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此刻只有梁瀟自己知道,他看似平靜的表情下是什麼樣的情緒。
恐慌?不是。緊張?也不是。
也許怕的是希望落空。
他已經付出了感情,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失望。
在之前他就說要和陳言認真開始一段感情,陳言那時候拒絕了他,他說希望他能慢慢了解他。
一個人對一個人的探索過程是奇妙的。
他了解了陳言太多。
這個之前以為的紈褲子弟給了他太多意想不到。
看上去並不是很穩重的青年,能吃苦,懂進退,知上進,他那張俊朗外表下的是一顆積極又溫暖的心。他對待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很珍惜,一個員工的感情生活他也能插手管一管。一個老板,還是雄性,居然帶著自己員工,幫員工手撕第三者?他怎麼能想的到?
他覺得好笑的同時也覺得,這樣愛憎分明的人,是讓他上癮的毒。
陳言同樣也了解他,梁瀟每一個眼神,每一個細微的小動作,他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梁瀟在不安。
「不會,我喜歡誰就是喜歡誰,變不了,就算你是棵歪脖子樹,我也只想掛你身上,一輩子。和你走到天荒地老。」陳言攬過他的腰,成年男性的氣息讓梁瀟的腿都有些軟。
陳言刻意壓低聲音說話時會有種調情般的柔情。他們站在走廊的盡頭,那里的矮桌上鋪著英倫格調的斜紋桌布,桌上插了一支玫瑰,是陳言早上隨手從花園摘下來放到里面的。
梁瀟呼吸有些粗重,,和陳言四目相對時,一種強烈的悸動從胸腔升起。
「真的?」
「真的。況且你不是歪脖子樹,而是長得最好的一棵。」
陳言笑著。
听到有腳步聲逼近,陳言知道應該是佣人上來給家政機器人設定程序,于是把梁瀟抱回了他們的房間。
梁瀟幾乎從來沒有在自己的房間睡過,一直以來他都和陳言睡在一起。
如果說一開始只是妥協,那麼後來,則是完完全全的習慣了這種生活方式,如果讓他一個人回到自己的房間,他興許會睡不慣。
「我……嗯……真的,已經了解你了。」
在他身下躺著的男人眉眼如畫,大多數時候他是凌厲的,是冷漠的,甚至是脾氣暴虐的,可現在這樣乖乖的躺在了他的身下,虔誠的,信任的,要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給他。
仿佛獻祭一般,他的梁先生把結合看成了一件很神聖的事情。
「我知道你已經了解我了,我也知道你明白,我是值得你付出感情的人。」陳言在他的掌心輕輕一吻,溫柔的舌忝舐。
人和動物最本質的區別是人會思考,而動物只會追隨本能。
陳言希望所有的事發生都是理所當然,而不是一時的沖動,一時的干柴烈火。
梁瀟的眼角有些濕潤,他任由陳言將他的衣服月兌下。
「怎麼,是怕了?」
陳言好笑的看著他有些緊張的表情。
「不是,就是……會不會懷孕。」
梁瀟想的是這個。
陳言也突然意識到了這個世界和其他世界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