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的只是一個和師尊身形有些相似，生活習慣有些相似的人？
雲九卿知道，這才是最接近事實的答案，但是……他還是有些不甘心。
這一年來，他用殺了的那百名魔將的魂魄凝成了長明燈，只要師尊的魂魄還在世上，長明燈就會燃起。
然而，那長明燈總是明明滅滅，有時候會燃片刻，有時候又會滅好幾天，之後又會斷斷續續的燃起來，他隨著那盞長明燈的明滅日夜不得安寧，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的師尊。
不是沒想過去地府查查，但修真界的人根本入不了地府，于是他拼命修煉，他不壓制修為，很輕易就達到了渡劫期。
從前他壓制自己的修為，一直停留在化神期，無非是想要同他師尊一起到渡劫期，可現在，再壓制修為又有什麼意義。
「焚月尊者還有什麼事情嗎？」陳言看他臉色起伏不定，不知道在想什麼事。
雲九卿回了神，冷笑一聲，「我不管你是何目的，殺一個元嬰期修士在我眼里也不過和碾死螞蚱一樣容易，你做什麼事最好不要威脅到衡蕪宗。」
「不然？」
「不然吾便將你魂魄打散，讓你消失于天地之間。」他神色冷極，殺意盡露。
「焚月尊者，你師尊不在的這一年，你獨自抗起所有的擔子，定是累壞了吧。」
陳言突然模上他的臉。
語氣間多了些許繾綣。
他們兩個說不上是誰對不起誰。
一年前雲九卿逃避他們的感情，不然他不會至「死」都沒從他嘴里听到一句有關情愛的話。
這一年雲九卿也把自己過成了這樣，當初口口聲聲只要做師徒的雲九卿，現在對他卻是一副痴態，愛意明顯到根本掩飾不住。
「滾！你算什麼東西。」雲九卿被陳言模了以後方反應過來，臉上的厭惡快要化為實質。
手中掐了一個訣，陳言頓時被掀倒在地，陳言雖然想到他可能態度會不怎麼友好，但是沒想到他會直接把他掀倒。
下一刻陳言感覺下巴一涼。
一雙過于白皙的修長手握著匕手，用刀尖勾起了他的下巴，雲九卿在惺忪燈火下冷幽幽的目光盯在陳言身上。縱然這人是陳言極其熟悉的，陳言此刻也覺得好像被一條毒蛇纏繞在身，渾身上下都生出陰冷之意。
「今日饒你一命。」
削鐵如泥的匕首被他收了回去，他冷笑一聲，起身離去。玄色的衣衫上，一股若有若無的松木淡淡
陳言久久坐在地上，有些失神。
那把匕首是幾年前他送給雲九卿的，是他親手從煉器爐里練出來送給雲九卿的，他還開玩笑說:這把匕首給九卿，九卿長得這麼俊，指不定會被誰盯上，到時候就把那人的玩意兒給割了，讓他爽爽。
雲九卿只是抿著嘴靦腆一笑。
「系統，我什麼時候可以坦誠身份？」陳言有些疲憊的道。
「宿主還需要等等，你今天做的一切已經留下線索了，宿主，生為系統，我很抱歉……系統也沒辦法違抗劇情，劇情君會向領導投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