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遍？」凌紹誠是真沒听清楚。
助理鎖緊眉頭，想要將程亦辭趕走，但他看著凌紹誠的臉色，終極沒敢吱聲。
程亦辭看凌紹誠年輕，又氣度不凡，再加上他跟凌暖青住在同一棟屋子里，除了親哥哥應該不會有其他身份。
「我想請求你，同意我們交往。」
凌紹誠終是沒忍住，揚起的嘴角帶出笑來，「這種事，你不應該直接找她嗎？」
「她心里有顧忌，我看得出來。」
「那你怎麼看不出來……她不喜歡你呢？」
程亦辭壓根就不這樣認為，「她喜歡我，我也喜歡她。」
「她跟你這樣說過？」
程亦辭料定凌暖青是迫于家里的壓力，所以自作主張點了頭。「是，她親口跟我說過。」
凌紹誠目光望向校門口，此時校門緊閉，凌暖青應該在奮盡全力奔跑吧？程亦辭望著車內的男人，他陰晴不定的臉上找不出別的表情來。
「我同意，只要她願意，一切都好說。」
程亦辭喜出望外，「真的嗎？」
「當然，」凌紹誠自始至終沒再看他一眼，「暖暖從小跟我相依為命，我最是寵她。」
「是，她說她哥哥對她最好了。」
哥哥？
這又是什麼新稱呼？凌紹誠不由失笑，身子往後輕靠。「我同意了，你現在可以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
程亦辭不住點頭，嘴里說著謝謝，助理卻是提心吊膽的，這小男生怕是個憨憨吧？
程亦辭回了學校，操場上的比賽進行得如火如荼，他找了一圈卻沒找到凌暖青的身影。
她的接力賽已經結束，凌暖青第一時間回到更衣室，也沒換衣服，直接拿了包離開。
程亦辭在體育館的門口堵住她，「凌暖青。」
他們已經互相不講話好多天了，凌暖青想到凌紹誠可能還在學校沒有離開，她心里不由焦急。「你快讓開。」
「你哥已經答應我們交往了，你不用再有顧慮。」
凌暖青聞言，原本就不好看的臉色更加透著不自然。「你見到他了？」
他嘴里的那個哥哥，除了凌紹誠還能有誰？
「是，他親口答應的。」
「你添什麼亂啊！」凌暖青拽著包快步往學校門口跑去，她走到外面，果然看見了凌紹誠的車。
她裝著神色自若的樣子，打開車門往里坐，凌紹誠看她一眼。「結束了？」
「嗯。」
「怎麼樣？」
凌暖青淡淡地拉開笑，「我們班第一，不錯吧？」
「厲害。」
司機發動了車子，凌紹誠話題一轉，「見到你們班長了嗎？」
「啊？」凌暖青搖頭，「沒有啊，怎麼了？」
凌紹誠目光充滿審視地盯著凌暖青的小臉，他似笑非笑地放松了坐姿，「沒什麼。」
回到金尊府，佣人听到動靜聲，匆匆忙忙從屋里出來。「凌先生。」
「怎麼了？」凌紹誠從凌暖青手里接過包，放到一邊。
「又有個包裹被送過來了，說要讓小姐親自打開。」
凌暖青心里已經有了陰影，看到門口擺著個紙箱，她下意識退到凌紹誠的身後。
男人上前一腳，那個箱子翻滾在地後紋絲不動，看著不像有活物在里面。
「丟出去，以後來歷不明的東西不許簽收。」
「是。」
兩人走進屋內，凌暖青開門見山問出口，「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凌紹誠在玄關處換鞋，一手撐著旁邊的櫃子，「你難道不覺得這是沖著你來的？」
「我不會去得罪別人，認識的也都是學校里的同學而已。」
凌紹誠轉過身，目光慵懶地落向她頭頂上方，「那你走著瞧吧，遇到解決不了的事一定要告訴我，只有我能幫你。」
他有預感，這件事可不會這麼輕輕松松就過去的。
翌日。
坐在凌暖青前排的女生跟她關系很好，幾人有個小群，在群里商量好了中午去學校門口吃旋轉小火鍋。
凌暖青坐進店內，有店員過來發傳單，說是另一家分店開張有活動，憑借這張宣傳單可以打折。
店員給了每人一張，凌暖青坐在里面，她接過傳單時下意識展開看眼。
一時間，她只覺得自己應該是做錯了，但又不確定，她快速將傳單合起來。
幾個女同學起身去拿醬料，「暖暖，你吃什麼？」
「幫我帶一下吧，麻醬。」
「好。」
凌暖青眼見她們往調料台的方向走去，她將藏在桌子底下的傳單拿出來，看到上面用訂書機訂著一張照片。
凌暖青將它湊到眼前，寒意鑽入了四肢百骸，怎麼可能呢？
那是學校的更衣室，為什麼會拍到她和凌紹誠？
旁邊座位上放著另外幾人拿到的宣傳單，凌暖青拿起一張看了眼，壓根什麼都沒有。
只有她這張是特殊的，凌暖青將宣傳單折起來，塞進旁邊的小包內。
她這會緊張得毫無食欲，照片要是被別人看到的話，她就算渾身長滿嘴都說不清了。
更衣室、男人，還有她拉鏈敞開露出肩胛骨的樣子……
凌暖青深吸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她翻出手機撥打了凌紹誠的電話。
男人也在用餐，所以一下就接通了，「喂。」
「我們的照片被傳出去了。」
「什麼照片？」凌紹誠听得一頭霧水。
「更衣室，學校更衣室！」相較于他的冷靜，凌暖青這會就跟被人丟進了溫水中，在慢慢煮一樣。凌紹誠放下手里的筷子，「你在哪看到的？」
凌暖青眼見幾個同學就要回來了，她心急如焚，「學校門口的小店，店里服務員發的宣傳單上就有。」
「既然還沒傳揚開，就說明對方是留了余地的，別慌。」
凌暖青這會听著男人的聲音，莫名有種安定的力量，凌紹誠在電話那頭一點點教她。
「等會掛了電話，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乖乖地吃飯、上課，一切等放學以後再說。」
凌暖青這會只能把他當救命稻草，這種事誰都沒辦法，只有靠凌紹誠去阻止、去壓制，她在電話那頭很乖地答應下來。
凌紹誠將手機放到桌上，她如此害怕的東西于他來說，卻是一樣很好的消遣。
他倒挺期待看到那張照片的，也不知道找了什麼令人血脈噴張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