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方才我去追御寒。」雲九卿頓了一頓，「沒有追上。」他眼中有幾分自責與低落。
「你不是追不上，是因為雪兒在他手里。」陳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他知道雲九卿的實力，如果雲九卿手上的不是燕雪兒，雲九卿大可以毫不顧忌的放出狠招。
雲九卿听了心中感動，也不管其他人在場，牢牢握住了陳言的手。
果然，他做什麼，是出于什麼原由，他的師尊都是最清楚的。
陳言咳了一聲，雲九卿沒撒手。
陳言又咳了一聲，雲九卿還是沒撒手。
陳言又狠狠咳了兩聲，雲九卿伸出另外一只手給他拍拍後背，「師尊是嗓子癢？」
陳言尷尬的看了一眼弟子們。
受傷的弟子就在藥廬里面，他們兩個在外面說話，周圍還圍了一群人，都是些年輕弟子，別說他們都是男人，光是他們師徒的身份就足夠敏感。
顯然，弟子們也沒想到突然就被正主按著腦袋發現了真相，此刻個個不知所措。
有把頭抬高裝作看天的，有把頭低下來裝數石子兒的，還有把頭側過去裝看風景的，誰也不敢吭聲。
陳言沒想到就這麼官宣了，他看了雲九卿一眼，雲九卿好似無事一樣的，「師尊，看來我們應該去魔界一趟了。」
是得去魔界救雪兒，可小朋友你一直抓著我的手是幾個意思？
陳言倒不是說怕門規，不就是跪在祠堂，當著師尊師祖的面被揍兩下嗎，不就是丑聞滿天飛，被人背後罵老色鬼嗎。
這都不是事兒。
關鍵他覺得這一切不能是由雲九卿來主動。
「我們二人將要一同去魔界把雪兒救出來，你們去稟明玄空長老，讓他把戒尺準備好，再把譴責之詞陳列出來，屆時我們二人回來領罰。」
說完，陳言牽住了雲九卿的手，緊緊的十指相扣，向門外走去。
雲九卿彎眸笑了，一如多年前他初來乍到時，為討得陳言歡心笑意甜軟。不同的是，多年前的甜軟笑意是懼怕再被扔回人間，而如今，他只是因為他的師尊說了讓他歡喜的話。
弟子們在他們身後都呆住了。
「這是兩個人都承認了關系吧……」
「原來咱們門派流傳的傳說是真的。」
「什麼傳說？」
「有位師弟說的，那次他修煉出了茬子，靈魂出竅到了雲掌門的冰室里，然後看到……雲掌門在親玄觴掌門，那時候玄觴掌門可是一具尸體啊……」
「……」
他們議論著，這群不過十幾歲的少年少女師承各位長老，尚且懵懂年少，卻也知曉有些情意做不得假。
他們尚且沒有被人間的污穢沾染，沒有人不向往那般無所畏懼的感情。
就好像，只要有這個人在身邊，一切都不怕。
陳言在半路的時候左想右想，還是覺得讓雲九卿一起去不太踏實。
「九卿，我自己可以應付得了，你回去吧。」
陳言不願雲九卿陪他涉險。
而且也不知道是否是燕雪兒將御寒引了進來，陳言想，如果這一切是燕雪兒伙同外人對自己同門不利，他定不能放過燕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