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陳言所希望的那樣,一切的希望都實現了,不是做夢,是真實的。
那正好個風和日麗的清晨。
時間正好,在早上八點鐘。
陳言會充當鬧鐘,在每個清晨八點來叫他起床,他似乎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喜歡上了讀一些他以前覺得酸腐的詩句,坐在滕越名的床前,那些不是很浪漫的東西,他也總會覺出幾分浪漫來……
「或許人一生可以愛很多次,然而總有一個人可以讓我們笑得最燦爛,哭得最透徹,想得最深切。炊煙起了,我在門口等你。夕陽下了,我在山邊等你。葉子黃了,我在樹下等你。月兒彎了,我在十五等你。」
其實滕越名在他讀的第一句的時候就醒了,只不過他還是安靜的听他讀完。
等陳言放下手里的書時,他抬起頭,與滕越名的目光對上。
那人溫柔淺笑,歪著腦袋看著他,那雙眸子里是如水般的柔和,像一灣夏日里的淺水,很暖。
「言哥,要抱。」清潤的聲音,展開雙臂的動作,都與想象中並沒有什麼差別。
兩個多月,他終是回來了。
是那個會和他撒嬌,會溫柔淺笑的滕越名。
「回來了就好。」陳言用力摟住了他的身體,力道之大,恨不得將頭揉入自己的血肉里。
陳言忍了半天沒有忍住,終是落下淚來,卻也不忘解釋,「越名,我沒有和向含上床,我們什麼都沒做,我被下藥了才會那樣。」
滕越名溫柔的撫模著他的頭發,「嗯,我知道,當時是我太沖動了,言哥,以後我們都好好的,好不好?」
不再是那樣毫無起伏的語調,不過比起以前,現在的他說話時,顯然更多了幾分溫柔。
陳言想,也許有時候祈禱會有用的吧。
看,他的愛人,就是在這樣一個風和日麗的清晨被送了回來,陽光灑在他的臉上,那樣的柔和,他會撒嬌讓他抱,也會笑著擦去他的眼淚。
滕越名恢復正常後,第二天就去申請了出院。
主治醫師留下了一個建議,「雖然他現在看似恢復了正常,但是不確定是不是徹底恢復,也有可能會有一些後遺癥,我覺得再留院觀察兩天比較好。」
陳言也是這麼想的,最後滕越名只得在醫院又呆了兩天,這期間,他的家人和陳言的父母,柯航,喬夕,陸守陽又都來慰問了他一遍。後來滕遠山留在病房單獨和滕越名聊了很久,再出來時,滕遠山似乎頗有感慨的道︰「經此一遭,越名倒是更加沉穩了。」
「是麼。」陳言心里高興,臉上一直掛著笑。
滕越名之前雖然也很溫和有禮,但也僅限于溫和,現在的他,更多了幾分平靜與柔和,兩者差別不大,但也讓陳言覺出幾分不同。
而這種不同,在回到家里的時候,更讓陳言覺察了出來。
以前的滕越名會和他打鬧,他們兩個人鬧騰起來的時候就是兩個熊孩子,可是現在的滕越名,卻很平靜,是的,只能用平靜來形容,而不是安靜。仿佛一潭深淵里的水,不起波瀾,卻又有著表面上的柔和。
真正的察覺,是在那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