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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水,叢林之中黑燈瞎火的看不到半點光亮。

寂靜無聲的夜晚,草木被撥開的聲音格外的清晰,阮辰皺著眉,盡管他已經足夠的小心,依舊避免不了發出聲響。

這讓他們的追蹤變得更有難度,只能離阿信較遠的地方,不著痕跡的跟著。

唐朔一身黑色精裝,高高的衣領遮住他性感的喉結。唐少爺心態倒是不錯,沒有小戰神那麼來勢洶洶。

他眉眼帶笑,一步一步的跟著阮辰,任由眼前的少年靈活的像只獵豹。

應該是貓才對∼

某已經變成別人眼中貓科動物的阮某人,自己悶聲悶氣的走了半天,才發現後面那個老神在在的祖宗。

合計著他這是皇上不急太監急,人隊長完全不把別人的小動作放在眼里啊。

阮辰模了模後槽牙,靈巧的跳上了一課榕樹,他一手扶著樹干一手從兜里模了根棒棒糖——他最近戒煙。

「不走了?」唐朔挑起半邊眉毛,抬頭對上那雙亮晶晶的眸子,跟亮晶晶的棒棒糖。

阮辰叼這棒棒糖,黑暗遮住了他大半張臉,清幽的月光慢慢的穿破了雲彩,少年半邊俊秀的臉被,突如其來的月光,鍍上了一層光暈。

他們一個在樹上,一個在樹下,月色如此美麗,他們如此般配。

阮辰本來一肚子的怨水,結果月色太美,月光照在那人的臉上。勾勒出他的刀削的面容,一雙暗色的眸子,此時也是熠熠生輝。

此情此景,若是不是任務在身,真應該做一些別的事情。

阮辰「嘎 」一聲咬碎了棒棒糖,糖渣子裹上了味蕾,他這才發現這是個水蜜桃味。

很女生的味道。

听說很像是戀愛的味道。

某久經沙場的小戰神老臉一紅,咕咚一聲囫圇把糖吃了個干淨。

唐朔看他從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變成了滿目春光的羞澀,不由覺得好笑。

他說的︰「怎麼了?怎麼突然表情變化了?跟煙花一樣。」

真是個糟糕的比喻,煙花此時最適合形容他的心情。

阮辰撇了撇嘴,他眼神示意了下阿信跑沒影的身影道︰「我就是在想,我這是皇上不急,太監急,瞎替您操心這人都跑沒影了,我看您想怎麼辦吧?」

「確實有些著急了,沒必要的小阮。」唐朔面帶微笑,他向前走了幾步,一手抓住樹干靈活的爬了上來一坐在了阮辰身邊︰「那就算是著急也沒有用啊,咱們得放長線釣大魚。」

阮辰翻了個白眼覺得這人在扯淡,說的話不切合實際。

「不要這個眼神看我啦,」唐朔努力的想為自己證明︰「首先你現在跟過去,你咱們倆的速度如果像正常的情況下指不定人家那邊還沒開始跟別人勾勾搭搭干些不干不淨的事情林老先生,就那一棒子打死個程咬金。你告訴我,你跟著他就是為了證明他叛變麼?」

如果廢了這麼大力氣跟著阿信就是為了證明他的叛逃,那真是太虧本了,劃不來的買賣,他唐朔不願意做。

「哦,那你不怕他跑了?」

阮辰不做聲的向唐朔身邊動了動,他垂這眸子,小聲的吐槽道。

阮辰的性格會更為謹慎一些,向來他經手過的任務都必須要100%的完成,嚴謹的就像是被人早就編好的程序一般。

唐朔這個想法膽大心細,乍一看確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但如果跟他所猜想的略微有些出入呢?

阮辰︰「你是不是在他的身上裝了些什麼東西?」

也只有這樣,唐朔才會如此,老神哉哉,一點都不著急。

「真聰明,乖寶寶」唐朔伸手揉了一把少年的頭︰「如果不裝些東西的話,我怎麼敢這麼放心他?」

「你哪來的監控儀器?」阮辰愣了一秒,瞬間就反應了過來,看來Lu準備的著實齊全,怕是手鐲里有監控的設備供他使用。

唐朔模了模鼻尖,另一只手不自在的慢慢繞了到了阮辰身後,在他不抗拒的情況下,慢慢的摟上了阮辰的肩膀。

小戰神從小孤苦伶仃,唯一在他身邊能稱得上是親人的只有Lu了。

可這位神,帶孩子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類似于親親抱抱舉高高這種,阮辰記憶中屈指可數。

