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站在那里，脊背挺得筆直，幾乎將身體都貼在了上面。
霍御銘進了房間，里面的女人見到他，上前後熟練的想要解他的衣扣。
霍御銘揮開了她的手，在床沿處坐了下來。
「外面那個是你女朋友？」女人抱著手臂朝旁邊的牆壁靠去。
霍御銘沒說話，傅城擎準備的藥又烈又強，體內的完全不需要感情的驅動，原始的本能被一點點撩撥起來。他掐著自己的手背，可好像一點用都沒有。
女人嘗試著上前步，「我會好好配合你的……」
霍御銘側臉輕抬，她看男人眼眶里都是猩紅，似是忍耐到了極點，他伸出手臂攥住了女人的手，將她猛地給拖到了床上。
霍御銘翻身壓住她，女人喉間忍不住尖叫出聲。任苒在房門外听得清清楚楚，她握緊的拳頭松開後，無力地趴在了門板上。
霍御銘呼吸越來越急促，說話聲都帶著抖意，他將薄唇緊緊地貼著女人的耳朵，撩人的語調帶著輕緩不一的喘息，「你當真肯好好配合我？」
「是，」女人原本以為今天要面對的會是個肥頭大耳禿頂的貨，卻沒料到竟是這樣的上等品，她迫不及待抱住了霍御銘的脖子。「他們是不是給你下藥了？」
霍御銘想將她的手臂拉開，但女人雙臂收得更緊。
他幾乎是咬著她的耳朵在說話，「你也就是個拿人辦事的，有些事情只有你我能說得清楚，我可以給你一大筆錢，事後……」
「事後怎麼樣？」
看兩人耳鬢廝磨，就算臥室里裝了攝像頭，也听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
霍御銘扶著女人細腰的手在抖，「事後，你可以用這筆錢做所有你想做的事。」
女人嘴角輕拉開，臉貼到霍御銘的面上，紅色的口紅印在了他的唇瓣處。霍御銘眼眸一沉，大掌按住女人的腦袋將她按在了枕頭上，他俯用力咬著她的嘴唇。
女人痛得驚呼出聲，「啊——輕點。」
任苒將里面的動靜听得清清楚楚，她如遭雷擊般緊盯著面前的門板，她再度用力拍打起來。「霍御銘，霍御銘你出來！」
「不要，不要這樣——」
凌呈羨倚在不遠處看著，心里沒有一點快慰，可他方才那麼難受，現在看到任苒這個樣子，那種潛藏在心里的難受倒是消散了些。
里面的動靜聲越來越大，不用眼楮看都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任苒嗓子里像是塞了一團棉花，想要說的話全都被堵住了，她這時候哭都哭不出來，只是回頭看著凌呈羨。
凌呈羨修長的腿交疊，落向她的目光陰冷而淡漠。
「讓他們停下來。」
凌呈羨冷笑聲。「霍御銘這麼听你的話，你讓他停，看看他能不能听進去。」
「你們這群混蛋，變態！」
這幾句謾罵砸在凌呈羨的臉上，他早就麻木了，听習慣了，任苒敲不開那扇門，她只知道凌呈羨真是好毒，毒到了骨子里。
男女之間最接受不了的事莫過于此，他居然還讓她在這听著、看著。他就是要給她留下一輩子的陰影，「凌呈羨，你讓我覺得惡心！」
凌呈羨面上的表情終是坍塌了，他身子微僵，腳步抬動下往前走去。
他到了任苒的身邊後，居高臨下盯著她的臉，「精彩嗎？」
她牙關緊咬著，眼里的恨意卻隱忍不住。
凌呈羨站在這，里面的動靜聲听得更加清楚了，女人的聲音一陣高過一陣。凌呈羨心想，如果他跟任苒的立場換一換的話，他肯定會瘋掉，不顧一切撞得頭破血流也要將面前的這扇門撞開的。
任苒也知道她沒法挽回什麼了，她雙腿發軟，幾乎要跪到地上去。
凌呈羨伸手想要拉住她，她避開之後走向了對面的房間。
她就蹲在門口等著，目光怔怔地盯著那扇緊閉的門板。
她越是這樣，凌呈羨就越不覺得後悔，他就是不相信她和霍御銘之間真有那麼牢不可摧。
任苒雙手緊抱著膝蓋，腿已經蹲得麻掉了，她就跟那會等他放學一樣，在門口安安靜靜、不吵不鬧的等著。
再不好的事情，總會有過去的時候，任苒低下頭，將臉埋進了膝蓋。
她的樣子都在凌呈羨的眼里，他就這麼看著，心里百味雜陳，恨不得將霍御銘毀得干干淨淨才能解恨。
許久後，對面的門上傳來了敲門聲，里頭還有女人的聲音，「放我出去啊。」
有人上前將門打開，任苒看到房間里走出個人來，女人赤著腳，衣服算是穿好了，可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上衣和裙子都是松松垮垮的，一側的肩膀袒露出來，盡露風情。
她伸手在牆壁上扶了把，「有煙嗎？」
凌呈羨嫌惡地朝她掃了眼。「滾下去。」
女人肩膀聳動下，身子軟綿綿地靠著牆，「別這麼小氣，我抽支煙接接力，都快沒力氣走路了。」
任苒蹭地站起身，一巴掌狠狠地抽向凌呈羨，他沒有避開，臉上結結實實被打出了五指印。
女人趕緊站直了身，就怕任苒這時候撲過來跟她拼命，她煙也不要了，轉身下了樓。
任苒手指動了動，剜了凌呈羨一眼後，朝著對面的房間里走了進去。
霍御銘也不想被她看到更多的難堪，他這會坐在床沿處，穿戴整齊，只是那張床上有些凌亂。
任苒沒敢再繼續往里走，「御銘，回家了。」
男人從床上站起來，走過去幾步，任苒牢牢地拉住他的手。
霍御銘抬手想要模下她的臉，可手指還未踫觸到任苒就要收回去，任苒一把握住他的手掌，讓他的掌心緊貼住自己的臉頰。
兩人走出房間時，沒看到凌呈羨的身影，任苒跟著霍御銘下樓，看到剛才那個女人還沒走。
她頓住了腳步，眼里有惶恐，甚至想要縮回那個房間去，等著下面的女人先離開。
傅城擎也看到了兩人，他沖著任苒和霍御銘招下手，「怎麼不下來？是不是不想走了？」
任苒看著傅城擎從沙發上拿了兩沓錢丟向茶幾，沖著那女人說道，「來，這是你的報酬，四少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