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派了兩個人去找人了。
周小川兄弟兩個，則是被剩下幾個人「護送」著，來到了街道的派出所。
要不是看周小川從頭到尾沒有一點反駁。
而且氣定神閑的樣子。
估計都要被押著走。
就算是這樣，幾個人把兩人身上東西搜索了一遍。
確認沒有武器以後。
還是全神貫注的盯著兩個人。
來到地方以後，幾個人就沒有這麼客氣了。
將兩個人分開拉到審訊室。
「小河，沒事的，一會鄭所來了就都清楚啊了。對了，特務的地址可不能說啊！那是鄭所的。」
分開前，周小川對著焦急的小河笑道。
听到他的話，周小河這才安定下來，點了點頭。
旁邊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嗤笑了一下，推了他一下。「行了，先進去吧！搞的跟你們已經抓到了特務一樣。你們的身份還沒證明清楚呢。」
周小川聞言沒有說話，進了審訊室。
昏暗的審訊室，只有一個吊下來的燈泡，上面還有一個圓形鐵片。
「先在里面待著。」
說完，對方便將門關起來離開了。
周小川直接坐在了審訊台的正桌子上，等著人來。
百無聊賴的等了一會。
審訊室的門被打開了，從外面走進來兩個人。
其中一個正是之前的中年男子。
另外一個就是剛剛把他送進來的青年。
青年看到周小川坐在主審的位置，便喝道︰「坐哪呢？做哪呢？你的身份還沒弄清楚呢！去那里坐好！」
說完指著對面的一個方椅子。
那里是嫌疑犯待的地方。
周小川沒有站起來，而是吊兒郎當的說道︰「你們這里所長呢？我想問他一件事。」
旁邊一邊饒有興致看著周小川的中年男子。
听到周小川的話，他這才說道︰「哦，我就是！有什麼事情說吧！」
旁邊的青年便接了過去，「這是我們王所長。」
周小川看了他一眼，剛剛已經有猜測了。
只是不肯定而已。
周小川也不想一會搞出什麼狗血的事情來。
便直接開口說道︰「王所，你們是一個體系的，不可能不知道鄭所這段時間抓到特務了吧？」
王開林聞言一陣的驚訝。
這事情除了他們這些系統里的人，其他人不可能知道。
除非對方本身就是敵特。
但是看周小川的表情，明顯的不像啊！
哪有這麼有恃無恐的。
「所以啊！你們也別在這審問了，鄭所來了什麼都水落石出了！你見過這樣的特務嗎？」
王所聞言饒有興致的看了看他，隨後對著旁邊的青年說道︰「小李，先不審了，給他倒杯水去！」
「可是王所，誰知道他說的真的假的啊？」
青年皺著眉頭說道。
听到他的話，王所擺擺手，「行了，人都在這里了，還有什麼怕的。他不是說鄭兵來了就清楚了嘛？那就等鄭兵過來好了。」
青年聞言輕嗯了一聲。
這才不情願的轉身離開。
王所見狀，也沒有叫周小川起來，把審訊的那張椅子拖了過來。
坐在了周小川的旁邊。
「那你說說，今天找到幾個地方了。」
說完笑道︰「你別說沒有，剛剛我可是听到你和另外一個人說的話了。」
周小川雙手插進棉衣袖子里。
人則是靠在了椅子上，「有倒是有，關鍵問題是，我只能對鄭所一個人負責啊！不然出了事情，我可擔不起這個責任啊！」
說話間，之前的小李走了進來。
手里端著兩杯茶。
一杯放在了周小川的面前。
隨後將另一杯放在了王所的面前，「王所！」
對方點了點頭。
周小川看了一下，他的杯子里是「高碎」，而王所的被子里則是一點點整片的茶葉。
王所對著他笑道︰「行了，喝點茶暖暖身子。不知道鄭兵什麼時候才能到呢。」
