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杏雨被路沉安堵得說不出話來。
「我不知道你和我訂婚在圖什麼，因為我比管裔有錢？」路沉安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被他這麼一聲火，時杏雨再次攥緊了拳頭。
她沉默了很久，才說︰「為什麼你不信我是真心喜歡你？」
「勸你不要。」路沉安說，「我心里有人。」
「不就是封朵嗎？」時杏雨有些不服氣，「你是喜歡她，可是你覺得她會喜歡你嗎？他們夫妻剛剛還在秀恩愛，你是不是沒有看到她在管裔懷里笑得多麼開心？」
「刺激我的話沒有用。」路沉安側目看向了時杏雨，「我不會和你訂婚。是我先提還是你先提，你決定。」
「……」時杏雨被路沉安堵得一個字兒都說不出來了。
他們兩個人婚約定下來這麼長時間，
路沉安對她一直是不冷不熱的，時杏雨一直以為路沉安是那種不會得罪人的類型。
沒想到，為了封朵，他竟然可以做到這個份兒上。
「你覺得我在刺激你嗎？」時杏雨擠出一絲笑容，「那麼你想想，封家條件那麼好，她想找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為什麼偏偏要嫁給管裔？除了愛，還有什麼別的原因？」
時杏雨的話成功地激怒了路沉安。
路沉安一步一步地逼近她，最後將她抵了辦公桌的桌沿上。
明明是一個無比曖昧的姿勢，時杏雨卻感覺不到他身上的溫度。
他目光冷冽，像是淬過冰。
時杏雨被他看得脊背發涼。
「激將法對我沒有用。」路沉安捏住時杏雨的下巴，「封朵只能是我的人。」
「路沉安，你真是——」時杏雨想了一會兒，才說出三個字︰「沒救了。」
「這周末我會和我父母說明解除婚約的事兒。」路沉安松開她，往後退了一步︰「你好好自為之。」
管裔出院之後，在家呆了半天，下午就去公司忙活了。
管裔離開之後，封朵回到了臥室。
她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個盒子，用鑰匙開了鎖。
盒子里有一摞照片，還有一本日記。
這些，都是她高中時代的東西。
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打開過了。
封朵坐在床上，一張一張地翻看著照片。
照片基本上都是她和路沉安的合影。
那會兒他們兩個人幾乎每天都黏在一起，姜淼成日地拿著手機偷拍他們兩個人的互動，然後再一張一張地發給她。
封朵私下將這些照片全部打印了出來，滿滿的都是回憶。
有一張照片是下雨了，她沒有傘，只能站在屋檐下避雨，但是身上的衣服仍然被雨水打濕了。
那天姜淼本來要過去救她的，但是路沉安搶先一步來了。
他撐著傘，將身上的校服月兌下來披到了她的身上。
當時姜淼就很識趣地沒有上來當他們兩個人的電燈泡，還舉著手機拍下了這張照片。
那應該也是她第一次穿路沉安的衣服。
他身上是清新的檸檬味，應該是洗衣液的味道——
那會兒姜淼偷拍了這張照片之後，調侃了她好一陣子。
她說︰瞧瞧，瞧瞧，說你倆不是一對兒，誰信吶。
想起來過去的事兒，封朵愈發地傷感了。
如果沒有三年前的那場車禍……該有多好？
封朵捏著照片發呆良久，然後又翻看起了日記本。
少女心事，她也曾經有過。
這本日記里，記錄的都是她和路沉安相處的瑣碎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