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修知越是能說,就越是挨打,特別這種時候。
外面門鈴聲一直在響,佣人過去開了門,很快來到臥室門口。
「少女乃女乃,有客人來了。」
「誰啊?」蔣修知率先出門,卻看到了站在門外的施麗姝。
他快步過去,不等女人開口,就想關門。
楚絮趕緊拉住她,蔣修知沒有側身的意思,「你怎麼上來的?」
現在小區的管家怎麼回事,是個人都能放進來?
「蔣少似乎對我有很大的成見。」沉太太沒有被他的眼神逼退,手中還提著禮物。
楚絮伸手將她拉進來。
「是我給管家打的電話。」
「你家兒子呢?」施麗姝一進屋,就迫不及待地問。
「月嫂帶著呢。」
「我去看看。」
蔣修知追在後面,施麗姝很快看到了那個小人,戴了個帽子,皮膚白皙,這會剛睡醒,眼楮正骨碌碌四處轉著。
「好可愛啊,這小臉真想掐一把。」
蔣修知知道她不是說說的,畢竟誰看了他兒子不想掐一把呢?
「看看就行了,別動手。」
嬰兒舉著小手,剛舌忝了兩下就覺得沒勁,眼楮好似正望著施麗姝的方向。
她真有種心髒被融化的感覺,小心翼翼地問道,「我能抱抱他嗎?就抱一下。」
「不行。」
蔣修知對沉嘉許沒好印象,變態的身邊人說不定就是變態二號,誰敢把自己的寶貝交過去?
楚絮看到了施麗姝眼中的失落,她將孩子接過來,然後讓她抬手。
「托住下面,不要抱得太緊。」
施麗姝一點力都不敢用,「算了算了,我怕摔著他,這樣沒事吧?」
「沒事。」楚絮將兒子整個都交到她手里,「他不會亂動的。」
「好輕啊,他多重?」
蔣修知寸步不離地跟在她身邊,施麗姝走一步,他就緊盯著一步。目光還盯向她的手,生怕她做出什麼可怕的事來。
施麗姝真是愛不釋手,恨不得親一口,再恨不得把他直接抱回家去。
可她一抬眼,看到蔣修知那眼神,防她就跟防狼一樣。
她也能理解,畢竟她跟沉嘉許是一個家門的。
「我手都酸了。」施麗姝把孩子遞還給楚絮,蔣修知見狀接在了手里,「爸爸抱。」
「想不到啊,蔣少還有這一面。」
「你別放在心上,他當了爸爸後特別膽小,喝女乃怕孩子嗆著,睡覺怕孩子踢被子,別人抱一抱吧,他還怕摔了……」
蔣修知帶著兒子來到窗邊,一手抱著他的身子,另一手托著他的腦袋。
這麼點大的嬰兒,什麼都不懂,蔣修知卻跟他說起話來了。
「你今天挺重啊小伙子,這小臉蛋帥氣的,不過別老哭了行不行?咱們商量下,你餓了,你就叫爸爸,男子漢別成天哭哭唧唧……」
楚絮翻了個白眼。
施麗姝卻站在原地沒動,陽光將一大一小的臉映襯得格外清晰,像是加了層放大鏡,她盯著蔣修知眉角的笑、唇角的弧度。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懷里抱著那麼個小人,那也是她心心念念的。
楚絮見狀,輕拉著施麗姝走出去。
「坐會吧,給你倒杯水。」
「不用了,」她一會還有別的事,「孩子會經常哭嗎?」
「會啊,餓了要哭,渴了也要哭,有時候我們剛睡著,他就哭了……」
施麗姝笑了笑,如果讓她當了媽媽,她肯定不會嫌煩的。
「挺好的呀,熱鬧嘛。」
楚絮看到了她眼底的一片寂寥,如此陽光明媚的天,施麗姝的眸子里卻是布滿陰影的。
「在這吃了飯再回去吧,玩會。」
「我還有點事要去處理下。」
施麗姝沒有久留,她怕听到孩子的哭聲、笑聲。
她去了趟醫院,醫生給她檢查完,還要繼續配中藥。
施麗姝不想再喝了,「你老實告訴我吧,我是不是一點希望都沒了?如果真是這樣,我就不要遭這個罪了。」
「沉太太,您心態要放平啊,孩子這種事,本來也是靠緣分的。」
所以呢,她的緣分早就被沉嘉許給掐掉了,是嗎?
施麗姝不過就是想要個孩子罷了,男的女的都好,即便長得不好看,她也照樣喜歡。
「我最近胃很不舒服,興許是喝了中藥的關系。」
「那就停一段時間吧。」
醫生拿過她的病歷,滿滿一本都寫著字。
晚上,沉嘉許到家時,低頭看到了一雙男人的鞋子。
他拉開鞋櫃,他經常穿的那雙拖鞋不見了。
他快步往里走,迎面正好看見佣人,「太太呢?」
「她……她……」佣人急得說不出話來,「太太在樓上。」
沉嘉許跨上台階,佣人追到樓梯口,「您不是去外省出差了嗎?」
所以她就敢效彷他,把野男人帶回家是不是?
沉嘉許沉著臉往樓上走,恰好施麗姝挽著個年輕的小男人正要下去,幾人在樓梯口撞上了。
那男人一看就挺女敕,打扮時尚,長得也好。
施麗姝將手從他手臂上收回,冷冷地望向沉嘉許,「不是不回來嗎?」
沉嘉許手掌一點點握成拳,這麼些年,他裝出來的修養都是假的,只有施麗姝清楚,他實則是個披著人皮的禽獸。
男人擋到了施麗姝的面前,「有話你跟我講,別為難她。」
「還挺護短,上過床了?」
「是啊,你家那張大床還挺好的,就是有聲音……」
沉嘉許一把拽住男人的衣領,將他直接推了下去。
男人沒有防備,施麗姝想去拉他,但抬起來的手臂被沉嘉許給壓下去了。
連續的撲通撞擊聲,一下下砸了過來,佣人站在下面,嚇得都不敢動。
男人滾到了樓底下,一時間根本起不來,他手指捂著額頭,只覺眼冒金星。
施麗姝表情依舊冷漠,沒有什麼著急的樣子,只是沖著沉嘉許不滿地出聲。
「你至于嗎?這種事你沒做過?我跟你鬧了嗎?還不是大大方方給你騰地方了?」
沉嘉許看著她的嘴一張一合,他不由冷笑出聲,「你想用同樣的方式,來報復我?」
「我只是及時行樂罷了,在外面玩多沒勁,在家才刺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