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言發現陳言對那個游魂有著諸多不同,會每天為他疏通體內的怨氣,那游魂也從一開始渾渾噩噩的狀態變得清醒,魂魄也更為凝實。
游魂清醒過來後,想起生前記憶,拉著陳言的衣角說:「大師,鄙人只是一個小小陰間亡靈,在陰間被人用錢財頂了輪回的名額,本就是孤魂野鬼的命,卻蒙受大師的恩惠,大師若要我做什麼,我都會萬死不辭。」
游魂的魂體已經是他生前的模樣,是個過分俊秀的青年,眼里有著不諳世事的單純,笑起來時有兩個淺淺的酒窩,生前是得罪了達官貴人,才平白的死了。
但難得的是他縱然身有怨氣,卻不會像其他惡鬼凶神惡煞,好似只是個溫和的鄰家哥哥。
陳言當時只開玩笑似的問了一句:「當真嗎?」
「當真。」
只不過這叫臨溪的游魂有著粘人,總愛在陳言的身邊湊。
「大師,你看的書是什麼書啊?」
「楞嚴咒。」
「佛經啊,看起來不枯燥嗎。」
「習慣了就好。」
「大師大師,今天听說山下村民要祭祖,好大的陣仗呢,大師可以和我一起去看熱鬧嗎?」
「木言也愛湊熱鬧,不妨找他去瞧瞧。」
「可是……」
李木言那時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語氣說不出的嘲諷:「我會對那種東西感興趣?」
說完就甩袖子走了。
听到身後那叫臨溪的鬼對陳言說:「大師,木言好像不喜歡我呢,是我哪里惹他不高興了嗎?」
「他脾氣向來如此,你多擔待,擔待不了便當做看不見吧。」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他,可以無條件的包容。可他不想讓李木言改,就這樣嬌縱的養著也挺好,除了他又有誰能忍受他那脾氣?
李木言回自己禪房後就狠狠地把門給摔上了。
該死的花和尚,果然沒出幾天就又有新歡了。
要是陳言知道了,大概就是這個心理活動:「???」
花和尚滿心的花花腸子,沒在他這兒得逞,就去引誘別的鬼魂了,呵,枉他還擔著一個高僧的名頭,世人要是知道他的嘴臉,看他還如何在這寺中呆下去!
還有那鬼魂也不是個好東西,哪有好男兒整日粘著一個和尚,「大師」長,「大師」短的,滿口嬌嗲之氣,言語之中明晃晃就是指責他李木言是個不好相處的,怎麼,顯得他善解人意,溫柔可人了?
放屁!
這個賤男人!
婊里婊氣,像極了他從前看的那些話本子里的矯揉做作的配角。啊呸,還趕不上那些配角,起碼人家沒勾搭和尚。
當晚,陳言敲了李木言的房門,李木言嘴里奚落他,「呦,霧隱大師還知道來我這兒敘舊呢?今兒怎麼這麼得空了?」身體卻極誠實的讓開,把陳言迎了進來。
陳言知道他在耍脾氣,他那性子可是個一點虧都吃不得的主兒,再加上系統告訴他男主的好感度一下漲到了68%,這是急著了,有危機感了。
畢竟從前眼里只有他的人突然對另外一個人也特別了,心里能好受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