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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苒見他突然不說話了,就覺得很奇怪,「你到底想說什麼?」

「沒什麼,頭發為什麼不吹干了出來?」

任苒用干發巾在頭上使勁揉著,「不想吹,太麻煩了。」

「我給你吹。」

「不用了,」任苒想要往床邊坐,她又催促聲,「去吃飯吧,不然菜又要涼了。」

凌呈羨握住她的手臂,任苒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拉進了洗手間。他讓任苒站在鏡子跟前,他彎腰將吹風機拿出來。

「我自己來吧。」任苒伸手要去拿。

凌呈羨一把將她的手撥開,插上電源後給她吹起了頭發,熱風吹在臉上燙燙的,凌呈羨有些心不在焉,吹風口對準一塊地方,任苒被燙的哎呦一聲。

「怎麼了?」凌呈羨回神問道。

「燙到我了。」

「不好意思。」凌呈羨趕緊握起她的發尾繼續吹。

任苒看到盥洗池上有頭發,她伸手將它們一根根捻起來,凌呈羨胸腔堵得有點難受。「今天晚上跟你朋友吃了什麼?」

「一家挺有特色的店,中西餐都有。」

「那你們吃了什麼?」凌呈羨抬起眼簾,透過鏡面盯著任苒的小臉。

她臉上平平靜靜的,拿了邊上的護手霜擦到手背上。「我點了牛排,還有很多小吃,我們兩個胃口不大,也浪費了不少。」

「今天的宋樂安的生日嗎?」凌呈羨冷不丁問道。

任苒擦到手指尖的動作停了一下,很快就雙手交握,極其自然的搓揉起來。「不是啊,又不是只有過生日才能一起吃飯的,你干嘛這麼問?」

「瞎問問罷了。」

任苒心里有些沒底,搞不明白凌呈羨為什麼會突然這樣,他將她的頭發吹干後,收起了吹風機,又給她涂上精油。

「干嘛這麼精致,一會都要睡覺了。」

「人還是需要保養的,女孩子更加要注意。」

任苒模了下頭發,凌呈羨忙完這些也沒去吃晚飯,佣人在外面敲了敲房門。「四少,飯菜已經熱好了。」

「不吃了。」凌呈羨丟下句話,徑自走進衣帽間。

任苒在床沿處坐下來,隨手拿起一本書翻著,凌呈羨明顯是在鬧脾氣,佣人不敢多說,直接回了廚房。

男人出來時看到任苒還在那坐著,她似乎並不關心他吃不吃東西的事,說到底還是不關心他這個人。

任苒余光睇見他杵在那里,跟個大衣架似的動也不動,她隨口問了句。「你是不是在公司吃過了,所以不餓?」

「沒吃。」凌呈羨的口氣有些硬。

任苒掀開被子坐到床上,「減肥啊?」

「我還需要減嗎?」

確實不需要,凌呈羨屬于偏瘦型,只不過瘦的完全不干癟,渾身都是肌肉,「不用減,不用減,特別好。」

凌呈羨走到床沿處,在任苒身邊坐了下來,「我送你個禮物。」

「什麼?」

他也沒有心思去琢磨什麼驚喜了,凌呈羨從兜內掏出個首飾盒遞給她。

任苒目露猶疑,將盒子接了過去,打開一看,里面放了條項鏈。

他出手不凡,一看品相就不是俗物,「怎麼無緣無故送我東西?」

凌呈羨听到這話,心瞬間沉到了谷底,「難道非要過年過節,或者過生日的時候才能送禮物?」

「你今天這是怎麼了?」任苒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她仔細端詳著凌呈羨的臉色。

他伸手將項鏈拿出來,「我給你戴上。」

凌呈羨俊臉往前傾,任苒視線落向他的側臉,男人面上的每一道線條都繃得緊緊的。

「好看嗎?」

任苒手指在項鏈上輕撫,她心里並沒有多大的波動,「好看。」

凌呈羨盯著她的脖子看了會,他一直都在等任苒開口,心里也算抱了僥幸,但任苒絕口沒提那個胸針的事。

「你是不是也要表示表示?」凌呈羨視線往上抬,望入任苒的潭底。

她眼角眉梢處染了層橘黃色的光,任苒拿過旁邊的首飾盒,里面放著一些鑒定證書和保修卡之類的東西。她嘴角輕挽起來,狀似開玩笑的說道,「等我有錢了,我現在窮的要死。」

凌呈羨眼里最後的一點光被怦然擊碎,有些猝不及防,又有些自作多情的狼狽。

他站起身往外走去,任苒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她手指漫不經心地翻看著首飾盒里的東西,最下面放著發票,發票的抬頭處清晰地寫著一個日期。

那是好幾天前的了,凌呈羨既然是要給她的,為什麼藏到了今天?

任苒手指在發票上輕撫,腦子里陡然閃過個念頭,她今天回來的時候他還是好好的,所有的不對勁都是從她回了這個房間開始的。

有沒有可能,凌呈羨想過要給她驚喜?卻陰差陽錯看到過那個胸針?

任苒看到她的包被隨手放在邊上,她拿過去後放到了床頭櫃上。

凌呈羨這會坐在書房的辦公桌前,任渺的話再次在他腦中過了一遍。她說任苒是從另一輛車上下來的,她最終的目的地其實並不是那個商場。

司岩的電話打了進來,凌呈羨分開神,「喂。」

司岩說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最後想要掛斷通話的時候,听到凌呈羨問道,「沈琰的生日是幾月份?」

「這……」司岩之前查過沈琰的背景,但還真沒記住這些。「我回頭再去查一下。」

凌呈羨有些心煩氣躁起來。「馬上。」

「是。」

任苒借著出去倒水的機會進了客廳,但她並沒有看到凌呈羨的身影。

她在客廳內轉了圈,目光最後落定在書房間的門板上。

司岩的電話很快回了過來,凌呈羨接通後走到窗邊,「查得怎麼樣了?」

「他的生日是一月份的。」

凌呈羨心里莫名松了下,他將手落向旁邊的玻璃上,司岩在那邊問了句,「四少,您要打听他的生日做什麼?」

「沒什麼。」凌呈羨也不想再多說。

「我還順便查了下霍御銘的生日。」

凌呈羨听到這個名字,臉色驟然變了下,即便隔了那麼遠,司岩都能透過他的語氣感受到他心情的惡劣,「你查他的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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