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個年沒長肉，倒像是瘦了。」
「沒瘦。」
「那我再模模……」
凌暖青掙扎著退出去，「你還教不教了？」
她快步往門外走去，一雙小腿若隱若現地藏在浴巾底下，凌暖青先進了游泳館，泳池不深，但身邊沒有人在，她也不敢自己下去。
凌紹誠換了衣服走進來，她順著腳步聲望過去，但也只是望一眼，立馬就把視線壓了下去。
他是準備要游泳的，自然不會包的嚴嚴實實，可那條泳褲掛在男人的腰上，似乎起不到什麼遮擋的大作用。
凌暖青拉緊身上的浴巾，凌紹誠到了她身邊，要將那條浴巾給扯開。
「干什麼？」
「你還打算披著它下水嗎？」
凌紹誠有意無意地靠過去，他閱人無數，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有嬌羞的、有奔放的、有欲拒還迎的……凌紹誠想要逗凌暖青玩玩的時候，她就連他一個眼神都架不住。
男人拉起凌暖青的手，握緊後將它落到自己的腰上。「這尺碼好像小了些，我看這個年我可能是胖了。」
這個字用在他身上簡直是開玩笑呢，凌紹誠的自律程度令人咋舌，凌暖青跟模了個燙手山芋似的將手收回去。
凌紹誠逼近上前一步。「剛才不說冷嗎？怎麼臉紅成這樣？」
「哪有。」
她往後退著，只是她退一小步，凌紹誠就逼近一大步。
「要不給你拿個鏡子照照？」凌紹誠朝她伸手，那手也不知道想模哪里，凌暖青丟開身上的浴巾，眼楮一閉就往泳池里跳。
凌紹誠手在半空中撈了下，沒能拉住凌暖青，就看著她這麼跳下去了。
水瞬間淹沒過凌暖青的頭頂，只是沒撐過兩三秒，她就蹭地從泳池里鑽出來了，「咳咳，咳咳咳——」
凌紹誠站在岸邊看她，凌暖青鼻子里酸得很，雙手在臉上抹了好幾把，「難受。」
男人彎腰撿起地上的浴巾扔給她，凌暖青用它擦著臉，剛要睜眼，凌紹誠也下來了，濺起的水花又撲在她臉上。
凌暖青嗆了好大一口，她又不會游泳，雖然能在淺水區內站穩，但撲面而來的窒息感還是嚇得她腿軟。
她呼吸都要困難了，凌紹誠將她從水里撈起來，低就去吻她。
凌暖青拍打下水面，男人一條手臂勾在她腦後，她再怎麼用力都沒法掙開，只是由著他深吻。
泳池內的水溫在急速加熱，凌暖青渾身跟冒了熱氣似的，凌紹誠唇瓣抵著她，但動作沒有那麼粗魯了。「你不說要學憋氣嗎？這是最好的學習機會。」
「你胡說——」
凌暖青肩膀被人按著往下沉，很快就跟凌紹誠到了水底下，這下她更加慌了，她不會游泳啊，也不會換氣，眼楮和鼻子都酸得要命。凌紹誠現在就成了凌暖青唯一的救命稻草，她雙手開始主動地抱住他，兩條腿也往他身上掛，手摟緊凌紹誠的脖子後就要往水面上爬。
這一口換不過氣來，凌紹誠也不想還沒開始學呢，就把她嚇得半死。
他手臂摟住凌暖青的腰將她提出水面，她趴在他的肩膀上大口喘氣，等到徹底緩過神後，才用手在他身後重重地捶打。
「你要淹死我啊！」
「我只是讓你適應適應……」
凌暖青從凌紹誠的身上跳開，脾氣上來的時候誰都哄不好，「我生氣了！我不學了！」
「火氣這麼大呢。」凌紹誠見她轉身要走。「來吧，現在好好教你。」
她在水里淌著走路，又走不快，凌紹誠伸手就拽住了她的臂膀。凌暖青一個回身，手掌掬了把水潑過去，正好潑在了凌紹誠的面上。
男人卻是不以為意，只是抬手抹了把，「消氣了？」
「我真不要學了。」
「這可由不得你。」他將凌暖青拉到跟前，「等你學會了游泳，就算被人丟進海里都不用怕了。」
可他說到底就不是專業的，凌紹誠站在泳池內，盯著凌暖青有些無從下手。
「來，把兩條腿騰空。」
「？」這是個什麼姿勢？她兩腿要是不站著，整個人不都要沉下去嗎？
「哪有這樣教的，不對。」
凌紹誠也沒什麼耐心，按著凌暖青的肩膀就想簡單粗暴地上，凌暖青一個完全不識水性的，不得被嚇死，當即就嘰嘰喳喳了。「不要，你干嘛？」
男人一手攫住凌暖青的下巴，腿伸過去將她的兩條腿抬起來，他以為這樣她就會拼命踢動雙腿，沒想到凌暖青慌得只知道去抓他。
他身上滑不溜秋的，她的手就只能往他腰上抓，她拽住了他的泳褲，使勁全力上下拽。
凌紹誠小時候就是這麼被人教會的，沒想到這一招在凌暖青身上壓根不管用。
她嚇死了，真的快被嚇死了。
凌暖青往凌紹誠的身上爬，她將他往水里按，那是真的慌了，所以拳打腳踢的，只要讓她活命就好。
凌紹誠都快被整懵了，這跟他預想當中的情景完全不一樣。「這兒水位不深，你……」
凌暖青壓著凌紹誠的肩膀，很快纏得他精疲力盡，再這樣下去能把他淹死在這。
「暖暖！」
凌紹誠居然嗆了口水，凌暖青的腿都快爬到他肩膀上去了——
「你們在干什麼？成何體統！」
凌紹誠耳朵里嗡嗡的，凌暖青也听到了說話聲，但現在冷靜不下來，男人干脆將她扛在肩上站起來。
凌老爺子拄著拐杖站在不遠處，他在地上用力地敲了兩下，實在是不堪入目，凌紹誠以前還說跟這丫頭之間沒什麼事。
他轉過身去，不悅中夾帶著憤怒。「我去屋里等你！」
凌紹誠將凌暖青帶上了岸，臉上有點痛，不知道怎麼回事。
他模了模，痛感越發厲害了。
兩人回到各自的房間，凌紹誠比凌暖青先下樓，她換好衣服後走到樓梯口，下面的說話聲並沒有要刻意回避她的意思，老爺子的聲音依舊中氣十足。
「我知道你們兩兄弟明爭暗斗這麼些年，但是老大啊……你別怪爺爺偏心，現在苒苒有了身孕，等她的孩子出生後，很多選擇權我會先給到老四。這也是當初我們都協商好了的，是吧？」
既然怎麼逼他都不管用，就要讓他嘗嘗什麼叫不公平對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