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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芸雙手緊張地交握著,「苒苒,那是你妹妹啊。」

「現在醫生等著救她的命,又不是沒人給她治療。」任苒話語清晰,她看徐芸真是急糊涂了。「只要你簽字,手術立馬就能進行。」

任苒走到醫生跟前,從他手里接過了手術單和筆。

她將紙攤放到徐芸面前,「現在只有兩種選擇,一是看著任渺死,二是做截肢手術。」

「你爸……」

「別簽了!」任苒握緊那張紙,「一來一回都是時間,等你想救人都涼了,買個墓地直接葬了吧。」

「不行!」徐芸受了刺激般將紙和筆搶過去,刷刷地簽了名。

醫生拿過同意書,快步回到了急救室內。

女乃女乃還在家里休養,可如今任家的一老一少又都進了醫院,真是禍不單行。

任苒本想一走了之,可看徐芸的樣子幾近崩潰,把她單獨丟在醫院肯定不行。

任渺被推出手術室時還在昏迷,凌呈羨看徐芸一個人也忙不過來,便在醫院給她找了個護工。

任苒靠在病房門口的牆上,不知過了多久,里面傳來哭喊聲。

「我怎麼了?這是怎麼回事?」

「好痛……媽,我的腿為什麼這麼痛?」

徐芸疲憊不堪地想要按住任渺的手,「渺渺,你听媽說,先別激動……」

任渺看徐芸的表情,猜都能猜出發生了什麼事,她想要起身,可根本爬不起來,她伸手想去模自己的腿。徐芸死死地按住不讓她動。「渺渺,別這樣。」

任渺兩手揮打著,將徐芸推開,她手往大腿上一模,卻發現空蕩蕩的。

她……她的腿呢?

她的兩條腿呢?

「啊——」

任苒看眼時間,不早了,她跟同樣站在邊上的凌呈羨說道,「我們回去吧。」

「好。」

病房里夾雜著兩人的哭聲,任苒剛要抬步,就听到任渺叫喚道,「是凌呈羨,是他讓人把我害成這樣的!」

「渺渺,你胡說什麼啊?」徐芸知道任苒和凌呈羨在外面,她想要去捂住任渺的嘴。

任渺掙扎著將她推開,「他那天沖著我說那席話的時候,你也在,今天開車的司機還警告我,讓我別惹任苒,不是他還能是誰?」

呵。

任苒身後傳來陣冷笑,男人的嗓音中裹挾著嘲諷和不屑,清清冷冷,仿佛只是被風卷起的一個尾音,只不過飄蕩在這空落落的走廊內,听著令人發寒。

「媽,是他,是他!」

有跌跌撞撞的腳步聲出來,任渺這個樣子是不可能再下床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徐芸。

任苒忙轉身,想也不想地推了把凌呈羨的手臂。「快走!」

病房門被拉開,凌呈羨站在原地沒動,徐芸眼眶通紅,目光越過任苒扎在凌呈羨的身上。

「我們要回去了。」任苒拽了下凌呈羨就想離開。

徐芸走過去攔在他們跟前,「呈羨,真是你做的?」

任苒听到這話,眉頭打成結,「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從小到大都是這樣。」

「對方故意壓斷了渺渺的腿,一看就是沖著她的腿而來……」

「他根本不會做這種事。」任苒站在凌呈羨的跟前,無須他開口,該說的話她全都替他說了。

徐芸受了這麼大的打擊,身體搖晃兩下好像要摔倒,「苒苒,你先跟媽回家住。」

任苒听了這話,潭底輕漾諷刺,「回家?」

「是啊,回頭我們會查清楚這件事的,你不能再跟他在一起,太危險了。」徐芸上前想要將她從凌呈羨身邊拉開,手剛踫到任苒的肩膀,就被她掙開了。

「他不會做這種事的。」

「渺渺是你親妹妹,她的話你都不信,他……」徐芸想到當年的事,還是恨得牙癢癢。「你是不是忘記他那時候怎麼對你的了?他都能把枕邊人逼得跳崖了,怎麼就不可能要你妹妹一雙腿呢?」

「就為了給我出氣,是嗎?」任苒反問道,也不由將聲音揚高些,讓里面躺著的人也听听,「這麼容易就能聯想到他身上的事,他做了對他有什麼好處?真正下手的人,恐怕是想一石二鳥,不光要了任渺的腿,還能嫁禍到凌呈羨身上,讓任家的人恨著他,這樣你們也就接受不了我和他在一起了。」

「但,」任苒頓了頓後又說道,「她顯然料錯了,任家管不了我的事。」

「苒苒,你——」

徐芸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她總不能說她是絕對不會接受任苒和凌呈羨再在一起的,任家將來也不會認這個姑爺?

任苒話里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她才不管任家認不認呢,要不是因為女乃女乃,她連任家的門都不會再踏進去一步。

「你還是去問問任渺,她那麼多包和首飾都是從哪來的,你們不至于會這麼供著她,說不定是被她敲詐的人忍無可忍,對她下了手呢?」

任苒說完這話,朝四周看眼。「這是醫院,我們這樣講話會吵著別人,我先回去了。」

她轉身想要離開,經過凌呈羨身邊時,手輕輕穿過男人的手臂,挽住後帶著他往前走去。

任渺在房間里撕開嗓門嚎哭,她才不要再坐輪椅,她坐夠了,可現在她再也沒有康復的希望,她的腿都被鋸掉了。

走出醫院,任苒想要抽回手,卻被凌呈羨握在了手心里。

「你怎麼知道不是我?說不定就是我一時氣急,找人要了任渺的腿。」

「我當著她們的面,當然不能說是你做的,」任苒看到凌呈羨的車就停在醫院門口,司岩靠在車旁,已將車門拉開。

「我要是松了口,就等于承認這件事跟我也有關,到時候我又多了個罪名,人人都會說你凌呈羨沖冠一怒為紅顏,而我就是那個禍水。」

凌呈羨心里原本一團熱情,听到任苒那樣維護他,他以為她全心全意向著他呢,沒想到卻是因為怕牽連她?

凌呈羨丟開她的手,冷峻著一張臉就要過去,任苒見狀輕拉一把他的衣角,「我們不就是一條船上的人嗎?」

這要真在船上的話,凌呈羨恨不得將任苒踹下去。

他捏住她的臉頰,狠狠使勁,她疼得五官都皺攏起來,「干嘛啊,松手。」

他就是不喜歡听到她這樣形容他們的關系,凌呈羨不怕別的,就怕任苒哪天把他給踹了。

「一條船上的?不該是一張床上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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