說完，笑道︰「把你知道的地址說一處出來，我去確認一下，萬一讓人跑了呢，這事情不就嚴重了嗎？」
周小川饒有興致的看向了他，沒有說話。
對方見狀剛要說話，外面便急沖沖的跑進來一個人。
正是鄭兵。
當看到周小川正安好的坐在那里的時候，他這才松了口氣。
王所看到鄭兵過來，笑道︰「哎幼，老鄭，你這動作挺快的啊！這麼快就來了。」
鄭兵聞言沒有和周小川說話，只是對著他點了點頭。
隨後對著旁邊的王所笑道︰「老王啊！幸好我就在附近巡查，不然這誤會就鬧大了啊！」
「這小子說的是真的？」
鄭兵聞言點了點頭。
老王見狀笑呵呵的說道︰「你們也真是的，怎麼能弄這麼一個證件呢？誰看到了也懷疑這是假的啊？」
鄭兵聞言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一句。
老王驚訝的抬起了頭，「還有這事啊！看來他說又抓到了是真的？」
听到老王的話，鄭兵一臉的驚喜。
看向了旁邊的周小川，一臉焦急的問道，「小川你又發現了？真的假的啊？發現了幾個地方？」
周小川聞言聳了聳肩膀，「是啊！」
「在哪里？」
听到鄭兵焦急的問話，周小川看向了王所。
鄭兵看到了周小川的表情，扭頭看了一下，隨後沒有猶豫的說道︰「沒事，你說好了！」
周小川見對方無所謂，他也就沒有在意，便將兩個地址說了出來。
鄭兵听完，看向了旁邊的王所。
「老王，叫上人，我們一起。」
老王聞言臉上一喜，「老鄭，這次可真的謝謝你啊！這麼久了，我們還是光蛋一個呢。」
「這又不是我個人的事情。」
鄭兵說完，看向了周小川，「走吧，我們一起去吧。」
周小川聞言搖了搖頭，「鄭所，這誤會解除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啊？」
「你不跟我們一起去了？」
「算了，你們去吧！反正地方你們已經知道了。」
鄭兵聞言點了點頭，「那行吧。」
說完，看向了旁邊的老王。「讓他們先回去吧！」
老王聞言笑了笑，「都是誤會！你們走吧！小李，把隔壁的人給放了。」
後面的話是對著旁邊的青年說的。
對方聞言點了點頭，轉身便離開了。
說完將周小川的證件遞給了鄭兵，「你這證件不能用了，不然以後估計還是要產生誤會。」
鄭兵接過東西點了點頭，「這個我先收著。你們先回去吧。」
周小川倒是無所謂。
沒有的話，他就不去了唄，有兩個已經足夠了。
剩下的他找個時間再找出來，到時候偷偷扔小紙條就是了。
幾人走出房間，便看到小河正在門口。
「哥，你沒事吧？」
周小川搖了搖頭，「沒事，我們回家吧！」
說完對著鄭兵兩人說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兩人點點頭。
周小川見狀便騎著車帶著小河離開了。
回到家里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左右了。
車子剛剛停在院子里。
屋里的燈就亮了起來，顯然楊月梅一直都沒有睡覺呢。
等兩人推開堂屋門的時候，便看到楊月梅批著衣服站在自己的門口。
看兩人進來。楊月梅便一通的埋怨，「你們兩個也真是的，這麼晚才回來。走之前也不知道說一下啊?」
周小川聞言笑了笑，「娘，我們出去肯定有重要的事情啊！再說了，走之前不是跟你說了晚上回來的比較晚嘛。」
「這也太晚了啊！行了，趕快去睡覺吧！這都幾點了。」
兩人聞言便回到自己的房間里了。
臨走之前小河想到了什麼，一臉疑惑的對著周小川比劃了一下，「哥，那個東西呢？」
