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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五章 需要克制

陳言沒有摘掉柳辭寒的幕遮,他不想讓更多的人看到他的臉。

那個一觸即離的吻並沒有太多的溫存,陳言只是因為喜歡便親了。

感情需要理性,需要抑制,可有時候也需要一點點的沖動。

「你……可曾對我,動過心?」

陳言的睫毛同柳辭寒的睫毛踫到了一起,帶來微微的癢意。陳言的呼吸還算平穩,可他的心卻跳的極快,好似要跳出來一般。

「我們……」柳辭寒去推拒陳言,側過頭,鼻息間呼出的氣體都好像狼狽至極,「我們不應該這樣……阿言……我們不是說好了只做兄弟的麼?」

柳辭寒近乎哀求。

又來了。

又是這種哀求,讓他妥協過一次,且無計可施的哀求。

幕遮恰好落在陳言的肩膀上,旁人看不清他的臉,旁邊已經有不少人在指指點點,都在議論這是誰家的小夫妻,怎的大庭廣眾之下如此有失體統。

而有一些人則是在想︰原來幕遮還可以有如此情趣之用途,回去後定要好生試試。

這一切陳言都不知道,他只是固執的問那個問題,「我只是在問你一個問題,你說是或不是便好。你可有對我動過心?柳辭寒,我只要你說自己的心里話。」

柳辭寒垂眸,「好,你要听,我便說。」

淡藍色的眸中彌漫著淡淡的霧氣,「有動過心。」

怎能不動心呢?

少年遠遠不是「美好」這個詞便可以形容的。

少年的朝氣蓬勃似永遠都在,策馬奔騰時燦爛的笑容,俊氣的讓人移不開眼。教他騎馬時會握住他勒著韁繩的手,因為練武而有些繭子的手會把他的手磨得有些紅,可他心中卻如打鼓一般,一遍遍告訴自己只是不習慣和別人接觸,卻迷失在他那寬厚又帶著陽光氣息的懷抱里。後來一不留神把馬勒的死緊,差點害少年一起被馬甩下去。

少年開了個脂粉鋪子,其實他也派了下人偷偷去買了些回來,他不愛用脂粉,買回來只為了放在那里沒事瞧上兩眼,他知道,那個一讀《男戒》就會打瞌睡的少年,其實真的很好。

少年向往陽光與高山,駿馬與水岸。

少年第一次在船上親吻他的臉頰時,他清晰的記得,風那麼暖那麼暖,那個吻又是那麼的軟……

「那……你……可願與我在一起?此生不嫁她人?」

少年期待又灼熱的目光讓他輕聲一嘆。

他听到自己溫柔卻又冷漠的話語,「傻阿言,總要嫁人的啊……」

他想,陳言會明白,只有這樣的結果才是最好的。

男人間的喜歡又能如何長久呢?沒有子嗣的人生,又怎是安穩的?

他喜歡陳言,一開始是羨慕他的灑月兌,後來是對朋友的欣賞和感動,而他到最後才發現,有了前面的那些羨慕,欣賞,感動,最後才會慢慢的產生了愛這種感情。

感情往往是在不知不覺中產生,等到急于否認與躲避的時候才發現,毒已入骨,此情難除。

他說錯了,陳言和錦繡瘋鬧時他不是對朋友之情的吃醋,而是一種對喜愛之人生出的佔有之情,嫉妒這種情緒,若是不愛,他柳辭寒又怎會有?

陳言整理好他的幕遮,話中帶笑,「君若他日鳳冠霞帔,嫁得良人,我定真心相祝。在新婚前夜,帶上我最喜愛的欄桿意,醉在君的榻前,待君第二日風光出嫁時,我便第一個對君說上一句‘早生貴子’,看著君風光出嫁,紅妝十里。如此,可好?」

陳言雖是笑著說的,可眼楮不太受控制,淚珠子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陳言覺得自己實在是難堪極了。

「如此……甚好。」

柳辭寒眼眶紅著,戴著幕遮陳言倒也看不出來,可他腳下的泥土卻濕了一小塊。

陳言轉身走了。

這世上熙熙攘攘,總歸不太適合他,繁華與他何干?旁人的歡笑又與他何干?

從來都是孑然一身罷了。

柳辭寒眼睜睜的看著陳言離開,他想開口留住他,可也只是想。

感情需要克制。

柳辭寒便是把感情克制到極點的人。

他不喜歡陳言嗎?不,他喜歡。他喜歡的不濃烈麼?不是。

他會在夜半夢到那個少年,夢里都是他,又怎會不喜歡他?

他只是,太過克制,太過壓抑,太過被這個世間的規則所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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