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假第二天。
洪非和哈莉從白天打完晚上，最後哈莉慘敗，聲音嘶啞得連認輸兩個字都說不出來。
是夜。
他來到哥譚。
由死射和血腥運動所制造的為期一天一夜的殺戮和降服，讓這座本就不安寧的城市更添了幾分危險的氣息。
甚至，洪非站在高處，就能看到籠罩城市的淡紅血氣。
殺了多少？
洪非不太清楚。
至少上千人。
如果依靠法律的話，這些人都不會死, 他們只會被關在監獄里，頂著幾十幾百甚至上千年的刑期在牢里待到死。
也可能某些人手段通天，假死月兌身，或是托病保釋，繼續逍遙。
但現在，他們都死了。
對于人類而言，最公平的只有一件事︰死亡。
因他直接或間接而死的人, 總數不知道有多少, 所以洪非對此心中沒有生出半點波瀾……
秩序和規則從誕生的那天開始，就注定會被人打破。
他雖然想要利用群體之力來改變哥譚，但這不代表他會被束縛。
否則就是自己給自己下套。
何其愚蠢？
這座城市里有不少超凡。
雖然他大部分是以電影宇宙為基礎所構建成型的宇宙，可當他成為一個真實宇宙的時候，那些僅在電影中出現的人物角色並不足以填充一個體量龐大的宇宙。
不管是規則所致，還是平行時空投影，總之很多電影里看不到但漫畫里有的東西都誕生了。
有貓女、毒藤女等等一類的獨行者。
有哥譚市建立者四大家族，他們的家族歷史遠遠超過了哥譚市，他們的產業遍布全城，控制著整個城市的各個領域。韋恩家族便是其一。
有新興的後來者家族，他們大多是以犯罪行業起家，又因為哥譚的特殊性質，至今仍然保留著其獨特的家族黑道生意。比如黑面具出身的西恩尼斯家族、企鵝人出身的科波特家族等等, 其中不少新型家族都已經在過往的歲月里被蝙蝠俠踩成了英雄路上的墊腳石, 消弭無形。
最後, 就是一些非常秘密的組織和幫派。
貓頭鷹法庭、刺客聯盟、紅頭罩幫、耳語會和泥巴幫等等。
其中, 紅頭罩和泥臉在阿卡姆, 他們的幫派也消失了。
耳語會被蝙蝠俠干死了，現在也沒有了。
只剩下更為神秘的貓頭鷹法庭和刺客聯盟。
根據亞瑟對歷史的追溯和調查, 蝙蝠俠年輕的時候曾經跟他們狠狠地杠上了，最後貓頭鷹法庭和刺客聯盟選擇假死月兌身，而後一直沉寂下來，偽裝成了被蝙蝠俠清除干淨的假象。
但，隨著時代的發展，網絡的深入，這些藏在暗處的垃圾們雖然慎之又慎，卻也難免留下了一些蹤跡，在亞瑟的深入檢索分析和追蹤中無所遁形。
貓頭鷹法庭很神秘，刺客聯盟也被稱為影武者聯盟，後者和蝙蝠俠有著很深的關系，這里承接的顯然是黑暗騎士三部曲。
但實際上的人物和劇情發展又不能完全參照電影，要不然貝恩都入獄又被劫獄了，為什麼哈維•丹特還沒有變成雙面人？
有點兒亂。
但對洪非而言沒有太大影響。
他對DC的了解本就不及漫威，因為他對這兩個宇宙的了解和很多人一樣，更多依靠的是電影。成體系的電影更容易讓人了解到它獨特的宇宙背景。
就像貓頭鷹法庭和影武者聯盟，要不是亞瑟提供的那些信息和線索，洪非對他們的了解也就只停留在名字上。
貓頭鷹法庭最為神秘，很多年都沒有主動現身，哪怕死射和血腥運動在哥譚殺了個天翻地覆，他們也沒有出現。
但影武者聯盟不一樣，他們才剛剛沉寂下來沒多久。
面對死射和血腥運動的「入侵」，他們只忍了一夜，今天白天就沒忍住。
他們的出現，讓死射和血腥運動各自帶領的百人隊首次出現了減員。
白天洪非收到匯報的時候，他正在和哈莉切磋，所以只是讓他們小心行事。
現在，他來解決這個麻煩了。
心靈感應下，哥譚有很多異于尋常的大光點。
鎖定其中一個，洪非瞬移而至。
這是一座靠近哥譚市中心的方形大廈，外表包裹著黑色的玻璃幕牆，七十層的高度在哥譚是屬于拔尖的那一批。