「丟了！」
「啊，你給丟了？可是……」
周小川聞言擺擺手，「別可是了，又不是沒有了。我還能弄到！」
不搭理還要說話的周小河。
他轉身進了屋里睡覺去了。
周小河想要再說，見哥哥進了房間，他也就沒有再問下去。
翌日。
大早上的。
他便听到了楊月梅在那里嘮叨的聲音。
「今天是過小年，你們幾個把家里給打掃一下，把被子給拆了，不用你們洗。等晚上我回來洗！」
楊月梅嘮叨了一圈，這才離開家去上班。
周小米看著楊月梅離開的背影，一臉神秘的說道︰「哥，你們發現沒？娘現在好像越來越嗦了？」
兩人聞言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隨後小河對著她的頭來了一下。
「哎幼…哥你打我干嘛？剛剛你還點頭了呢，晚上回來我告訴娘。」
腦袋就被敲了一下的小米，一臉的不滿。
「讓你亂說話。」
小米聞言就要上手。
周小川見狀笑著搖了搖頭，小河回來沒幾天，本性就暴露了。
兩人在那里打打鬧鬧玩了一會。
隨後幾個人便開始收拾起來家里。
雞毛撢子綁在竹子上，開始給屋里掃塵。
屋頂上的蜘蛛網以及家里的灰塵。
一通弄好以後，小米便把她和楊月梅的被子給拆掉，把被罩給拿了下來。
沒有真的等楊月梅回來洗。
三個人便準備合伙把被子洗掉，反正屋里的兩個大爐子一直在燒著。
熱水一點也不缺。
兩床被罩和床墊剛剛被泡進水里。
周小川便看到鄭兵的車子停在了院子門口。
鄭兵走進來以後，對著他招呼了一下。
「進屋里說吧！」
周小川聞言便跟了進去。
來到堂屋，看著鄭兵通紅的雙眼，便笑道；「鄭所，你這也太拼命了吧！一夜沒睡？」
「本來準備下半夜睡的，這不是踫到你這事嘛！」
說完，他一臉鄭重的說道︰「昨晚你說的地方，跑了一個。」
周小川聞言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
假裝驚訝的問道︰「怎麼回事啊？那麼快就跑了嗎？」
鄭兵聞言點了點頭，「你估計不知道，那個地方沒人住，只是一個臨時的據點。看上面的灰塵，平時應該沒人去。」
周小川點了點頭，「那你有沒有安排人去蹲點。」
「安排了，但是不知道對方下次什麼時候再去。可惜去晚了。」
說完一臉的懊惱。
看著鄭兵的表情，周小川點了點頭，看著對方笑道︰「鄭所，那你今天過來是干嘛的啊？不會懷疑是我放跑了對方吧！」
鄭兵聞言翻了翻白眼。
隨後從兜里掏出了一個紅本子。
正是那天的本子。
周小川見狀接過來，打開一看，驚訝了一下，「鄭所，你這是真的給我安排了一個工作啊？」
本子還是上次的本子。
只是沒有時間這一列了。
也就是說這個可以以假亂真了，或者說就是真的了。
對方聞言翻了翻白眼，「這不是怕再出現之前的情況嘛？」
周小川把本子在手上拍了拍，笑呵呵的說道︰「鄭所，這樣弄的話，我是不是可以不回陝北了啊？」
本來他也只是開個玩笑。
沒想到鄭兵居然沉思了一下，「這件事情結束以後，可以考慮一下。」
周小川聞言模了模下巴。
雖然他不想進體制，但是要是不影響小米的情況下。
倒也無所謂。
就當過度一下。
鄭兵看了看外面的小河，對著周小川說道；「上次抓的那批人，結果已經出來了，我們已經給當地的武*裝*部發了小河的通報。」
說完對著周小川說道︰「你們的事情不能公布，也是為了你們的安全著想，所以只能內部表揚了。」
周小川聞言點了點頭。
他倒是無所謂，給小河弄個功勞就好了。
「行了，沒什麼事情，我就先回去了，困死了。」
