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數十道箭矢射向楊再興。
他立即揮舞長槍格擋,箭矢被磕飛出去,但卻是有兩道箭矢射穿他的鎧甲。
楊再興神色不變,隨手折下箭矢,飛馬挺槍,「滾開!」
楊再興一槍刺向張白騎。
斜刺里,李大目一槍殺出,擋住這一槍。
旁邊楊鳳、于毒一刀一槍取楊再興脖子與胸膛。
楊再興一抬槍桿,銀槍倒劈而下,楊鳳被槍桿打得倒退而回。
再一夾馬月復,戰馬知道主人心意,上前兩步,避開于毒的長槍。
而李大目與張白騎的攻擊又再次殺到。
楊再興眼神如冰,廝殺二十多回,眼前幾人雖然個個帶傷,卻是無損戰力。
而且,幾人似乎經過之前的失敗,練過合擊之術。
眼下再次對上,分外難纏!
楊再興借著交戰的空隙回望戰場。
敵軍的騎兵已經殺到,而那個女將也在戰場之上,在她的率領下,自己的騎兵還能抵擋多久!
楊再興心中一沉,必須盡快斬殺敵將。
而山坡上令旗不斷變幻,後方的步卒不斷變化著陣型,雖然人數弱于己方,卻是穩穩佔據上風。
敵方的統帥,十分可怕!
只有斬殺敵方主帥,才能贏得這一戰。
想到此處,楊再興心中更加煩躁。
「滾開!」楊再興一槍掃向于毒。
但其他幾人紛紛出手,有人幫忙格擋,有人攻擊楊再興。
楊再興短時間內卻是無法突破攔截。
當下心中急切,手上的銀槍又快了三分。
但楊再興的銀槍舞成一團銀花,在四人身上連續留下傷口,但李大目等將卻是死戰不退,死死擋住楊再興的去路。
楊再興正急切之間,突然間山坡下又有一支騎兵殺出。
「楊素何在!」
這支騎兵皆為胡騎,當首一將身材欣長,身批狼皮,肩頭處卻是猙獰的狼頭,長發在夜風中飄蕩,狹長的雙眼緊緊盯著山頂上的將旗。
楊再興雖然厭惡胡人,但也不得不敢嘆,這胡將來得正是時候,若是有這支胡騎加入,便可擊垮西洲軍的防線!
王者風一刀將一名士兵斬首,滾燙的鮮血濺了他滿臉。
他顧不得臉上的鮮血,再次擋住一名士兵的劈斬。
旁邊一位親衛上前,長槍刺入這名偷襲的西洲士兵月復部。
「該死的,敵方的指揮到底是誰!」王者風感覺雖然敵方兵力不如自己。但是隨著敵方不住地變幻陣型,卻是死死壓制住了太原軍。
甚至隨著陣型壓縮,太原軍已經陷入了頹勢。
這樣下去,若是楊再興那邊再不能破局
王者風突然感覺到什麼,轉頭望去,一支胡騎出現在戰場之上。
王者風感覺到一束曙光沖破黑暗!
有救了!
胡騎如同旋風卷過,轉眼已至山坡。
西洲軍陣中有十多騎迎出。
「楊素老賊何在,我只殺他!」胡將冷冷開口。
十多名騎兵讓開,楊素緩緩而出。
「你可是在尋一名女子,將其交還也可以,你卻是要效忠我主!」楊素沉聲開口。
胡將還沒開口,身邊的胡人便是大怒。
「狗賊爾敢!」
「若不交出人來,雞犬不留!」
「殺光這些中原人!」
楊素對于這些謾罵聰耳不聞,一揮手,很快身後的眭固便帶來一個胡人女子。
「阿曼!」胡將立即喊道,便要拍馬沖來。
眭固卻是立即抬起匕首抵住胡人女子脖頸,「別過來,否則我便殺了她!」
胡將一時間陷入猶豫。
阿曼淚如雨下,哭喊道,「別管我,動手吧!」
胡將看著心上人,握著槍的手都在顫抖。
「我們之間並無仇怨,」楊素繼續開口,接著又轉頭看了眼胡人少女,「而我們與鮮卑黑狼部卻是因為戰爭,成王敗寇,物競天擇,你身為草原的子民應該明白。」
「我雖然俘虜了這女子,卻是好生照料,不曾虧待,更是不曾踫她,你若願降,那你們二人便可結秦晉之好,雙宿雙飛!」
「否則,我便不敢保證她的下場了!」楊素說道後面,話音漸冷。
胡將手更加顫抖,目光在胡人女子身上曲尋。
半響之後,翻身下馬,單膝跪地,「阿史那舍爾,願降!」
楊素眼楮一眯,捻須而笑,「好,那作為投名狀,便給我擒了那將!」
楊素長劍一指楊再興。
阿史那舍爾眼神一凝,道了聲遵命。
便直接翻身上馬,殺向楊再興。
楊再興一槍將張白騎拍落馬下,抽空一看,卻是大驚。
這胡將居然是對方的援軍!
雖然鄙夷對方胡人的身份,但對方的武力還是值得他肯定的。
如此一來,又談何破陣?
楊再興來不及想那許多,阿史那舍爾已經飛馬而來。
與楊再興的內心的猶豫和煩躁不同,阿史那舍爾內心堅定,為了阿曼,他什麼都願意做!
只有擊敗眼前之人,才能贏回他心愛的女人!
阿史那舍爾長槍直刺而出,帶著銳利風聲,直指楊再興的面門。
楊再興眼神一凝,只听其聲響,便可知其威力,立即舉槍格擋。
李大目、張白騎、楊鳳、于毒幾人皆是帶傷,看到阿史那舍爾斜刺里殺出,皆是驚疑不定。
眼前這胡將明明想要找楊素將軍尋仇,如今見著了,又為何直接倒向己方?
但那敵將,連續兩次將他們打得如此淒慘,現在正是報仇之際!
當即拍馬而上,圍攻楊再興。
「滾開!」
「哼,不用你們插手!」
沒想到兩人竟然同時呵斥。
幾人又驚又怒,張白騎冷喝一聲,「不若將這兩賊子,一同宰了!」
「好!」
幾人拍馬而上,卻是兩人一起打。
而楊再興與阿史那舍爾也不含糊,攻擊也是朝著四人身上招呼。
六人六馬卻是殺做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