它是哥譚市對外出租的最大的寫字樓，有數百家企業在這里租下了自己的辦公區。依靠足夠優秀的地理位置，這里租金不菲，盈利也非常可觀。
但，它只是影武者聯盟下一處非常普通的固定資產而已。
上三層，是影武者聯盟的據點。
三條街外，就是哥譚地標韋恩大廈。
不過此時的韋恩大廈因為先前超人和佐德的對戰被削掉了一半，此時已經全部推倒重建，距離工期完結為時尚早。
從影武者聯盟這里，正好可以全覽建造中的韋恩大廈。
最高層。
一個佝僂的身影盤膝而坐。
他身上罩著一件黑色外袍，頭上戴著兜帽，周身上下沒有任何地方在外。
透過松垮垮的黑袍，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只有骨無肉的骷髏。
在他面前，跪著一大片衣著光鮮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最前排，有中年人說︰「大師，來自紐約的勢力正在迅速侵吞蠶食哥譚，我們被迫反擊，他們死傷一些手下之後退去了，但並沒有退出哥譚，現在，他們已經殺了至少上千人，將許多幫派連根拔起。」
黑袍下只傳來嗯地一聲，輕飄飄的好像沒有任何力氣。
中年人又道︰「大師，請問，我們需要出手嗎？根據我們的情報，他們已經統一了紐約的地下勢力，眼下的行動，證明他們已經想要將觸手伸到哥譚來。我想……」
黑袍輕輕一動，「說下去。」
「是，大師。這次入侵哥譚的一共有兩百多人，其中為首的兩個人似乎擁有一些特殊的能力，他們的射擊精準度技巧，對槍械的把握和掌控幾乎已經達到了人類的極致，我想將他們吸收進來。另外，他們手下的人雖然都是普通人，可他們的裝備不同尋常，經過我們的研究人員仔細分析，發現那是全世界最成熟的機械外骨骼裝備，那決定是能夠批量生產的產品。」
黑袍對他前面的話沒有多少反應，甚至可以說是漠不關心，但後者似乎瞬間就引起了他的興趣。
「拿來。」
依舊輕飄飄的兩個字，但這仿佛給了中年人莫大的鼓勵，他背過身去朝門口某人招了招手。
房門打開，一套外骨骼裝備被送了進來，放在黑袍面前。
中年人低頭詢問︰「大師，請允許我向您展示。」
黑袍輕輕點頭。
中年人起身，在旁人的幫助下穿上這套外骨骼裝備，隨後說道︰「大師，這套外骨骼能夠全面提升一個人力量、速度等方面的綜合素質，而且更難能可貴的是，裝備上它之後，對我們的動作幾乎沒有任何地影響和限制。」
此言一出，黑袍還算冷靜，但跪在這里的其他人就不一樣了，幾乎瞬間一片嘩然，紛紛頂上中年人穿在身上的外骨骼裝備，有欣喜、渴望及嫉妒等多種目光。
這里，就不得不提一嘴影武者聯盟的背景。
這是一個由一個野心家一手創立的組織，延續至今已經有數百年歷史。其組織成員多是精通冷兵器與刺殺的武士，雖然跟隨時代發展也融入了熱武器作戰，但他們對強大的個體冷兵器搏斗實力依舊非常注重。
一套全面強化卻又不影響個人動作能力的外骨骼裝備，毫無疑問可以讓他們的個體實力突飛猛進。
而能夠量產的特點，又能讓整個組織的實力完成一次飛躍。
這個組織的野心家創建者，便是眼前這個被黑袍籠罩的老家伙。
他已經活了700多年。
蝙蝠俠以為他已經死了。
但顯然他以為的只是他以為。
听到眾人的嘩然之聲，黑袍一聲輕哼，聲音如晨鐘般震蕩開來。
「安靜！！」
一時，無人敢多吭一聲。
待到房間恢復平靜之後，黑袍道︰「抓住他們，盡量留活口，但不要暴露。」
中年人大喜，連忙點頭︰「是！大師，我這就吩咐……不，我這就親自過去！」
「不用去了，我來了。」
忽地，一個完全陌生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
緊跟著，黑袍背後空間震蕩，猶如烈火上方虛影搖晃。
下一瞬，洪非降臨。
