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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呈羨的視線順著望過去,他面露陰鷙,沖跟在身後的司岩吩咐道,「叫救護車。」

任霄目光死死地盯著那個窗戶,像是不擠出一兩個字,他就害怕凌呈羨听不懂一樣。「苒……」

他的女兒還在里面,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爸,您放心。」

凌呈羨丟下句話,帶了人朝賓館門口走去。

房間里的幾人也嚇呆了,他們壓根沒想過要鬧出人命,再說這原本掛著追債的幌子,就跟打了把保護傘似的,可如今萬一這人死了……

「大哥,現在怎麼辦啊?」

任苒揮舞著手臂,那半截子玻璃瓶很有殺傷力,已經將身邊的男人身上扎出好幾道傷口來。

被喚作大哥的男人還算鎮定,「還特媽怎麼辦,磨磨唧唧,趕緊給我上,事情辦妥拿完錢出去避避風頭!」

這會要是放棄的話,真就白忙活了!

「你們趕緊的!把她給我扒光了!」

任苒死死握住玻璃瓶,身前的人逼過來,她掄起手臂刺過去,對方不可避免受了傷,可她的手腕也被箍住了。

她被拖到床邊,被人用手臂勒住脖子後推倒了,有人按住她的腳,也有人動手撕扯她的衣服。

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酒店里的人肯定很快會過來排查,說不定還要報警,他們真沒時間了。

沙發上的男人起身,模出手機打開錄像,嘴里不住催促出聲。「給我動作快點!」

隔壁房間內,就剩下任渺一人,另外的兩個都跑了。

她蜷縮在地上,不敢到窗邊去看一眼,她雙手抱住腦袋哭了起來,她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的。該死的是任苒啊,為什麼跳下去的不是她?

爸要是出了事的話,她該怎麼辦?以後的任家又該怎麼辦?任渺不敢想下去,她癱在那里一動不動,連起身的力氣都沒了。

賓館的小破門擋擋那些正人君子還差不多,凌呈羨踹上去時,門就已經在顫抖了,身後的保鏢見狀又補了一腳,門被砰地踹開,門板 當一聲砸在牆壁上。

里頭的人听到動靜聲,紛紛松開手,任苒忙坐起身,她大口喘著氣,就像是一條缺水的魚。

她看到了掉在旁邊的啤酒瓶,她將它拿在手里,想要將它扎進一個男人的後背。

凌呈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他嚇得嗓音都變了,「任苒!」

她目光定定地看向凌呈羨,沒有他想象中的慌不擇路和栗栗危懼,但她眼里是有殺氣的,而且很強烈。

「任苒,」凌呈羨再度喊了她一句,「用不著你動手,你松手。」

她眼簾輕動下,話是听進去了,但是攥著的手指還是沒有松開。

沙發上的男人起身,雖然從未見過凌呈羨,可這幫人這樣沖進來,簇擁在前的男人有著天生強大的氣場,這不是任何人都能裝出來的。

凌呈羨身後的幾名保鏢不等他吩咐,就越過他上前了。

因為他們太清楚這個男人的行事作風,況且這次事關任苒,就算他們動手要了這幫人的命,凌呈羨都不會皺下眉頭的。

有人還坐在床上,他們平日里都以為自己身手不錯,可到了這幫職業保鏢的跟前,就成了雞蛋踫石頭。

他們被按跪在地上,一個個雙手抱著腦袋,像是喪家之犬。

凌呈羨走到床邊,彎腰坐下來,眼里的怒氣和擔憂壓不住,他看到任苒手上有血。

他甚至都不敢去踫任苒,她慌忙要下床,「我爸……我爸出事了。」

凌呈羨伸手抱住她,讓她坐在自己腿上,他手臂越收越緊,「我讓司岩喊了救護車,你別怕。」

「他……他出事了!」

凌呈羨摩挲著任苒的臂膀,想讓她放松下來,「真的沒事,你相信我,別害怕。」

他握住任苒的手掌翻看眼,還好沒有受傷,沾上的血也不是她的。凌呈羨生怕那個玻璃瓶傷了她,他小心掰開任苒的手指,將半截碎瓶子拿開丟在地上。

凌呈羨輕搖頭,「現在罐裝啤酒多的是,喝什麼不好,還非要喝玻璃瓶的,還每回都能給她拿上手,你們是蠢還是傻?」

跪在地上的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接話,凌呈羨抱住任苒讓她坐到床上,他站起身走到茶幾跟前,上面還擺著好幾瓶未開口的啤酒。

凌呈羨隨手拿起一瓶,在手里掂了掂,分量還挺重。

「這要真把她扎傷了,你們賠得起嗎?」

凌呈羨走到一個男人跟前,對方氣焰全無,這會壓著腦袋沒敢亂動。

「問你話呢。」

「賠……賠不起,我們沒傷她,您看她把我劃拉的……」男人抬起手臂,膀子上都是血,衣服都被割開了。

凌呈羨手里的啤酒瓶敲下去,因為里面裝滿了酒,所以砸上去的聲音沉悶無比,男人晃了兩下,被砸得頭疼腦暈,跪在那搖搖晃晃起來。

凌呈羨很是不高興,就好像一拳頭伸出去打在棉花上,他將瓶子遞給男人。「把他打開。」

對方雖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還是乖乖接過手,用牙齒將啤酒瓶的蓋子咬開。

凌呈羨拿起酒瓶,將瓶口朝下,里面的酒混雜著酒泡都澆在了男人頭上。

他眼楮都睜不開,只好閉緊呼吸,待到一整瓶酒全部倒完後,凌呈羨換了另一端握著,狠狠砸下去爆了他的頭。

這樣才叫痛快,男人搖擺兩下,身子往前栽。

凌呈羨往旁邊退,走到第二人跟前。

任苒不想听到這幫人的求饒,她眼跟前都是任霄躺在車頂上的身影,她恨毒了他們,她伸手指著那幾人,「他們對我動了手,還要月兌我的衣服,差一點點,我差點就……」

這話無疑是在火上澆油,凌呈羨丟下手里的碎酒瓶,問道,「哪只手踫的?左手?右手?還是兩只手一起?」

「沒有,我沒有踫她,不是我。」

凌呈羨將碎玻璃踢到那人的手邊,保鏢見狀,上前將他的手按到玻璃上。

凌呈羨抬腳踩上去,任苒只覺得血腥,但還覺得快慰無比,仿佛能听到玻璃刺穿皮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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