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麻醉劑會讓孕夫在半個小時左右醒來。
麻醉劑里添加了一些迅速補充體能的東西,基本人醒了就可以直接回家。
但是梁瀟十幾分鐘就醒來了。
他睜開眼以後,又把眼楮閉上了,聲音小到听不見,「又做夢了。」
陳言難受的心都揪緊,緊緊握住了他的手,顫抖道:「沒有,沒有做夢,梁瀟,我回來了,對不起,對不起……」他說到最後幾乎泣不成聲。
梁瀟的手反握住他的,眼里漸漸燃起了光亮,從前眼里的一片死寂好像漸漸復蘇。他的唇動了動,最後卻只能從嘴里似撒嬌又似抱怨般的說一句:「陳言,我好疼啊,他們踢我的時候真的好疼,你說過孩子踢我會打他們的……」
「以後,惹你生氣了,我就打他們。」陳言剛完又笑,表情看上去有些猙獰。
梁瀟抬手抹去他的眼淚,攬著他的脖子,兩個人額頭貼額頭,低低笑道:「只要不跟我搶你,我就不生氣。」
再動听的言語在這個時候好像都變得多余起來。
他們僅僅是相互靠著,額頭貼著額頭,那種親昵就足以彌補這段時間的遺憾。
「怎麼瘦了,胡子又長出來了。」梁瀟模著他的臉,滿眼都是心疼。
「還說我,你應該胖點,怎麼還是這麼瘦。」陳言看他渾身上下也沒長多少肉,心上又開始難受。
原本他設想中是把梁瀟養的白白胖胖的,現在只有白和瘦了。
「你不在的時候,我天天想著你,吃飯想,躺著想,坐著想,睡覺了也做夢,我剛剛還以為自己又做夢了。」梁瀟緊緊抱著陳言,生怕眼前這人又沒了。
「你這樣這精神狀態是不是不好?」這麼耗費精力,肯定會精神萎靡。
梁瀟沉默了片刻,輕輕吐出一句話:「可是,不想你是罪。」
「傻瓜。」陳言恨不得把這個人揉到自己的骨子里,喜歡他喜歡的都無法用言語描繪出有多喜歡。
這輩子,他大概都找不到像這樣一個人了,這個人可以把他看作唯一,放下所有的驕傲,心甘情願給他生孩子。
這樣一個人,他沒有理由不疼惜,沒有理由不時時刻刻放在心尖上疼。
之後陳言和他說了說這段時間的經歷,這才想起孩子。
「看過孩子嗎?是不是像猴子似的?看過我弟弟們出生的時候,都是那麼丑。」梁瀟突然問。
陳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還沒來得及看,不知道長啥樣。」
梁瀟勾唇笑了,陳言把他放在第一位讓他不由自主的心里泛著甜。
後來陳言出去了一趟,賀楊和梁瀟母親各自抱了一個進來,陳言看了一眼,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
明明就是個基佬,卻真的有後了,而且還是戀人生的。
這個世界果然不能用常理衡量。
笨手笨腳的抱起一個,很小,身體軟綿綿的,睡覺睡得很熟,陳言抱的時候整個人都是僵硬的。
「唉,兒子現在都當爹了,真好。」賀楊感慨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