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翟答應了,蔣修知走到他身前,將他的煙掐熄。
「走,我請你吃飯。」
「當然得請我吃了,我大老遠趕過來的。」
蔣修知走到旁邊的臥室門口,敲了門進去。
「去吃晚飯。」
「不去,明天還要上班。」
他進去哄了兩聲,「找到工作了?真不錯,就當給你慶祝,走吧。」
蔣修知握住楚絮的手腕,骨子里還是個霸道的人啊。
蕭子翟在門口看著,心里切了聲。
舌忝狗,當心舌忝到最後一無所有。
蔣修知現在連個車都沒有,拉著楚絮去蹭蕭子翟的,「你想吃什麼?」
他問著身邊的女人,楚絮跟蕭子翟就像是天生的敵人,誰也看不慣誰。
「隨便。」
蕭子翟嘴角掀了下,「我要吃最好的酒樓,看看相林區最繁華的地兒在哪里。」
他導了航,目的地是一家五星級酒店。
蕭子翟一邊開車,一邊抱怨,「天哪,看看這街邊的布景,這個區是有多窮啊?」
蔣修知跟著朝窗外看了眼,「過幾年就會好的。」
「這是你家後花園啊?說好就會好?」
蕭子翟就想將蔣修知勸回去,「看這一塊還荒著呢,開發不起來,沒錢啊。」
蔣修知朝著蕭子翟的座位踢了腳。
他這才將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
五星級酒店位于湖邊,四周環境還不錯,蕭子翟點菜的時候不停看對面的女人。
蔣修知將菜單率先給楚絮,讓她點。
「想吃什麼就點什麼。」這幾天苦了她了。
她對吃的不講究,「你點吧,我不會。」
蕭子翟冷嗤,叫了服務員過來,亂點一氣,「再來瓶紅酒。」
「你吃的掉嗎?」蔣修知問他。
「你管我,哥哥有錢。」
蔣修知眯了下眼簾,蕭子翟胸口還悶悶的,最好的兄弟被發配,他心里真是空落落的。
「叔叔阿姨去了童家,那邊倒是沒有為難他們。」蕭子翟握緊手里的刀叉,「童家的意思……你若能及時回去,他們可以說服以綺,對之前的事既往不咎。」
這個話題,楚絮可插不進去。
「你覺得還能回去?」
「怎麼不行啊。」
蔣修知一個眼神掃向蕭子翟,他雖然年輕,但眼里卻有著極深的城府和算計,蔣修知手指在桌面上輕敲,一下下,扣人心弦,令人緊張。
「記著,楚絮以後是你嫂子,現在就叫。」
「!」蕭子翟一口檸檬水差點噴出來。
「叫啊。」蔣修知不耐煩地催促。
「你……你比我小!」搞什麼啊。
「一聲稱呼而已,叫嫂子。」蔣修知無比認真,大有蕭子翟今天不松口,他就不會輕易罷休的架勢。
「你認真的?」蕭子翟不再嬉皮笑臉,頭一次審視著對面的楚絮。
蔣修知一字一頓,「認真的。」
楚絮心里卻是咯 下,這些訊息對她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
那個稱呼在蕭子翟的喉嚨里滾了兩下,這才不情願地說出來。「嫂子。」
「不想叫就別叫,何必為難自己呢?」楚絮沖他揚笑。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啊。」
服務生很快上菜,蔣修知給她切牛排,知道她嫌吃這種太麻煩。
他一塊塊給她切割好,看得蕭子翟目瞪口呆,他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會禍害人的女人就是厲害。
不單害得蔣修知傾家蕩產,還把他變成了一條不會亂叫的小女乃狗。
蔣修知將切好的牛排放到楚絮手邊,她也沒客氣,一塊塊吃了起來。
「你說要做房地產,就你自己做……這也太難了吧?」
「現在做什麼不難?」蔣修知望眼窗外,這一片景觀湖剛被開發出來,對面的地也都是空的。
「園區那邊早就滿負荷了,幾年後的相林區,說不定會讓你刮目相看。」
蔣修知沒有多說什麼,「吃吧。」
「那地方呢?選好了嗎?」
「選了幾處,目前錢也不夠,要啟動一個工程談何容易?地方……我需要好好的選。」
楚絮听著身邊的人說話,即便兩人睡在一張床上,但楚絮都是對他視而不見的。
如今坐得這麼近,兩人的手臂幾乎貼到一起,楚絮听到了蔣修知話里的疲憊。她鬼使神差地轉了下腦袋,看到蔣修知好像清瘦不少。
他眼底還有不少血絲,看來壓力真是很大。
這兒不能抽煙,蕭子翟有些心煩氣躁,蔣修知看他眼,「別再勸我,我也想看看月兌離掉蔣家後,我是不是真的一事無成。」
「那她呢?」蕭子翟不由看向楚絮,「做好跟你一起吃苦的準備了嗎?」
蔣修知的臉色變得很快,「你閉嘴!」
他生怕楚絮又會說出什麼話來,將酒杯朝她手邊推,「吃你的,喝你的。」
蕭子翟食不知味,蔣修知的手機鈴聲響起時,楚絮差不多快吃完了。
「我去接個電話。」
他前腳剛走,蕭子翟後腳就沖著楚絮開火,「你看他現在這樣,你心里什麼感覺?」
「你想听什麼答案?」
「一個男人為你做到這份上,就算是鐵石心腸都要被捂熱了。」
「他心甘情願的,我沒有逼他。」
蕭子翟心想完了,蔣修知今後的路怕是不好走。
「對他好一點吧,誰都做不到他這樣的,」至少在蕭子翟看來,他沒有這樣的勇氣,「雖然不知道他究竟看中了你什麼,但他為了你,連童以綺都不要了。」
在別人眼里,蔣修知的喜歡就是恩賜,誰都不會問楚絮一聲,她稀不稀罕。
他打完電話回到餐桌前,「聊什麼呢?」
蕭子翟別開了視線,「跟她有什麼好聊的。」
吃過晚飯,蔣修知示意服務員過來結賬。
「您好,一共五千四。」
蕭子翟愣神,還在替蔣修知可惜中。
他桌子底下的腿被人踢了腳,蔣修知恬不知恥道,「結賬。」
「為什麼是我?」蕭子翟大老遠跑過來,被人借錢也就算了,還要送上門請客吃飯嗎?
蔣修知回答得理所當然,「我都被趕出來了,現在沒錢。」
「誰信你啊,一頓飯錢沒有?」
「錢要用在刀刃上,真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