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
他幾乎有些艱澀的說道:「師尊？」
陳言遠遠的對他笑著點頭。
一襲藍色錦袍，就如同那年小小的雲九卿第一次見到他那般。
只不過那時候他喊他為「仙人」，現在喊他為師尊。
雲九卿以為時隔一年再次相見，他會有諸多情緒。
例如不滿，例如狂喜。
但這些都沒有。
當他抱住自己的師尊時，就覺得自己好像擁有了全世界。
「師傅，我好想你。你不在，九卿每日都有想你，生怕師傅在外面吃不好，穿不好。」
雲九卿緊緊摟著陳言的腰，嘴里忍不住說著這一年來的思念。
他原本以為至多走個兩三月，但是沒想到這一走就是一年。
這一年也就剛開始，陳言給他寫了一封信，之後就音信全無。
他知道他在外不可能出什麼事，但還是牽腸掛肚著。
「師傅也想九卿，九卿又長高了。」陳言沒有忍住，在他眉心輕輕一吻。
這個吻，讓兩人之間的氣氛陡然變得奇怪。
「師傅……我不是小孩子了……」
他小聲的說道:「九卿今年已經二十歲了。」
「你再怎麼大，和我年紀比起來都算是小孩子吧？」
他可是一個活了快五百歲的人。
雲九卿把燕雪兒帶過來。
燕雪兒生的粉琢玉砌，一雙黑溜溜的大眼楮，看著就很機靈，是個生的討喜的孩子。
「師傅，這是我收的徒弟，長老們都讓我收個徒弟，我便收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心虛。
因為他怕陳言會生氣。
不知道為什麼，他收徒弟雖然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是他總覺得這樣好像打破了他和陳言兩個人之間的某種平衡。
陳還在仔細打量這個小姑娘。
不錯，的確挺有靈氣的。
從臉上的輪廓也能看出來是個美人胚子。
然而，還沒等陳言說話，燕雪兒就跪下了，大聲道:「師爺爺好！」
陳言被嚇了一跳。
這種陣仗只為說一句「師爺爺好？」
而且，他看上去有那麼老嗎？師爺爺？
這個稱呼听得莫名不爽是怎麼回事。
雲九卿顯然也是沒想到的。
尷尬的把她從地上拉起來，「雪兒！讓你說了叫師公的！」
這孩子怎麼偏不讓她說什麼她越能記住什麼？
真是讓人頭疼。
「師公好。」
燕雪兒又甜甜叫了一聲。
陳言覺得他還挺可愛的，把她抱了起來，看到她眼睫毛忽閃忽閃的模樣覺得可愛極了，很像他上個世界的小女兒。
逗弄孩子時軟了語氣，「你幾歲了？」
燕雪兒扒拉著手指頭，細細算著。
陳言嘴角一抽。
看來這孩子的數學著實有點令人擔憂啊。
「十歲了，師公。」
她甜甜的說道。
「你師尊對你好不好啊？有沒有欺負你？要是哪天欺負你了，你就來找師公，師公打他！」
陳言做出一個打人的動作。
卻被燕雪兒攔住了。
燕雪兒的小手握著陳言的，滿臉認真的道:
「師公，你不能這樣對師尊的，師尊他天天盼著你回來，他最喜歡坐在咱們寒霜殿外的台階發呆了，雪兒問:師尊，你又在想什麼啊。師尊就說:師尊在想師尊的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