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肩膀上一重,回神時看到了凌紹誠的手。
她趕緊往邊上退了步,凌紹誠示意她過去坐,「你這個小嬸嬸也別干愣著,要真為了她好,這種時候就該過去替她撐撐場面。」
一幫同學還在討論著凌暖青和程亦辭的事,總覺得兩人之間應該發生點什麼故事才行。
任苒走了過去,在旁邊的沙發內坐定,「你們這位班長倒是才貌雙全,只不過跟我家暖暖差了點緣分。」
「何止是差了一點。」
凌紹誠的聲音從後面傳來,還有空余的沙發他不坐,偏偏坐在了凌暖青身側的沙發扶手上,他的腿幾乎挨著凌暖青。她穿著短裙,這會坐在那里,裙擺只夠遮住大腿根。
凌紹誠拿了個靠枕放在她腿上,沈采用遙控器亂按一通,按到了海外頻道去,此時電視中充斥著滿滿的狗血泰國話。
「這電視好看的很,我天天在追呢。」沈采忙將音量調大了些。
旁邊的男生喜歡開玩笑,「這什麼劇情啊,你愛我,我愛她,她又愛上我親爸……」
「才不是呢,這女主角是從小被男主收養的,大家都不知道他們的關系,你看這是男配,女主跟男配看對眼了……」
「收養?」凌紹誠插了句話進去。「我看著像是把她當情人培養的,說不定一開始就沒把她當個小孩。」
「小叔叔聰明啊!」沈采雙手一拍,手臂撞到凌暖青,她手里端著的蛋糕差點掉了出去。「這男主是個變態,女主小的時候他就對她一見鐘情了,接著步步為營,把女主害得家破人亡,然後把她收養在了身邊。」
「既然這樣,這女人就別瞎折騰了,老老實實待在他身邊還能少受些苦。」凌紹誠的手臂落在凌暖青身後,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電視上,誰都不會去看他這些小動作。
他的手掌旁若無人般貼在凌暖青後背上,掌心里像是點了把火,順著她的脊梁骨一直在往上爬。
凌暖青呼吸間擦出些許的滾燙,她小心翼翼地掙扎,但是壓根沒用,凌紹誠的手總會貼上來。
程亦辭余光里看見了這一幕,他眼神壓下去盯著地面,他哪怕只是為了凌暖青都必須忍著。他總不能親手揭開了這層遮羞布吧?
凌暖青頸間的肌膚漲得通紅,想要將蛋糕放到茶幾上,卻看到凌紹誠將手伸了過來。
他拿了盤內的叉子,叉起一小塊蛋糕送到嘴里,沈采看到這一幕,有些吃驚,忙抬眼去看看任苒。
這叔叔的舉動未免也太親密些了吧,這不老婆還在邊上嗎?
凌紹誠的右手撐回到沙發椅背上,看著吧……也沒太過分,就是這同吃一份蛋糕的舉動親昵的令人覺得不對勁。
「太甜了。」凌紹誠有些不滿意,將叉子放回盤內。「你覺得呢?」
凌暖青不想回應,可總不能當著諸人的面冷臉。「還好。」
「你就喜歡這味道的,你吃了吧。」凌紹誠越來越過分,叉起一大塊干脆送到凌暖青的嘴邊。
她抿緊了唇瓣,將臉別開,女乃油沾在她的嘴角處,「我很飽了,吃不下。」
沈采就挨著凌暖青坐,一眼望去望進了她的眼底,她好像看到了凌暖青的不情願和厭惡。
任苒站起身,走到凌紹誠身邊時他毫無察覺,她抬起手一掌揮過去,就打在男人的肩膀上。
清脆的聲響驚得幾個男生都回了頭。
「她胃不好,你還給她吃這種發膩的東西。」
凌紹誠有些被打懵了,凌暖青抬起的視線正好同任苒撞上,任苒眨了下左眼,又是一掌拍下去。「怎麼做人家長的?我看你真是找打!」
凌紹誠肩膀上又重重吃了一記,他面色微怒,「你——」
凌暖青好像是被任苒的舉動給嚇到了,手一抖,盤子里的女乃油蛋糕全倒在了凌紹誠的腿上。「哎呀,對不起。」
男人的西裝褲上沾著白色的女乃油,佣人送了茶水過來,一杯杯沏好擺在桌上。「凌先生,您趕緊上去換一身吧。」
「沒事。」凌紹誠抽了紙巾隨手擦拭下,他這人平日里最注重儀表,身上但凡有一個不顯眼的油漬都受不了,這會卻能容忍這樣的狼狽。
任苒也沒轍,「暖暖,好好招呼你同學們,別怠慢了。」
「好。」
佣人將零食和水果也都送過來了,凌暖青拿起茶幾上的一杯茶,她放到嘴邊想要喝,卻燙得舌頭有些發麻。
「小心點。」凌紹誠瞧她心不在焉得很,要不然也不會被燙嘴。
他伸手要將茶杯拿過去。「放涼了再喝。」
凌紹誠什麼都要管,就連一杯茶的冷暖都要他管,凌暖青就活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連吃什麼喝什麼都做不了主。
「沒事,我吹吹就好。」
「你放在桌上晾著不也一樣嗎?」
凌紹誠拿著杯托,凌暖青想要將杯子搶回去,里面的茶水晃蕩著,凌暖青干脆將手一松,男人倒是沒有預料到,眼看著整杯水往他腿上潑。
他嘶的一聲,似乎是被燙得不輕,凌紹誠站起身,褲腿緊緊地粘附在他結實的腿上。
「凌先生,」佣人嚇了跳,「您沒事吧?」
任苒坐在邊上,冷眼旁觀,燙得好,把他燙出毛病來就更好了。
凌暖青也是冷冷地睇了眼,沒有露出絲毫的關切和驚慌,「對不起。」
凌紹誠盯著自己的腿看,「我去換身衣服。」
她繃緊的嘴角微微舒展開,凌紹誠轉身上樓,佣人過來將地上都收拾干淨,周遭沒有了壓迫感,凌暖青覺得渾身都自在起來。
沈采吃了不少東西,還沒到晚餐時間,都快把自己給喂飽了。
凌紹誠上樓後給凌暖青發了信息,讓她上去,她裝著沒看見,將手機調成靜音。
男人站在二樓的樓梯口,听著下面的嬉笑聲越發熱鬧起來。
佣人收拾完,客廳內的座機陡然響起,凌暖青目光剛望過去,就看到佣人接通了電話。「喂,哪位?」
她下意識抱緊懷里的靠枕,看到佣人將視線落到她臉上。「小姐,是凌先生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