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喜歡男人，你只是喜歡我罷了。」
陳言亮晶晶的眼楮盯著他，李木言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卻沒有否認。
好奇怪，怎麼感覺……心髒那里有什麼東西在跳一樣。
明明他早就沒有心跳了。
李木言疑惑的想，他真的喜歡和尚嗎？
不喜歡的話，為什麼至今還沒有把自己贈給他的雙龍玉佩拿回來呢？為什麼一直把陳言送給他的香囊戴在身上呢？又為什麼，在和尚打坐的時候偷偷溜進他的屋子，給他點上靜心香？
可若是喜歡的話……好奇怪的感覺……是不是就像父親喜歡母親那樣的喜歡，恨不得把天底下最好的東西給她，讓她做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他卻是想讓陳言把最好的東西給他，讓他成為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情愛果真繁瑣，要不反悔得了，現在還來得及吧？
李木言偷偷看了一眼陳言，陳言早就模清楚他那別扭的性情了，笑了笑，「想反悔？」
李木言剛想點頭就見陳言立馬把笑收了，頗為嚴肅的彈了彈他的腦袋，「不可能，反悔是不可能的，你要是敢反悔，我今天晚上就破戒。」
喑啞的聲音就在耳邊，李木言知道他現在不會這麼做，還是感覺有些心悸，腿也覺著有些軟。
「和尚，你現在還算是和尚嗎？和尚可不會像你這樣。」李木言坐在陳言腿上晃著腿，陳言坐在椅子上，李木言手里抓了毛筆不知在寫著些什麼。
陳言把臉埋在他脖頸，嗅到了他身上的殿春花香氣，語氣有些懶懶的，「是啊，和尚被小鬼引誘墮落了，只不過離去還得需一些時日，等日後你就知道了。」
「日後是什麼時候？」
「日後就是以後。」
這算什麼答案？
李木言氣的拿了毛筆轉頭就在陳言臉上畫了個大圓圈，「臭和尚，就會賣關子，別的不行，耍我倒是一套一套的。」和他打太極？那也得看他願不願意跟他打。
「嗯，是呀，你說對了。」陳言欠揍的眨了眨眼楮。
李木言這時把他方才寫畫的紙拿給陳言看，陳言這才看清楚上面寫了什麼，頓時臉色就僵住了。
李木言語氣也低落了一些，不像方才那般沒個正形，「和尚，不管怎樣，我都是一個死人，一個死了三百多年的人，尸體被蟲子啃的應該只剩骨頭了。」
「別說了。」陳言握住了他的手。
「這張紙上有我的生辰八字，還有我墳冢的所在具體方位，當年我父母親是回老家將我安葬，所葬之地是我們李家嫡系一脈的祖墳，我和姐姐沒有留下後代，想必那里也沒有新墳了，我和姐姐的墳冢應該還是在最後面排著。」
「若是哪天，我……」李木言的聲音有些干澀，「我要是哪天灰飛煙滅了，你就去我墳頭，把我墳頭的草給拔一拔吧，沒辦法，我這個人向來毛病多，若我能回去我早就自己給墳頭收拾干淨了，也不知道這幾年墳頭的草有多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