霎時，整個房間里九成九的人都陷入震驚，唯有一人尚且慶幸。
只見黑袍驀然一震，化作一塊巨大的黑幕朝洪非籠罩而來。
緊跟著，便听一聲清脆的兵器出鞘聲響起。
一抹銀白的光芒驟然乍現。
它輕盈且迅疾地刺破空間，穿透黑色幕布，筆直而又精準地落在洪非的咽喉上。
叮！！
仿佛兩塊金屬猛然相撞，清亮的聲響幽幽回蕩。
黑幕落下，一分為二。
便見，洪非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連雙手都懶得往上抬起一寸。
指向他咽喉處的細劍點在皮膚外難以寸進。
握著這柄不超過兩指寬的細劍的，是一只干枯的手掌，其表面覆蓋著密密麻麻的斑點，那是在老年人類的皮膚上才會出現的現象，而在他的身上，這樣的斑塊從手背一路向上延伸，越過身上黑色勁裝，那瘦削的臉頰上也幾乎被色素佔滿。
他頭頂只剩兩側各一小撮焦枯的白色毛發，看起來有點兒滑稽。
骨瘦如柴用來形容他的形象似乎都虛夸了他的豐滿。
大概，就是一具骷髏上裹了一層皮而已。
恐怖面容上，一對已露萎縮之態的眼球中，充滿著憤怒，憤怒之下，是難以置信。
「超人？」這里是他面對洪非說出的第一句話。
也是最後一句。
洪非向前一步，對方手里的細劍當即折斷。
跌落的斷劍部分只是稍稍一墜，便又逆著地心引力倏地騰空飛起。
鋒芒一轉，直接洞穿這把老骨頭的眉心。
其人當即氣絕身亡，引得一片驚呼甚至是哀嚎。
顯然他在這群人心目中地位和聲望都不低。
洪非剛才听到了，這些人稱呼他為大師。
但。
哥譚市不允許存在第二個大師。
尸身倒地之後，洪非隔空探爪，擒龍手加【噬魂】，從尸體里硬生生拽出一個黑氣繚繞的人形虛影，影子沒入洪非掌中頃刻消失。
再轉手，左右兩側各開一道傳送門。
早已等待在另一頭的死射與血腥運動帶人全副武裝地抵達。
在場眾人尚未來得及反抗，便失去了對抗的機會。
「交給你們了，听話的留著，不听話的殺掉，唔，這個聯盟里估計沒什麼好人，找著那些壞到頭的殺一批，剩下的再有選擇性的吸收。」
「是！」死射和血腥運動同時應聲。
「去吧，上三層都被我封鎖了，誰也跑不出去，有需要遠程的支援的就給加百列和女巫聯絡，然後把貝恩也叫過來給你們坐鎮。最後，溫馨提示你們一下，你們只有一天的時間了。如果你們再不抓緊時間，那我只能讓殺手鱷去給你們多抓點鱔魚了。」
聞言，兩個黑人對視一眼，心頭先是一寒，而後眼神發冷地盯著在場的影武者聯盟成員們。
洪非轉頭給被斷劍戳死的雷霄奧古拍了張照發給布魯斯，轉頭直接按照雷霄奧古的記憶瞬移前往某個神秘所在。
巴黎，正在和神奇女俠戴安娜•普林斯交流的布魯斯•韋恩收到短信本不想及時觀察，但耳朵里的微型耳機卻傳來他自己創造的AI女聲。
「韋恩少爺，是洪先生的信息。」
為了拉攏戴安娜這位盟友，布魯斯可以放棄手頭上的很多事情，但作為大冤種他不能忽略洪非。
于是，他和戴安娜說了聲抱歉，然後打開手機查看起來。
信息就是一張照片，連個多余的標點符號都沒有。
布魯斯看著照片，先是疑惑，因為雷霄奧古的骷髏臉和以往相比簡直大相徑庭。
不過幾秒以後，布魯斯還是看明白了。
他當即站起身來，撞到了桌上的杯子，反應著實大了些。
戴安娜及時扶住了自己面前的玻璃杯，向他投去疑惑的眼神。
布魯斯緊盯著手機屏幕，數秒後，他收起手機朝戴安娜道︰「普林斯小姐，我……」
他話沒說話，戴安娜直接點頭︰「沒關系，你剛才說的那些我很感興趣，我們可以改天再談。」
布魯斯微微松了口氣，卻道︰「不，不用，抱歉，麻煩你等我一會兒，我處理完這件事馬上回來。」
戴安娜善解人意地微笑頷首。
等布魯斯快步離開視線後，她收起笑容，眉頭輕蹙，眼中思緒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