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裔最喜歡看她這樣子。
他一只手貼上她的肩膀，濕漉的手指輕輕地摩挲著她滑女敕的肌膚。
他在這方面向來手段高超，封朵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幾次下來，她呼吸已經亂了。
不過，理智尚在。封朵調整了一下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管裔。」
她輕聲喊了一遍他的名字。
管裔低頭在她肩膀處吻了一下，「嗯？」
「酒店的那個事情……我什麼都沒做。」封朵冷不丁地提起了新聞里那些照片的事兒。
「還有……那些照片，應該是管沐蕎找人發出去的。」
她不傻，那個角度，監控都拍不到，只可能是管沐蕎拍的。
管沐蕎瞧不上管裔，上次封朵跟管裔回管家的時候就知道了。
管裔听到封朵突然提起這件事兒，臉色沉了下來。
「你怎麼知道的？」他問封朵。
封朵舌忝了舌忝干澀的嘴唇，「我之前不是說了嗎，那天在酒店的時候，我們在電梯里遇上了。」
「她和你說了什麼？」管裔勾住她的下巴，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然後對她說︰「管沐蕎說什麼，你就當沒听到。」
「我知道。」封朵難得听話地點了點頭，而後，她試探性地問管裔︰「你跟他們感情都不好嗎？」
「不是。」听完她的話後，管裔輕輕地搖了搖頭。
封朵動了動嘴唇，還想再問什麼的時候，管裔說︰「我跟他們沒有感情。」
「……為什麼？」封朵順著他的話繼續往下問。
其實，她之前從來都沒有關心過管裔和管家的關系。
如果不是封亦錦和她說了那件事兒，她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和管裔談起這種問題。
「因為我是私生子。」說到這里，管裔笑了。
他笑得和平時一樣痞，可是封朵卻從他的笑容里讀出了幾分心酸。
「他們對你不好嗎？」封朵又問。
「你覺得呢？」管裔繼續笑著，「管家那種地方，吃人都不吐骨頭的。」
封朵雖然出身好，但是封家家庭關系比較簡單，她這一路走來並沒有體會過太多豪門斗爭。
听到管裔這麼說，她就更加好奇︰「那你為什麼回去？」
既然他是私生子，應該不是從小就在管家生活的。
明知道那個地方是個大坑，為什麼還要義無反顧地往下跳呢？
「我沒有什麼選擇權。」管裔說，「當時我還沒有成年，被我媽帶回去的。」
「那……」
封朵本來想問，那管林培的正室會同意嗎？
但是轉念一想，這樣的問題似乎有些過分了，于是就忍住了。
但是，管裔很聰明，一下子就猜到了她要問什麼。
他朝著封朵笑了笑，「你想問，管家正房太太怎麼會同意讓我和我媽進門，對吧？」
封朵「嗯」了一聲，「如果你不願意說就不用說了。」
這件事兒對管裔來說應該是一個痛點，就像她不願意提及那場車禍一樣——
「你在心疼我？」管裔嬉皮笑臉地看著她。
封朵搖了搖頭，否認︰「沒有。」
「當時我媽手里有一份地契，是我外婆去世的時候留下來的，那塊兒地價值不菲，當時管家發展需要資金，我媽把地賣了給他籌了錢。」
說到這里，管裔停頓了一下，自嘲地笑︰「那些錢，本來是要給我出國念書的。」
听到管裔這麼說，封朵心口有些堵得慌。
封亦錦說他優秀……
如果他當初能出國念書的話，現在應該更優秀吧？
環境對一個人的影響還是很大的。
封朵突然就覺得，林梅這個人真的很自私。
她做這些，無非就是想進管家，以犧牲自己孩子的前途為代價。
「那之後她就帶著我回去了，不過，我們母子兩個人住在家里佣人住的地方，到現在都是。」管裔一臉無所謂地說出了這番話。
他看起來像是對這些事情毫不在意，可是，封朵卻听得難受得不行。
「那……這些年他們都這麼對你的？」
封朵想了一下，管沐蕎一個比管裔小好幾歲的人都敢這麼肆無忌憚地當面羞辱他，可想而知他在管家的處境。
「心疼了？」管裔看著封朵這麼認真的表情，抬起手來掐了掐她的臉蛋兒，「都過去了，不提也罷。」
封朵有兩三分鐘的時間沒有說話。一陣沉默過後，她又問管裔︰「你恨他們嗎？」
听到封朵問這個問題之後，管裔的身體略微僵硬了一下——
恨嗎？答案是肯定的。
三年前被迫和時杏雨分手時，他就立下毒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將管家的人一個一個踩在腳下。
他們毀了他的一生，勢必要為此付出代價。
「嗯，應該是恨的吧。」管裔點了點頭。
回答完封朵的問題之後，他笑著問她︰「怎麼，你要給我報仇嗎？」
封朵破天荒地沒有否認他的話，而是點頭，「嗯」了一聲。
管裔听看到封朵這個反應之後，徹底被逗樂了。
他抬起手來模了模封朵的頭發，「朵朵，你真可愛。」
「我是認真的。」封朵捏住了管裔的手腕。
管裔︰「好，那我等你。」
………
這個澡洗了有將近一個小時。從浴室出來之後，管裔抱著封朵上了床。
躺下來之後，他抬起胳膊將她圈在了懷里，嘴唇貼著她的耳朵一路往下。
封朵今天晚上異常地配合，完全沒了平日的忸怩和反抗。
察覺到她的反應之後，管裔低笑著貼到她耳邊調戲她︰「今天怎麼這麼乖，嗯？」
「嗯……這樣不好嗎？」她的聲音斷斷續續的。
管裔道，「當然不是。」
封朵被他折騰得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今天晚上，他沒有做措施。
結束之後，封朵躺在床上，緩緩闔上了眼鏡。
這幾天是她的排卵日。
想要孩子的話，這幾天必須「努力」。
而且，之前醫生有說過，她太瘦弱，這樣的身體狀況，想要懷孕很困難。
醫生也說過很多次讓她多吃東西，但封朵是真的吃不下。
封朵正這麼想著，管裔張開胳膊將她摟到了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