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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7章 你就這麼報答他?

楚絮笑了下,像是在嘲諷他。

「你覺得我會信嗎?」

「當然要信,這是我的真話。」

楚絮拿起桌上的婚紗照,「對了,你爸媽知道了嗎?我們要辦婚禮的事。」

「請柬發過去了。」

「應該……不會同意吧?」

蔣修知還要選幾張放在酒店門口的照片,「我媽一天不同意,我就一天不給她看孩子。」

蔣太太當初計劃失敗後,有一陣子心里都不舒坦。

可這兩人如漆似膠,她想再多辦法都拆不散,她也只能慢慢接受了。

曾彭澤收到請柬後,半天沒敢打開看一眼。

他應該早就放下的,從他丟了給楚絮的求婚戒指開始,他就該走出來了。

可捧著這大紅的本子,他手居然在抖。

曾彭澤看到了請柬里面的婚紗照,但他不敢細看,一下就給合上了。

他大口地喘著氣,倒沒有撕心裂肺的痛感,只是覺得有點酸澀。

曾彭澤拿過手機,他平時沒什麼業余愛好,更沒什麼消遣的事做,情緒積壓的難受,他應該學著放松放松。

兩天後。

施麗姝進了淮揚場,有人替她將包和衣服都拿過去,再將一個手環遞到她手里。

「曾先生讓您去樓上等著。」

「知道了。」

施麗姝跟曾彭澤沒什麼聯系,兩人也沒有交情,可他說了有重要的事情找她,約的居然還是淮揚場這種地方。

她走上台階,對四周充斥而來的聲音並不感興趣。

施麗姝早就練成了一副鐵石心腸,要在商場上不被人撕成碎片,就只能跟那些男人為伴,讓自己變得比他們更狠。

她看到曾彭澤的時候,想叫他,但話語聲剛到喉嚨口,施麗姝卻看到了另一個熟悉的人影。

站在曾彭澤對面的人,是沉嘉許。

換一種確切的說法,應該是充當沙包角色的這個人,是沉嘉許。

施麗姝被一道欄桿給擋在了外面,曾彭澤雙手戴著拳擊手套,他一拳一拳打在沉嘉許的臉上、身上。

像是發泄,像是報仇,反正沒把沉嘉許當一個活人。

這麼暴力的一幕,血淋淋地呈現在施麗姝的面前,她全身血液都凝固住了一樣,她想要閉眼,但身體已經不听她的使喚了。

她眼看著沉嘉許被打得往後退,鼻子流出了血,嘴里面也是血。

白色的襯衣上淌著一條條觸目驚心的紅,施麗姝甚至想要喊一聲,住手。

但她自己都不明白,這一直是她最想看到的畫面,憑什麼要叫停呢?

曾彭澤畢竟體力有限,沒撐過去多久,他氣喘吁吁地望向施麗姝的方向。

他將手套摘掉,朝著她的方向走上前兩步。「施總。」

沉嘉許的臉色微僵,沒有抬頭,像是沒听到一樣。

「曾先生叫我過來,就是看好戲的嗎?」

「施總,下來玩玩。」

施麗姝走了過去,這就是一個觀賞台,更像是一個供人玩樂的刑場。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氣,她瞥了眼沉嘉許的方向。

曾彭澤將拳擊手套拿起來,「來,戴上,很好玩的。」

「這種游戲,我沒興趣。」

施麗姝不由攥緊拳頭,將手背到身後去。

「施總難道忘了,他以前是怎麼對我們的?」曾彭澤示意她伸手,「沉先生還‘撮合’過我們呢,他下藥的時候,有想過夫妻間的情分嗎?」

沉嘉許眼角邊腫得厲害,鼻子的血還在往外流,他稍稍抬高了下巴,但目光自始至終沒落到施麗姝的身上。

曾彭澤拉過施麗姝的手臂,想將手套往她手上套去。

施麗姝看到了手套上面的血,她右手仍舊攥成拳頭,「松開。」

「有時候,情緒只有發泄出來才行。」

「我不需要……」

施麗姝想說,她現在要什麼沒有?現在只有她捏死沉嘉許的份。眼看著手套就要戴到她手上,施麗姝掙扎得更加明顯。

「你松開!」

曾彭澤肩膀上 地被人推了把,手套掉在了地上,他也往後退了好幾步。

「沒听到她說,讓你松開嗎?」

沉嘉許的狠話夾雜著血的味道,曾彭澤站穩了腳跟,視線這才同他對上。

「沉先生,你應該再忍忍的,都挨打到這個份上了,何必前功盡棄?」

曾彭澤似有深意地睇了眼施麗姝,「施總也不一定會念著你的這份好。」

沉嘉許嘴角勾起些許的輕蔑,「你今天這氣撒完了嗎?要是還不夠,你可以繼續。」

曾彭澤胸口上也沾了些血,施麗姝看他確實還有要動手的意思。

眼看著曾彭澤走了回來,施麗姝下意識地說道︰「你怎麼了?平時看你挺冷靜的一個人。」

曾彭澤打算彎腰去撿手套。

「噢,我知道了,是因為楚絮要結婚嗎?」

曾彭澤眸光掃向施麗姝,這麼一看,她算是猜到了個大概。

「人孩子都多大了,你沒必要還放不下。」

「你也沒必要幫著沉嘉許來掏我的心窩子,沉太太要是想替他求一聲情,這個面子我會賣給你的。」

施麗姝心里真有說不出的滋味,「我沒興趣看你們的互相廝殺,你要覺得有趣,你就慢慢玩吧,別拉上我。」

施麗姝快步往外走,曾彭澤追了上去,也不知道他跟施麗姝說了什麼,兩人又在方才的欄桿前停了下來。

沉嘉許扶著旁邊的牆壁,在一張椅子上慢慢坐下。

「你用什麼條件,讓他這麼听話?」

「還能有什麼,不過就是答應不找他的麻煩。」曾彭澤覺得挺搞笑的,「現在欺負他的他人之所以這樣張狂,都要謝謝沉太太。是您將這只老虎的牙齒給拔光的,要不然人人都忌憚他,別說是動手,就連動口都不敢。」

施麗姝一口氣就讓沉嘉許放棄了所有,幾乎是要了他大半條命。

施麗姝淺笑漾開,「我要是沒記錯的話,當年你在醫院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沉嘉許讓人把你救出來的,你就這麼報答他?」

「我听出來了,沉太太是在為他抱不平。」

「那倒沒有,虎落平陽被犬欺,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所以呢,我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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