周小川笑了笑，「要不中午別走了，在這吃得了。」
鄭兵聞言擺了擺手，「不吃了，我先走了。」
听到他的話，周小川點了點頭。
將鄭兵送出了院子。
他回來的時候，小河和小米正在那里洗著被子。
「哥！怎麼回事？他怎麼又來了？」
周小川見狀便將剛剛的事情說了一遍。
「哥，那件事情都沒有我的參與，你怎麼能算我身上呢？」
听到他的話，周小川翻了翻白眼。
沒搭理他，「你們兩個洗吧！我去包餃子，中午我們吃餃子。」
過小年得吃餃子。
「你們要吃什麼餡的？」
「油渣大白菜。」
「蝦仁的！」
兩人一口同聲的說道。
周小川聞言點了點頭，便出去了。
留下兩個人在那里洗被子。
小河在部隊里待了這麼久了，洗被子要是都弄不來，這兵就白當了。
等過了一會，他便提著一包東西回來。
進了廚房他便開始準備材料了。
油渣大白菜以及蝦仁餡的餃子，足足做了好幾斤。
一會還要給趙女乃女乃送去。
省得對方包了。
弄好了以後，他便裝了兩個飯盒，放在包里。
「等我回來！」
對著兩個小家伙打了一個招呼，他便離開了。
來到趙女乃女乃家，自然就對方一個人，趙啟年去上班了。
趙女乃女乃見他過來，便笑道︰「我就知道你今天肯定會過來。」
對于周小川送來的餃子，她一點都不奇怪。
只要他在家。
逢年過節，弄什麼好吃的，從來都沒有忘記二老。
周小川笑著將東西放到了桌子上，「包了點餃子，您趁熱吃，剩下的晚上熱一下，給老爺子就酒！」
「行，我知道啦！你等一下。」
趙女乃女乃笑著回屋里拿出來幾雙棉鞋。
「來，你和小米一人兩雙，小河那小子我都不知道他今年回來，就沒做他的！」
周小川也沒有客氣，接過鞋子，「謝謝趙女乃女乃了。我們也不知道他突然就回來了呢！他的鞋子就讓娘給他做。」
趙女乃女乃一臉慈祥的笑道︰「行，那就讓月梅給他做。」
周小川將飯盒拿出來，將鞋子給裝進了布兜里。
隨後便說道︰「趙女乃女乃，今年你就別準備菜了，我們還是一起過。人多熱鬧一些，等明年讓青青回來陪您二老過年。」
趙女乃女乃听到他的話，想到了自己的孫女，嘆了氣。隨後笑道，「那行，晚上我和老趙說一聲。」
周小川聞言點了點頭。
打個招呼便騎著車離開了。
回到家里，便看兩個家伙正在大盆里清洗著被子。
大紅色的塑料盆，平時都是洗澡時候用的！
「第幾遍了？」
小米擦了擦頭上的汗說道︰「還有一遍！」
周小川聞言點了點頭，「那行，我去下餃子，一會就吃飯。」
來到廚房，將包好的餃子下鍋。
等他弄好以後，兩人也將被子洗好給曬了起來。
小家伙正在抹著雪花膏。
還時不時的給小河也弄了一點。
「哎幼，我都說了我不用這個，香不拉幾的。我就用‘歪歪胰’就行了。」
「哼，你那麼大臉，得浪費多少啊？我還舍不得給你用呢！」
周小川見狀笑了笑。
‘歪歪胰’是一個圓形透明像肥皂一樣的東西。
其實里面啥都沒有，就是無色無味的凡士林。
回到屋里，小家伙便將收音機給打開了，里面正播放著兒歌。
《一分錢》
我在馬路邊撿到一分錢
把它交到警察叔叔手里邊
叔叔拿著錢對我把頭點
我高興的說了聲叔叔再見
…………
小家伙一邊吃著餃子，一邊搖頭晃腦的哼著歌。
下午吃了飯，幾人沒有出去。
沒事干的情況，去買了一副撲克牌，三個人在那里玩金鉤釣魚。
沒辦法，小家伙不會玩別的。
小河臉上貼了不少的紙條，而小米的臉上已經被貼滿了。
幾個人正玩的起勁。
「小川……」
門外傳來了一陣的吆喝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