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夜極為熱鬧,張父甚至喝醉了。 借助醉酒,他給張建說出了唯一的要求,那就是抱孫子。 陳瑞和老孟都有孩子了,他不能沒有想法。 張建到是風輕雲淡的應下,但沒想到後續老爹還在催促。 這可讓他傷腦筋了。 等他帶著利娜和明美一起回老家縣城的時候, 老媽也在催,讓張建有了後悔回來的感覺。 以前他的確有緊迫感,有點內卷的感覺。 但是現在他更多的是煩惱。 好好的和家里溝通,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張建只能默默忍著。 這個春節,他過的並不愉快。 雖說回到村里,引起了不小的關注和話題。 也有一波人上門感謝、送禮等等。 但各種狗屁倒灶的事情不少。 大年初三,張建就帶著利娜和明美回到了縣城。 和舅舅等親戚吃完飯,初六就帶著兩女返回省城。 他近乎逃離的行為,讓張父和老媽非常不滿。 電話追著打過來,卻改變不了張建的決定。 最終只能不了了之。 「太可怕了!」張建放下手機,生無可戀的對陳瑞道。 「我倒覺得是你有問題,」陳瑞笑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又不是沒有女人,生一個也不困難,何況利娜年歲在這里。」 「我們早就商量好了,第一個孩子就是利娜的。」張建道,「但這種事情急不來,這麼長時間都沒動靜,只能隨緣。」 「沒去醫院看看?」陳瑞問道。 「無論是首爾還是京都的醫院都看過了,我們兩個都沒問題。」張建說道,「我爸媽根本不了解情況,又不能直說,為了不讓利娜感受太大的壓力,我只能先走為敬了。」 「你是用心良苦,天生的浪子啊!」陳瑞早就知道張建的思考模式和自己不同倒也不意外,「第一個孩子是利娜的話,她是正妻?」 「什麼正妻不正妻的?你當我開水晶宮啊!」張建翻白眼。 「有區別嗎?」陳瑞失笑問道。 「我的愛是無限的,對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張建一本正經道。 「這里又沒外人?」陳瑞翻白眼。 兩人找了一家燒烤店,坐在街邊邊吃邊喝。 的確沒有外人,四周都是路人,車水馬龍,嘈雜又繁華。 「說真的,利娜有這麼好嗎?」陳瑞問道,「她這是管家上位,在大家族里,可是不被允許,甚至是會被排擠的。」 「我就是泥腿子,」張建笑了笑,「當初挑選管家的時候,就是憑借自己的喜好挑的,也就是說最初就是我中意她。」 「明白了,」陳瑞鄙視道,「從一開始就不懷好意。」 「你當我真的需要私人管家?」張建翻白眼,「我當時只是有點膨脹,畢竟驟然有錢,也想嘗試一下貴族生活。」 「貴族生活,哈哈哈!」陳瑞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這有什麼好笑的,」張建沒好氣道,「都是紅塵中人,哪個沒做過白日夢?當時我有機會,當然會忍不住,換誰都一樣。」 「當時我和老孟就在暗地里說你裝叉。」陳瑞和他走一個,「沒想到你這是吊絲氣質爆發,中二病發作啊!」 「很奇怪嗎?」張建反問道,「我就是這麼一個俗人。」 「可你以前不這樣的。」陳瑞說道。 「那是以前,學生時代更天真。」張建搖頭,想到了從前。 從前的從前,他還是學生,那時候有夢想,認為天是藍色的。 從前,他成為了打工人,夢想的氣球破滅,天是灰色的。 從中二過渡到吊絲,淪為紅塵之中張口錢財,閉口女人的俗人。 這本身就不意外,因為大多人都是如此。 只有自己有錢了,有了更多的女人,才會把庸俗的一面收起來。 有的人會坦然,有的人會虛偽,有的人會傲慢。 張建在熟人面前坦然,在外人面前傲慢。 只有在陳瑞和老孟等有限的幾個人面前做到真誠。 「是挺天真的。」陳瑞吃著烤肉,來了一句,「陰狗離婚了!」 「我知道。」張建道,「小年之後我就去了一趟。」 「那小子打擊不小,整個人都快廢了。」陳瑞說道。 「你想幫他?」張建問道。 「我想,是不是讓他出國?」陳瑞看著他,「離開這里是不是更好?給他一個全新開始的機會,是不是就有活下去的意義?」 「活下去?這麼嚴重?」張建皺眉道。 「自從他父親去世之後,娘家人就來鬧,說是他沒照顧好妻子導致流產。」陳瑞搖頭,「家事不好外人說,但他是真的慘。」 「你有什麼想法?」張建問道。 「我原本是想讓他跟著老孟去魔都的,但這小子有點自卑。」陳瑞無奈道,「或許去了國外,才能激發他的心氣。」 「讓他來找我吧!」張建想了想道,「貝寧那邊有很多工作的機會,無論是種植園還是農場,都可以讓他好好的享受平靜生活。」 「我找機會和他說。」陳瑞笑著點頭。 兩人邊吃邊聊,誰也沒有著急,竹簽子一根根累積,啤酒一瓶又一瓶的消耗,主要是陳瑞再說,都是一些同學們的事情。 張建沒參加同學聚會,陳瑞到是沒落下。 所有很多事情,他都經歷過,也知曉很多。 誰家增添了個娃,誰家要鬧離婚,誰在外面偷吃等等。 張建听的微微皺眉,還得仔細去回想誰和誰。 有很多名字都是熟悉而陌生的,具體的樣貌都是學生時代。 如今變成什麼模樣,還得根據陳瑞的話去構建。 他並不喜歡听陳瑞說這些,但沒有打斷。 陳瑞和所有人都不同,他是個幸運的家伙。 如果說張建是個俗人,老孟是個社會人,那麼陳瑞就是個活人。 他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真實不虛。 所以無論是張建還是老孟,甚至是岳東明都把他當朋友。 因為這樣的朋友很讓人放心,不會帶來什麼麻煩。 相處起來還很愉快,不會發生任何糟心的事情。 就好像張建,他可以和陳瑞一起出來吃街邊攤。 老孟卻永遠不會來這里,哪怕是外面吃飯也得挑地方。 這是性格不同,生活態度不同導致的。 起碼張建更願意和陳瑞出來,哪怕听陳瑞吐槽也不會膩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