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凌一開始打算在學校旁邊直接買個房子,但是一時半會兒的還裝修不好,所以退而求其次,暫時租了個精裝修的房子,等到這學期結束再買下來裝修。
喻夫人听說了喻凌要搬出去陪讀,沉下臉來︰「不行。」茶杯重重的放到了茶幾上。
「找個阿姨過去照顧小言就好了,你跟去湊什麼熱鬧。」
「媽,我決定的事情不會改變。」喻凌不會因為母親的想法改變自己。
喻夫人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兒子,閉上了眼,嘴角的苦笑不住的蔓延。
所有人都在告訴她,父親對兒子依賴是正常的,但是她從未這麼覺得。
她是年紀大了,但是她還沒有老糊涂。
喻夫人回到臥室找出了丈夫的照片,手指在照片上不停地摩挲,照片上嚴肅的男人已經離開十年多了。這十年多,是喻凌稱起了這個家,里里外外都打理的井井有條,對喻晨是兄長,更像是父親一樣的教導。
他扛起了太多。
剛剛攻下碩士學位就回了國繼承家業。
喻夫人將照片放在了心口處,一行清淚流下,「老喻啊,小凌長大了,但是……」如鯁在喉,她說不出下一句話來。
……
搬出去住的那一段時間,陳言越發喜歡時不時對喻凌做些小動作。
都不會很過分,有時也許只是在喻凌炒菜的時候,從背後抱住他。有時喻凌晚上應酬,在沙發等他,留一盞小燈,等喻凌湊近,他就在那暗暗的小燈下親吻他的臉頰,看到他失神,他就會溫柔的笑起來。有時,僅僅只是靠在喻凌的懷里,告訴他,他有多喜歡他,一遍遍的,不厭其煩的,沒有說愛,僅僅是說喜歡,那層窗戶紙始終未被他捅破。
喻凌看他的眼神並不會再像往常隱藏的那麼深,陳言甚至可以窺探一二。
離開了喻家的他們,之間有一種東西已經掩飾不下去了。
這夜,陳言坐在沙發上,時不時看一看手機上的時間。
越看時間,他眼底的焦躁越深。
十一點多了,喻凌這個年會開的未免太晚了。
他給喻凌發微信沒有回音,打電話也沒有人接。
陳言坐不下去了,正要讓系統查喻凌所在位置,自己親自出去接他,手機這個時候卻響了。
「張叔,怎麼了?」
張晉的聲音氣喘吁吁的,「你……你出來你們小區外頭,你爸不肯回去,我弄不動他了。」
「好,你等我下去。」陳言冷下臉,隨手拿了件外套披在身上就推開了門出去。
外頭已經下起了雪,紛紛揚揚的雪撒下,在地上已經鋪上了雪白的一層。這是今年下的第二場雪,並不是很大,細綿的雪落在臉上的感覺,像極了愛人的輕吻。
小區里面已經亮起了燈,那些昏黃的燈並不是很亮,但是因為快要過年了,小區里又安置了一些彩燈和喜慶的紅燈籠,多了很多煙火氣息,這往日里冷清的學區房,難得多了幾分熱鬧的感覺。
「喻凌,你他媽是有病吧?」
張晉終于忍不住開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