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城擎將這句話听進去了，「是啊，那以後我還怎麼在外面混？小嫂子，這事你別管了，我保證不會傷害她，你先出去等著吧。」
「不行，」任苒看到攝像機就知道後面要發生什麼事了，「你們不能這麼做。」
「我保證……真的沒有下次了。」宋樂安這回是徹底慫了。
「吵死。」傅城擎不耐煩地輕皺眉頭。
旁邊一個男人見狀，隨手拿起桌上的一塊毛巾往宋樂安嘴里塞。
任苒知道關鍵點還在凌呈羨身上，「這件事鬧大了對誰都不好。」
「小嫂子放心，不會鬧大，拍下來的東西我珍藏著。」傅城擎扭頭看了眼旁邊的宋樂安，他抬手在她腦袋上揉了揉，「她只要不惹事端，我不會把錄像交到別人手里。」
有人過來請任苒出去，她想要上前，卻被人一手一邊攥住了胳膊。
宋樂安死盯著凌呈羨，多多少少還是仗著任苒的關系，她覺得這幫人就算再混，也不會對她有實質性的傷害。她這會眼看著任苒被往外拉，宋樂安最後的一絲希望好像被人掐斷了，她眼淚淌落出來，想張口喊救命卻喊不出來。
這幫人，從小就是在大染缸里泡著長大的，什麼場面沒見過，什麼新鮮的場子沒玩過。
這世道，有時候比的就是誰更惡。
任苒不是那兩個彪形大漢的對手，他們幾乎是提著她往外走的，她只能沖另一個方向喊，「凌呈羨，住手，快住手！」
男人不為所動，打火機打出來的火蹭地往上躥，將凌呈羨的臉襯出一片冰藍色。
「凌呈羨，不要這樣，凡事好商量，別把事情做得這麼絕……」
他總算站起身，往前走了幾步，然後坐到傅城擎身邊。
「你沒事總去模她的臉做什麼？」
傅城擎將放在邊上的手收回來，「我什麼時候模過她的臉。」
「模了又不承認，你別說你又看上了。」
宋樂安的臉慘白如紙，傅城擎聞言，笑了聲後用手掌將她臉上的碎發撥開，「我之前怎麼沒發現，這妞長得還可以啊。」
凌呈羨笑笑沒說話，傅城擎湊到宋樂安耳邊，將她嘴里的毛巾扯開，揚了聲問道，「要不二選一吧，跟我還是跟他們？」
「傅城擎，相機我都拿來了，你要說話算話！」任苒掙扎著，卻也沒能將旁邊的兩人推開。
「你說了會放我走的。」宋樂安這會只能小著聲，傅城擎對上她的視線，絲毫沒有在她眼里看出自己有多惡劣。「我放你走啊，我又沒說要把你一輩子關在這。」
「那你……放了我。」
「不過完完整整的放你走，是不可能的了。」
任苒只能跟凌呈羨打著商量，「我朋友的錯，我替她道歉……」
「任苒，你覺得有些事，是一句道歉就能結束的嗎？」
「那你們想怎樣，究竟想怎麼樣？」
傅城擎嘴角噙笑，沖邊上的人使了個眼色，任苒知道不好，一個箭步往前沖，卻被人扯了回來。
宋樂安被人按著肩膀沒法掙扎，外套隨手就被人給扒了，她里面穿了件寬松的毛衣，拉扯之時半個肩膀露出來，任苒看到她白皙的後背上留下了好幾道抓痕，「住手，不要這樣，凌呈羨，讓人住手！」
宋樂安哭喊著，聲音淒厲，任苒幾乎喊破了喉嚨，可凌呈羨就是沒有絲毫的動容。
他對她視而不見，所以她最好的朋友也就成了草芥，可以任人隨意凌辱踐踏。
「我求你了，別這樣……」
包廂的門忽然被人推開，任苒沒有回頭，只听到有腳步聲過來，那人走到了她身邊，沖她看了眼。
「四少好興致啊，不過這玩得是不是太過頭了？」
任苒咽下喉間的痛楚，別過的視線落在霍御銘的側臉上。
傅城擎這會自然是要出來擋的，「霍先生，你這貴人唐也沒有明確規定說不能在這玩吧？」
「但你們現在的行為，恐怕已經犯法了。」
傅城擎好笑地攤開雙手，「犯什麼法了啊？我膽小，你可別嚇我，不就是逗逗她玩嗎？」
霍御銘看了眼已經被嚇得魂飛魄散的宋樂安，「既然是玩玩，那玩夠了吧？」
「怎麼，霍先生開門做生意，還管這種事嗎？」
「自然是要管的，萬一出了事，該負責任的還是我。」
任苒現在只能寄希望在霍御銘的身上，傅城擎意興闌珊，「那好吧，我今天就給霍先生一個面子。」
任苒听了這話，神色明顯一松。
她掙開身邊人的手，快步朝著沙發前走去。她將圍在宋樂安身邊的人都推開，宋樂安瑟瑟發抖，幾乎說不出話，任苒拿起旁邊的外套給她披上。「沒事了，回家吧。」
「苒苒……」
「我在呢。」
任苒想要將她拉起身，但她腿軟了，一點力氣使不上。
霍御銘深知她們不能在這久留，說不定傅城擎就要反悔，到時候可就麻煩了。他快步過去扯著宋樂安的手臂將她強行拉起來，「走。」
任苒攙扶著宋樂安的另一邊，她听到傅城擎坐在沙發上，沖凌呈羨笑著道，「我就說吧，你的凌太太只要掉一滴眼淚，霍先生肯定會舍不得，這不……就算知道不合規矩，都這麼闖進來了。」
霍御銘視線冷冷掃過去，但並沒有接口。
任苒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她垂下視線就要往外走。
「任苒。」不遠處的男人突然開口，「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難道要跟著他走？」
任苒看向了沙發內坐著的凌呈羨，「我不是跟他走，我要送我朋友回去。」
「你看看你們，一左一右這架勢，這還不叫跟他走？」傅城擎眼里都是冷笑。
任苒眼角尚有濕意，可顯然這些凌呈羨都看不到，或者是看到了，也覺得跟他毫無關系，要不然方才就不會袖手旁觀成那樣。
霍御銘帶著宋樂安往前走了兩步，任苒也跟上前。
凌呈羨薄唇輕動下，「我要讓你留下來呢？你會留嗎？」
他說出的話極有分量，有力鑿在了任苒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