科隆宜信是什麼樣的人;他很清楚。

他再等什麼?還是在堅持什麼?一位遲暮之年的老人,卻不願與自己的唯一的親人、孫女共享天倫……

「噹,噹!」白一凡上前輕輕的敲了敲門。

「哦,誰啊?小飛嗎?這孩子都這麼晚了還不睡,要知道修煉之道要徐徐漸進……你……!」老蒙奇穿著睡衣口中教訓著打開房門,但下一刻他呆呆的張大嘴巴。

「蒙大爺,不讓我進屋了?」白一凡笑眯眯的看著發呆的老蒙奇。

「小……小凡。哈哈……」老蒙奇緩過神來,哈哈大笑起來。隨即一把拉過白一凡像是在查看自己心愛的寶貝一般,前前後後、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的看個仔細。

「大爺,我渴了……」白一凡心中一暖,臉色仍舊笑眯眯的說道。

「哦,渴了?哦,喝什麼呢?冰靈水?不大晚上有點傷胃,碧參湯,好像也不行,太補了,容易長胖,年輕人都不喜歡胖,你稍等……馬上來,馬上來!」老蒙奇有些語無倫次。

「想喝大爺你做的酸梅湯,要冰的哦。」白一凡見狀趕緊說道。

「好,好。馬上就好!」老蒙奇聞言一路小跑的去了,那矯健、輕靈的步伐很難讓人相信他是已經一百二十幾歲的藥劑師。畢竟藥劑師也是木系魔法師的一個分支,魔法師從來都不以身體的健壯見長。

看著老蒙奇忙活的身影,白一凡眼角一絲水意。自從來到這個世界,老蒙奇是自己睜開眼看見的第一位長者。那種和藹、耐心、無微不至的照顧讓他銘記在心;達爾戈的逝去使其心存遺憾,見到老蒙奇一如既往的如此,更是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還在的人平平安安……

「來咯~酸甜可口,冰爽非常的酸梅湯來咯!」老蒙奇在各自飲食上的手段十分了得。不多時已經端著一大玻璃壺、紅棕色的酸梅湯出來。

「嘗嘗,嘗嘗。很久沒喝過了。」白一凡一副急切的樣子笑道。

「慢點,慢點,有你喝的,哈哈!這孩子……」見白一凡一把接過酸梅湯,倒了一杯,一飲而盡,接著又來一杯……老蒙奇臉色露出滿足的笑容。

連續喝了三杯,白一凡才堪堪停下,認真的打量著眼前的長者。白發滿頭、精神尚可。不過腰身卻已微微的前傾。老了啊!

「您這幾年……?」白一凡、老蒙奇異口同聲的問道。

「哈哈!」一老一少皆是微微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大爺,你先……」白一凡微笑道。

「嗯,你這孩子,這幾年都還好吧。」老蒙奇也不客氣,關切的問道。

「你看,吃啥啥香,身體棒!」白一凡說著從沙發上站起來在老蒙奇面前轉了隔圈回答道。

「說說吧,大爺我也年輕過,出門不易!」老蒙奇含笑道。

「好,」白一凡知道不認認真真的講一下自己的經歷。老蒙奇這關過不了。

從當初離開西涼薄州,再到南明離州;從遇見狼人倒見識大地之彎;從組建血狼到麒麟金蕭。白一凡認認真真的講述這十多年來的經歷。

老蒙奇听得很認真,在南明離州的講述中。他是不是的插話,因為那邊的事情明王科隆宜信也派人聯系他,甚至暗中和麗莎來見他多次。只是在明王科隆宜信等眼中,言談中白一凡成了不所不能的少年俠者、沒他搞不定的事。讓老蒙奇大為欣慰。

白一凡听到老蒙奇的另一個版本,都快臉紅了。自己哪有那麼厲害?明明是暗之劍聖、聖子亞瑟、天狐付莉晶還有盧梭克魯的功勞,咋都成自己的了?

當然對于老蒙奇來說,僅僅是白一凡這個版本的經歷已經很滿足了。自己親手救活的後輩,能堅守本心、出類拔萃這也是一件十分值得自豪的事情。一直到天色微亮,老蒙奇才心滿意足的停止詢問。

「大爺,您怎麼還一個人住?為何不……」終于輪白一凡到發問。

「唉,人老了。不想來回折騰了。現在這樣挺好。」老蒙奇輕嘆一聲道。

「可是……?」白一凡急忙可是。

「我明白你的意思,為何我不前往南明離州和麗莎一起住,是吧?」老蒙奇含笑道。

「麗莎的品性我多少了解一下,那科隆宜信也是仁義之輩。那你怎麼不前往?至少有事的時候多少有點照顧,畢竟你老年紀不小了,萬一……」白一凡不解的問道。

科隆宜信、麗莎他都相處很長一段時間,兩人的心性也十分了解。老蒙奇如前往與他們同住,那生活條件、各自照應肯定比現在好得多。畢竟那兩位現在可是一個帝國的掌控者。

「唉,麗莎、宜信兩個孩子自然沒話說,也十分孝順的很。只是……」老蒙奇欲言又止。

「只是什麼?」白一凡一愣。

「你可知道柯迪帝國與米多帝國最終戰爭的結果?」老蒙奇突然問道。

「略有耳聞,道恩風雲元帥已經快打到米多帝國的王都,卻毫無條件的全境撤退。沒提出任何要求的保持戰前邊境,整個戰爭無疾而終。」白一凡答道。

「那你可知道為何風雲明明可以幫殿下滅掉米多帝國,卻沒動手?」老蒙奇問道。

「不知道……」戰爭之時,白一凡正在南明離州。具體的情況自然不知。

「嘿嘿,神靈偏袒。」老蒙奇嘴角一抖,苦笑道。

「……」白一凡一愣。

「戰爭進行到最後,海姆冥界掌控埃琉德尼爾的海拉突然降臨。命令道恩風雲馬上停手。沒人知道米多帝國如何得到死神的眷顧,但在海拉面前縱使是百萬大軍又能如何?」老蒙奇嘆了口氣道。

「海拉?死神海拉?身為神明不該如此直接插手才是啊?她為何如此?這……」白一凡聞言大吃一驚,這完全不符合常理。

「好在她沒有動手,只是阻止了科迪帝國的前進。道恩風雲無奈只能照辦!」老蒙奇苦笑道。

「以道恩大帥的興情……」白一凡暗暗擔心起來。

「不錯,道恩風雲自然不肯罷休,暗中派出小分隊調查此事。嘿嘿……!」老蒙奇明白白一凡的意思,馬上說道。

「結果?」白一凡急忙問道。

「二十五隊小組,五百人無一生還。道恩風雲本人在五年前因傷去世,很奇怪的傷勢,表面看不出任何不妥,但就是生命氣息急速流逝。那種傷勢……」老蒙奇嘆道。

「這就是你不與麗莎一起住的原因?」白一凡微微一皺眉頭。

「死神海拉降臨,原因不明、趨勢不明。我怎麼能冒然與孩子們一起?他們又多遠躲多遠才是,再說,我老了。也習慣了學院!」

「可是……」

「米多帝國雖戰敗,科迪同樣也傷筋動骨。帝國需要新生力量來補充血液,不然很可能一蹶不振。所以我那也不去!」

「那……」

「後輩自有他們的富,看到宜信那小子。我還有什麼不放心?」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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