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這個,沈京川便覺得肩膀一陣疼痛,只是他忍了下來。
「嗯,給一個人送點東西。」
「希望她能越來越好。」
沈京川的眼神瞬間變得溫柔了起來,那種溫柔,就像一池春水,很容易就讓人沉溺其中。
「肯定會的,先生特意送過來的,一定會讓他越來越好的。」
對沈京川,慕初笛是十分敬重的。
當初如果不是有沈京川,那就不會有現在的她。
她非常的感恩。
只可惜,沈京川想要的,她給不了。
對沈京川,慕初笛心里是愧疚的。
可是感情這回事,不能因為感恩而講究,不然對沈京川是那麼的不公平。
沈京川點點頭,「希望吧。」
他看了看身子繃緊得厲害的牙牙,尷尬地笑了笑,「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我還要點事,就先走了。」
「好的,先生你先忙。」
慕初笛目送沈京川離開。
沈京川踏出兩步後,倏然轉過身,「你,現在過得好嗎?」
慕初笛沒想到沈京川再次轉身是問這個問題,她幸福地笑了笑,「很好。」
「我現在過得很好。」
很好,那就好了。
「那就好。」
這樣,就不虧他千辛萬苦去找那草藥了。
沈京川離開後,回到他的車里。
他的電話很快便響起,那是陸延打過來的。
沈京川連忙接通。
「人見到了?」
「嗯。」
「藥草我已經送過去了,沒有必要讓她知道太多。」
「不過來讓我給你看看?你身上的傷應該潰爛了吧。」
陸延難得主動提出要幫一個看病。
都是因為沈京川為了給慕初笛弄來藥草而受的重傷。
「謝謝陸先生好意,只是,沒有這個必要了。」
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
這點傷,痊愈跟不痊愈,能有什麼差別呢?
陸延那邊沉默了片刻,似乎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會拒絕他。
他很不適應,不知道被拒絕後應該說些什麼。
眼看兩人都沉默。
陸延那邊再次說道,「我能幫你吊著命。」
「能吊幾年算幾年。」
慕初笛的血,兩人都沒有提及。
因為他們都知道,那是不能再動的。
而且,只要用了那個藥草,慕初笛的血就會徹底變回正常人,不會有那種特殊的功效。
沈京川把座椅放下,躺在上面,這個位置,他還能看到里面的慕初笛。
「謝了,陸總。」
吊命,他已經吊了好多年了。
他自己的身體他很清楚,那怕再吊著,也維持不了多久。
已經,沒有必要了。
煎熬,他承受太多了,也許,是時候給個解月兌。
「我的人,就拜托陸先生看著點了。」
梵缺,在弄藥草的期間受重傷,此時正在地下醫院。
雖然沒有生命危險,可要恢復,需要挺長一段時間。
一連被拒絕兩次,陸延沒再挽留。
「好。」
簡短的一聲,便掛掉了電話。
電話掛掉後,沈京川才輕輕地弄開他的衣服。
肩膀的位置,一片猩紅。
那是潰爛模糊的肉。
血水在潰爛的肉里回蕩著。
每扯動一下,身體都帶來巨大的疼痛。
此時,他的視線正好踫觸到慕初笛的笑容,沈京川眼神都變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