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攤位前都有不少客流量，任苒一邊想著辦法要將凌呈羨的手掰開，一邊跟著他的腳步在往里面走。
羊肉串的香味勾的人口水都快流下來，任苒確實也餓了，被凌呈羨這麼一搞她早就沒了睡意。
兩人來到一個攤位跟前，正好有一波客人剛走，凌呈羨看到了放在燒烤架上的肉。
「怎麼賣的？」
「十五塊錢兩串。」
凌呈羨看眼身邊的任苒，「吃嗎？」
她沒帶手機，就等于沒帶錢，任苒輕點下頭，凌呈羨看到攤主彎腰從一個塑料桶內掏出來一大把肉串，他頓時嫌棄地擰緊了眉頭。「走吧。」
「干嘛？」任苒不解地跟在他身邊，「不買嗎？」
「髒。」
「不髒啊，擺攤的能這麼干淨都不錯了。」
凌呈羨既然看到了，就不會再給她吃。任苒跟著往前走去，看到有賣臭豆腐的，「好香。」
「這還不如剛才的肉。」
四周都是人，幾乎是你推我走的，任苒一腳踩著前面人的腳後跟，趕緊說了句不好意思。
現在又是夏天，凌呈羨不知道他腦子是不是抽了，才會提議來這種地方，「我們還是回酒店吃晚飯吧。」
「來都來了，這就要回去嗎？」任苒好不容易打起精神，這不是耍人玩嘛。
她擠到一家攤位跟前，這次不等凌呈羨開口拒絕，任苒直接沖著攤主說道，「要十串羊肉串。」
「好咧！」攤主抓了一把已經放到燒烤架上，凌呈羨也不好說什麼。
羊肉串抓在手里時還在往下淌油，任苒拿起一串塞到嘴里，眼楮滴溜溜盯著凌呈羨。
「看我干什麼？我不吃。」
攤主見狀，指了指懸掛在上頭的二維碼。「微信或者支付寶都可以。」
凌呈羨從兜里掏出錢夾，直接遞了錢過去。
任苒吃了幾口，嘴上沾著油漬，不過她還是很注意形象的，一邊吃一邊在擦嘴，「好辣。」
「那就不要吃了。」
她順著人潮往前走，這攤主家可能是開辣椒店的，撒起調料來絲毫不心慈手軟。
可即便任苒都快辣的噴火了，卻還是一串都不舍得扔，前面就有賣飲料的地方，她在人群里鑽來鑽去的，跟條小泥鰍似的。
「你慢點。」凌呈羨起初還能看到的她的身影，可再一抬頭，已經沒影了。
「任苒！」
「我在。」任苒在不遠處舉高了手。「你倒是快點啊，磨磨蹭蹭的。」
凌呈羨不習慣這種人擠人的場面，有失風度不說，亂糟糟的他也擠不過去。
司岩帶著人在後面跟著，也是辛苦，凌呈羨找到任苒時她抱著一個巨型的塑料桶已經在喝起來了。
「你這是什麼？」
「可樂啊，冰鎮的。」
那其實不叫塑料桶，但凌呈羨實在不知道怎麼去形容它，那桶分上下兩層，下面裝滿了可樂，上面一層全是冰沙，任苒這會拿了勺子正在挖冰沙吃。
凌呈羨實在看不過眼，「這玩意你也吃得下去？」
「你帶我來這兒的，這本來就是美食節，不吃東西難道看人頭嗎？」
再說今天都沒好好吃過東西，任苒原本想說在酒店睡會，再去樓下找個餐館吃頓好的，是凌呈羨非拉她出來的。
男人這會啞口無言，只得一言不發地替她給了錢。
任苒墊了墊肚子，也算是有點飽了，她抱著個水桶繼續往前走。
前面有幾個孩子吵吵鬧鬧的，大人看不住，索性由著他們瘋玩。
凌呈羨跟她跟得很緊，生怕她走丟了，任苒看到迎面有個人走過來，手里居然提著一只鵝，那鵝扭動著長長的脖子在使勁叫喚。
任苒忙退到旁邊去，那人很是得意的在四處宣傳，「那邊有套大鵝的活動，二十塊錢二十個圈，我套到了一只。」
「真的嗎？好套嗎？」
「不難，我弟弟也套了一只。」
凌呈羨跟在任苒的身邊，那人拎著大鵝從他面前經過，那只鵝仿佛知道今晚逃不過要做美味湯底的命運，它脖子往前探去，嘴差點啄在凌呈羨的手背上。
男人受驚似的往後退了一大步，要不是身後還有人，他估模著能退出三丈外。
凌呈羨模了模手背，任苒朝他看眼，「沒事吧？」
「這是什麼？」
「鵝啊，」任苒說完，覺得自己的智商都快被帶偏了，「你沒見過活的啊？」
「我也不吃。」
切。
任苒就看不得凌呈羨這小樣，從小養尊處優是一回事，沒見過世面又是另一回事了。
「那我帶你去見見？」
「不……」
凌呈羨手臂被她扯了下，兩腳不得不跟過去，他就搞不懂了，這好好的商業鬧市區怎麼還能有這種活動？
套玩具打氣球倒是見過，還是第一次有听說套活物的。
活動現場就在旁邊的廣場上，熙熙攘攘聚著不少人，有的人什麼都沒套著，就在邊上不停出主意，「不好套啊，那大鵝的脖子一直都亂動，丟過去就閃，還亂跑，騙錢的！」
可是話音剛落定，一只鵝的脖子上就被套了個圈。
任苒帶著凌呈羨擠到前面去，氣味撲鼻，男人皺緊眉頭要走，任苒擋在他身邊，「看看又不要錢。」
「你就算套上了也拿不走，難道帶回酒店養著嗎？」
「我又沒說要套，我都說我只是看看了。」
「浪費時間，」凌呈羨覺得這種活動連看都不要看才是正常的，「你不是在村里長大，家里雞鴨鵝豬哪個沒見過？」
任苒聞言，不知道怎麼就被挑起了一把小小的火，「我是見過，但我沒套過行不行啊？」
「那你套吧，套中一只我給你一萬塊。」
旁邊有個年輕的男人听到了，他正好套得正沮喪的時候，他將手里的環遞給任苒，「剩下這幾個給你吧，他不說你套中了就給你錢嗎？證明給他看看。」
「不不不，」任苒連忙謝絕，「我不會套，謝謝啊。」
凌呈羨瞅了眼，將任苒拉近些，他從兜里掏出一張紅色鈔票遞給攤主，攤主高興壞了，直接抓了一大把圈給任苒，「一百個圈，隨便套套都能套到的，現在買一只鵝還要一百多呢！」
任苒有些為難地看著凌呈羨，「我真不會套。」
凌呈羨一臉幸災樂禍，這就是她要看熱鬧的下場，他就要讓她變成別人眼里的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