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梧一眼就能看出,這軟劍絕非凡品。
花滿裳怎會這麼好心,第一次見就送給夫人這麼珍貴的東西?
還是他別有居心?
「夫人,此物交給屬下吧,我去處理了。」
無論如何,他還是不放心。
「不必,這麼好的寶貝,丟了豈不可惜?」
說著凌雪薇直接將軟劍收了起來。
至少在他們未離開血腥之都前,她還要帶著的,畢竟花滿裳當著那麼多人面,將此物贈給了她。
若是這把劍不見了,必然會引來麻煩,她可不想被有心人發現利用這個大做文章。
更何況,這滿城都是花滿裳的眼線,說不好他們此刻就在監視之中?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凌雪薇猜得不錯,此刻,關于兩人的所有資料和情報,都呈到了花滿裳的案台前。
花滿裳翻看著情報,上面的內容,基本上與他之前所問說的相差不大。
花滿裳丟開諜報,「繼續查,我要他最詳細的資料。」
那上面的情報哄哄其他人就罷了,但想哄花滿裳,還差得遠。
他有種直覺,這個叫夜七的,身份不會如此簡單。
或許此人背後,有大秘密。
流芳等人很快退下。
等房中只剩下花滿裳一人,他靠在椅背上,攤開手掌,指尖一下一下摩挲著。
手指似乎現在還殘存著些許溫度。
那種古怪的感覺,又來了。
花滿裳擰眉,眼底閃過沉思。
這個人會跟他的過去有關嗎?
他手放到胸口,那里死寂無聲。
誰都不會想到,堂堂血腥之都城主,也不過是一具沒有心的行尸走肉。
花滿裳閉上眼,仿佛睡了過去。
但此刻若有人在,會發現,他胸口根本毫無起伏。
就像是死了一般。
這時,外面忽然無聲無息闖進來無數黑衣刺客,二話不說發動攻擊!
三條宛如鋸齒般的齒輪襲去,噗嗤一聲,被割裂的聲音傳來。
頭生生被削掉,四肢砍斷,就這他們還不放心,為首者一劍貫穿他心髒!
血,滴滴落下。
在寂靜的房間,顯得格外詭異。
「就這?」
忽然,一道沙啞仿若來自地獄的聲音傳來。
只見凳子上的人逐漸模糊,化作一灘血水。而在他們身後,涌起了詭譎的紅霧,紅霧之中,形成男子的身影,那雙幽瞳,竟泛起了血紅色!
「殺了他!」
下一秒,一道紅芒閃過!
電光石火間,伴隨皮肉破開的聲音。
再出現,他手掌已被血染紅。
尖銳的黑色指甲猶如某種魔物,掌心攤開,無數丹核嘩啦啦落地。
只見那些刺客月復下皆一個血洞。
眼神驚恐不定,接著轟然倒地!
死不瞑目。
氣海的丹田被活生生剖出來,哪里還有活路?
花滿裳鞋跟踩上去,面無表情緩慢地碾壓,丹核當即化為齏粉。
這時,元化走了進來。
面對一地的尸體,恍若未見。
上前遞來一方干淨的帕子,花滿裳接過,擦干淨手上血跡,「處理干淨。」
「是。」
元化讓人清掃現場,不到片刻,房內再次恢復如初。
就連地面的毯子上的血跡,都一干二淨,好像之前的暗殺不過是一場夢。
護衛們似乎早習慣了如此景象,流芳過來,「又來一批?」
「嗯,剛處理完。」
「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三波了吧?」
「不,第四波,之前在回城路上還有一次。」
「嘖嘖,這些人還真是不死心。主子也是,這等小事讓我們處理就是,怎的還勞煩他親自動手?」
若非他們故意放水,就憑這些人,也能入得了城主府大門?
「主子吩咐,我們照做就是。」
元化向來都是主子吩咐什麼就做什麼的,從不多問半句。
「好了,我不跟你多說了,我這邊還有事跟主子匯報呢。」
「等等,主子在璽園池。」
流芳腳下一頓,他怎麼把這遭給忘了?
「主子……沾血了?」流芳小心翼翼詢問。
元化給他一個眼神。
「不是平日里都直接解決的嗎?主子上手了?」
主子極其厭惡血,尤其是血的味道,就是沾上一星半點都不能忍。很難想象,這樣一個手握權柄,掌控他人生殺大權的人,會有這樣的怪癖。
一旦觸踫鮮血,主子勢必要去璽園池沐浴,一待就是許久。且誰都不準靠近,因為這個時候主子心情往往沒那麼好。
現在過去,就是找死。
「可我有要事稟告……」
「比你小命還重要?」
額……
「那我還是等等吧。」
他小命還是比較重要的。
「主子今天心情不好?」
流芳跟元化閑聊起來。
「不知。」
「你這木頭,你不是跟著主子嗎?怎麼這點事都不知道?」
元化干脆不理他了。
直到快傍晚了,花滿裳才從璽園池出來。
他剛沐浴完,渾身還沾染著水氣,隨意披著一件外衣,露出結實光滑的肌肉。
「何事?」
花滿裳坐下,拿起一旁的書隨便翻了起來。
流芳打量著,尋思主子心情應該好些了吧?這才回稟,「皇斗賽已經結束,這是七強名單。」
花滿裳接過來,翻了翻,在最後看到了兩個名字。
「知道了,明日的宴會準備如何?」
「一切順利,主子不用擔心。另外,三位城主也已在路上了,明早應該就能抵達,屬下已安排人前去接應。」
「這些事交給下面人做,你專心宴會上的事。」
「屬下明白。」
花滿裳將名單放到桌上,「派出去的人呢?」
「屬下已收到消息。」
說著將靈訊奉上,花滿裳掃了眼,嘴角微勾。
那是抹極其寡淡,冷酷的笑。
充斥著攝人心寒的魔力。
「去吧。」
「屬下告退。」
當房內只剩下他一人時,花滿裳非常好心情的將情報捏碎,看著它一點點化作金光,消散。
無聊地日子終于要開始有趣了。
……
「夫人,這是什麼?」
房間內,青梧看著凌雪薇手中的東西問道。
凌雪薇手中拿著個化驗瓶,里面是一滴血。
「是花滿裳的。」
「他的血?您何時……」
青梧一臉的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