偶然被人摟著,隔著薄薄的布料,感受著屬于另一個人的溫度。

很奇怪…

這種感覺很奇怪……

月色藏住了心事,阮辰紅著一張臉,坐立不安。他身邊這位罪魁禍首也差不多,耳朵紅的能煎雞蛋了。

唐朔那一刻從未如此跳動的心髒,此時不受控制的在他胸腔里橫沖直撞。他滑動了下喉結,兩人的關系從曖昧到確定,著實發展迅猛,如滔滔江水奔騰不停。

氣氛一下子就焦灼起來,兩顆原本安靜的躺在胸腔里的心髒忽而瘋狂的跳動了起來。

月色真美,適合吻你。

唐朔斂著眼暗自想到。

如果在多給他們幾分鐘時間,唐公子著實不能保證自己是否還能維持著表面上的紳士風度。

正當他低下頭準備做一些浪漫而符合現在氣氛的事情時,手上的手鐲突然發出了一聲警報聲。

尖銳的警報聲直接割裂了曖…昧的氣氛,阮辰迅速反應過來,他單手抓住粗糙的樹干,大腿肌肉一用力,做了個倒掛金鉤的動作。

唐朔指間殘留著少年人的溫度,他不自在的模了模鼻尖。嘆了一口氣,看來今天晚上的好時機全都要被這位阿信同志給破壞完了。

「你…你手鐲在響…」

阮辰紅著一張臉,作為一個有明顯感情缺失的患者,在被人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之後,他的小心髒到現在還沒有平息下來,只能強行轉移話題不叫人察覺他的尷尬。

「估計他身邊出現了他別的活物,」唐朔打著嗓子低聲解釋的︰「我在他身上安裝的,最終以有熱傳感能力當他身邊出現了別的人時熱量達到一定程度,就會向我傳達。」

阮辰紅著臉,他不敢去看唐朔的眼楮低著頭快速的向阿信離去的方向走了過去。

本著放長線釣大魚的心態,雖沒有追蹤過去可是我們唐隊長倒是留了個心眼給人家安在身上的最終魚友定向作用,看著眼前手鐲升起了一塊屏幕,快速地定位到了目標所在。

兩個人的速度都非常快,再加上方才臉紅心跳的場景,著實讓腎上腺素分泌過多無處發泄。

阮辰甚至把自己的能力都用不出來,他快速的穿梭于叢林之中刻意的用風平穩主了的樹葉所過之處,居然不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唐朔就跟在他的身後蹭著這個便利的方法非常快的隱秘,住了自己的腳步聲。

此時的阿信就陰沉著臉色,穿著一身黑衣炮,他站立在河邊邊。

這個小河與其說是河倒,不如說是一個比較大的湖。國民上波光粼粼,方才才寵烏雲中探出腦袋的月亮灑下了西西淋淋的一片碎光。

黑衣男子駐足于湖邊雙眼空洞無神,緊緊地盯著湖面的波紋,似乎正在沉思著什麼。

月明風清,四下無風,一切都是靜謐和美好,還夾雜著淡淡的悲傷。忽然,湖面突然風起雲涌,無風而動,波浪一層層的推開沖擊著岸邊的沙土,一下有一下的前浪推著後浪越來越大。

阿信的一跑已經被湖水沾濕,他仍自巍然不動,凝神的盯著不斷涌起的湖面。

「你來了?」

這是一個非常好听的女聲,清亮而又撫媚婉轉而又不失天真。

旁人听了去只會拍手稱奇,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在心中就已經勾勒出了個囫圇樣子。

聲音如此勾人甜美,必然是一個美人。

阿信吞了口口水,他強裝鎮定甩了甩頭,眼神逐漸有了聚焦。

「他們馬上就要靠近竹林了」阿信的臉上出現了不健康的紅色,藏在袖袍中的手慢慢的握住了衣料。

「這就是你今晚到來的目的嗎?」狐狸的那人似乎感到十分不滿意他長嘆一口氣,那聲音百轉千回,帶有哀怨之情︰「我還以為是你想我了這深更半夜的睡不著,想要一些溫存。」

「你在說笑了」阿信一下子變得手足無措起來,他慌忙地解釋道︰「如果沒有重要事情,我怎可能會來打擾你?再說,我只是把你當做我自己的女兒一樣。」

躲在樹上偷听的兩人對視了一眼,阮辰心想,原來沒想到這位阿信大叔居然是個連女兒都有的主,湖里面這位莫非是個鮫人。

看來這並不是什麼叛逃現場?而是大型的捉………奸現場??

小戰神覺得自己的人生閱歷又豐富了許多,他砸了砸嘴,挑著眉,看著一旁的唐隊長

哪知道,唐隊長的表情嚴肅正皺著眉頭似乎正在思索著什麼。

他們距離那個湖邊並不是很遠,能恰好听清兩人的對話。阮辰想了想,他伸出手,我快速的調出了一個全透明的屏幕,手指靈巧的在上面敲了幾個字,推到了唐朔面前

「這湖里面的女子,你認識?」

唐朔神色復雜的看了他一眼,而後思索了片刻才鄭重其事點了點頭

阮辰撇了撇嘴,先說著,唐隊長還真是處處留情啊!從金隊長開始,這舊人總是遇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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