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要是強行要你，霍御銘攔得住嗎？你覺得我若是要了你，霍御銘心里還能承受得了嗎？」
任苒盡量將話說得輕松，「承受得住，他可以。」
凌呈羨就是受不了任苒這種自以為是的表情，「那要是換一換呢？如果霍御銘再有了別的女人，你承受的了嗎？」
她方才一直在強裝鎮定，可這會听到凌呈羨的話，任苒面上的神色有了一絲松動，「凌呈羨，你又想干什麼？」
「我就是跟你探討下罷了，你給我句實話。」
「當然，」不遠處，攤位上的烤肉味鑽進了任苒的鼻翼間，她胃里面翻滾的難受，直想吐，「那些錄像我都能受得了，所以你放心，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好。」
他們之間就是這樣的，撇不開一些已經發生過的事。
有些事不去想起來，還好，一想起後各自就會心生怨恨。
「任苒，你知不知道霍御銘一直在看心理醫生？」
任苒神色微僵，呼吸也有了明顯的凝滯，凌呈羨看她的表情就能知道，霍御銘八成是瞞著她的。
「他心理有疾病了，而且病的不輕，他不能跟人親熱，是不是？」凌呈羨如願看到任苒的小臉白透，「不然我怎麼這麼放心把你留在他身邊呢？」
任苒想要將凌呈羨給推開，凌呈羨見她有了反抗的意思，他上前步，將腿擠進了任苒的兩腿中間，這樣能更好地控制住她。「他肯定是踫不了你，才會去找心理醫生，是不是？」
「胡說八道！」
凌呈羨听著，嘴里漫出笑來，「他要是不能踫除你之外的人，那他還需要看醫生嗎？任苒，你這麼多年是不是就沒跟他在一起過，那你想我嗎？」
這些話落到任苒的耳朵里，下流無比，凌呈羨要不是剛才听她那樣說，他也不會當著任苒的面攤牌的。
「我看你能守到他什麼時候！我想想都替你覺得悲哀，這算什麼？他有過那麼多人，就是沒法讓你變成他的女人，真好笑。」
任苒看他跟方才判若兩人。
原來，人都是可以裝出來的，凌呈羨如果沒有了攻擊性，他就不是那個凌四少了。
他那樣耐著性子，去做那麼多無聊的事，不過是想看任苒回頭。
她現在既然明說了不願意，他也就沒必要跟她耗費時間。
「他有沒有跟你分享過，他這病治的怎麼樣了？」
任苒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緊了他，「凌呈羨，你這樣只會一次次讓我想起你做過的齷齪事，你這是一遍遍地在提醒我嗎？」
「可就算我不提醒你，你也從來沒有忘記過。」凌呈羨俊臉朝著任苒欺近些，「他找了最好的心理醫生，效果還不錯，是有希望可以恢復的。」
兩人離得那麼近，他看到她濃密的眼睫毛在不斷顫動，一排陰影打在任苒白皙的小臉上。
「開心嗎？」凌呈羨問她。
難道這個消息值得任苒高興嗎？
她抿緊了唇瓣不說話，凌呈羨陡然湊近任苒耳邊，「這個時候，如果讓他重蹈覆轍，你說能不能毀了他？」
「你敢！」
「你專挑我不愛听的話說，你說我敢不敢？」
任苒兜里的手機再度響了起來，听鈴聲就能知道是霍御銘打來的，她想要將自己的手抽出來，但凌呈羨握得那麼緊，「你跟我說說，這時候為什麼反而是他在到處找你？」
「那也是我跟他之間的事。」
凌呈羨見她說話時，連正眼都不想看他，他雙手捧住了任苒的臉，她兩手得了空閑，在他身前使勁推搡。
「凌呈羨，你剛才還不是這樣的。」
男人前額抵著任苒的額頭，「那你就該知道，你要是跟我在一起了，你所有的難事我都能幫你。」
凌呈羨余光睇見任苒的手正在模向口袋，他先一步將她的手機掏了出來，他甚至沒看來電顯示，一把拉開駕駛座的門後，將手機丟了進去。
鈴聲還在繼續，任苒用力在他身前推了把，凌呈羨看到任苒著急去找手機，她繞過車子走到副駕駛座一側，拉開了車門探身進去。
那個手機掉在了腳墊上，凌呈羨一把提著任苒的領子將她推了進去。
身後傳來關門聲，任苒轉過身，見凌呈羨靠在了車門上開始打起電話。
她雙手拍了下車窗，凌呈羨打過去的電話很快被人接通了。「喂。」
「我現在給你個下手的好機會，你肯定會感興趣。」
傅城擎早就模熟了這種狼來了的把戲，他言語間沒有一點波瀾，「你是不是又跟任苒在一起？」
「你別管這麼多，總之這次的結果一定會讓你滿意。」
傅城擎站起身，走出去幾步。「我沒心情做白白配合你的事，凌呈羨，這種時候別來給我添堵。」
「當真不干？那算了。」
傅城擎眉目間有了些松動，「你先說吧。」
外面的說話聲輕了不少，任苒听不清楚凌呈羨在說什麼，她彎腰去找手機，凌呈羨很快坐進了駕駛座內，「那就這樣，我等你的電話。」
任苒指尖觸踫到了手機，她好不容易將它撿起來，凌呈羨已經發動了車子。
霍御銘見她不接，就沒再打過來。
「你到底想干什麼？」任苒看了眼後視鏡，宋樂安還拉著司岩在喝酒。
凌呈羨一語未發，任苒目光盯著前方，看來是又要出事了。她想要給霍御銘回個電話過去，手指剛劃開屏幕，手機就被凌呈羨一把抽走了。
「給我。」
凌呈羨將手機丟在了自己的腳邊，任苒也沒法湊過去撿起來，她回想著凌呈羨方才的話，心里越來越慌。
「你最好別亂來，你這樣試不出什麼結果的，只會讓我更加憎恨你。霍御銘要是因為你做的事，病情加重或者崩潰受不了，你覺得我對你還能抱有什麼念想嗎？」
任苒希望這樣能趕緊讓他住手。
凌呈羨聞言，只是冷笑了聲，「你對我已經沒有一點感情了，我又何必抱著想讓你垂憐的姿態去放過我本就不該放過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