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越答不上來，凌暖青趴在凌紹誠的懷里，語氣不急不躁的，像是凌紹誠完全沒有發病一樣。
「明越，趕緊幫我去買蛋糕。」
她想吃，凌紹誠自然會滿足。
「還愣著干什麼，去。」
明越只好起身，凌暖青腦袋在他身前摩挲兩下。
凌紹誠想要將凌暖青推開，她死死地抱著不撒手。
男人擰緊眉頭看她，「你這是干什麼？」
「怎麼了？」凌暖青裝傻，「我在干什麼你看不見嗎？抱著你啊。」
凌紹誠有些混亂，心里雖然有喜悅，但嘴上卻是說道，「你不怕有人吃醋嗎？」
「誰吃醋？」
凌紹誠表情擠出一抹不悅，「你喜歡誰，你心里有數。」
凌暖青嘴角往上牽起來，眼楮笑眯眯地盯著他，「我當然有數啦，我喜歡你啊。」
「呵，」凌紹誠卻是一陣冷笑。「怕我要他命嗎？連這種謊話你都編出來了？」
凌暖青才不要順著他，讓兩個人都活在過去呢。
她干脆提住凌紹誠的衣領，搖晃了好幾下，「你給我看看清楚，我早就沒有在念大學了，要我一遍遍重復告訴你嗎？」
凌紹誠握緊她的手腕，「松開。」
「凌紹誠，你看，」凌暖青抬起手，將戒指給他看，「你跟我求婚了。」
他緊盯著凌暖青的手，似是覺得不夠，又將她的手拉到面前。
「求婚？你同意了嗎？」
「我要是不答應，這戒指能戴在我手上嗎？」
凌紹誠將她推開，用了很大的力氣，凌暖青差點從他身上摔下去。
「那你為什麼要畫別人？」
她八成就是騙他的，好讓他放松警惕，饒了那個程亦辭是不是？
凌暖青將地上的畫撿起來，拼在一起，「你看，這是誰？難道不是你嗎？」
雖然只是側臉而已，可只要長了眼楮的人都能看出來吧？
「凌紹誠，你看，絕大多數人的俊臉都不好看。因為扁平，沒有挺直的鼻梁，沒有深邃的眼楮，可你的不一樣。」
她毫不吝嗇地夸他，凌紹誠自然也喜歡听好話。
「你再仔細看看，是不是你？」
凌紹誠猶豫著，伸手接過去看眼。
「你還不信嗎？」
凌暖青從兜里模出手機，打開相冊，里面還有一張這個角度的照片，一模一樣。
「是不是你？」
凌紹誠比對了下，這才點頭，「你為什麼偷拍我？」
「看你好看呀。」
凌紹誠居然臉有些紅，「我不吃你這套，這不是你的心里話。」
「怎麼不是了？你想想從小到大，是不是人人都夸你長得好，有誰敢說你長相平凡嗎？」凌暖青湊到他跟前來，「對不對，對不對？」
凌紹誠躲避不開，想將她推開，「能不能好好說話？」
「你把我的畫撕了，我畫了一個下午的。」
凌暖青坐回旁邊的椅子內，神色懨懨，「我也不想理你了。」
凌紹誠一手拿著半張畫，「我不是故意的。」
「你都直接撕爛了，就是故意的。」
凌紹誠沒法狡辯，「那怎麼辦？」
「賠給我。」
凌紹誠出神地想著解決方案，凌暖青就是不想讓他胡思亂想別的。
她站起身，躡手躡腳來到凌紹誠身後，她彎腰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凌紹誠，你生病了，你知道嗎？」
凌紹誠驚訝，「不知道。」
「我慢慢跟你說，你別急，也別慌，好不好？」
凌暖青語調平緩，帶著徐徐輕撫，他原本是有些情緒暴躁的，不過听了凌暖青的話，就好像吃了一劑鎮定的藥物。
「好。」
「我不喜歡別人，以前的事都過去了，現在我們有兩個孩子了。哥哥叫聆聆，妹妹叫言言，你肯定又把他們忘了，但是你見到他們的時候，一定別說你不認識他們，孩子們會傷心的。」
凌紹誠答應著，「好。」
凌暖青蹭了蹭男人的臉頰，他倒是不怎麼習慣她對他這種親昵的舉動。
凌暖青一直以來都是怕他的，他清楚。
「你跟我求婚了，雖然沒有單膝下跪，沒有親戚朋友的見證，但我很開心。」
「為什麼？為什麼沒有？」凌紹誠想不通，他一定是想給她最好的，哪怕只是一種儀式感。
凌暖青耐著性子跟他解釋，「因為你的腿被撞壞了，是倪家人干的。對了，你娶過別人，她叫倪蕾……」
凌暖青不打算隱瞞，她將這幾年的事，原原本本跟他講了一遍。
盡管他听了，可能一扭頭就會忘記，但她還是不厭其煩地同他說。
凌紹誠握緊手里的兩張破紙。
「暖暖，對不起。」
「沒關系，我不生你的氣，有病我們就治嘛，我等你啊。」
傍晚時分，明越將兩個孩子接回來，凌暖青讓他帶著他們直接上了樓。
吃晚飯的時候，一家人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凌紹誠看了看兒子，又將視線落到女兒臉上。
「爸爸，我臉上有花嗎？」
言言用手模了模小臉。
凌紹誠欲言又止，言言卻沒看出他的不對勁，跟他撒起嬌來，「我的爸爸天下無敵帥，能不能跟你商量件事呀？」
「什麼事？」
「我想買玩具。」
凌暖青給她夾了個蝦放到碗里，「不準買，兒童房都快堆滿了，你看你睡覺的床上，還有空地兒嗎？」
「我喜歡嘛，媽媽，我是女孩子啊，女孩就喜歡可愛的小公主……」
「打住，」凌暖青讓她趕緊吃飯，「這一碗里面的蔬菜也要吃完，快點。」
言言可憐巴巴地望向凌紹誠，「爸爸……」
她語調拉長，這軟糯糯的聲音沒幾個人能招架得住。
「買，看中什麼都買。」
「謝謝爸爸！」
凌暖青目光瞪向凌紹誠，男人握著筷子，卻一口都沒有動過。
他的視線就沒有從這雙兒女身上挪開過。
「你說她是我女兒，我的孩子，當然是想要什麼就給什麼。」
凌紹誠做夢都想跟凌暖青要個孩子，這會一兒一女活生生坐在他的面前。他生怕是夢，所以眼楮都不敢眨一下。
凌暖青將他的小心翼翼看在眼里，凌紹誠眼神中還有藏不住的激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