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是醉酒後神智不清到了此地,還望福公公莫要告訴陛下,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的身份如今在這宮里可以說是一個忌諱,如果今晚傳出去他來過皇帝的寢宮,不知外面又要傳成什麼樣子。
況且……
楚離憂微微垂下眸,盡量平靜著聲音,然而那略為發顫的聲線足以透露出此刻他的內心是如何的不平靜,「雖說陛下如今甚為喜愛月凌,但總歸龍體要緊,福公公要記得不時在陛下耳邊囑咐一二,免得陛下因縱情而傷了龍體。」
福公公沒有想到楚離憂會說出這番話來。在宮里已經混成了老油條的福公公也難以掩飾臉上的詫異。
他心里直犯嘀咕。
乖乖,這明明眼眶都紅了一圈,心里恐怕巴不得把月凌丟出這祁風皇宮吧。
但是福公公還是笑呵呵的應下了,「奴才明白了,一定牢牢的放在心上。」
楚離憂勉強笑了笑,便要離去,衣袖卻被福公公抓住了。
「大人,天冷風寒的,不如就宿在陛下寢宮的偏殿吧?」
福公公語重心長的勸道,眉眼間盡是一片和藹的善意。
楚離憂回絕,「不必了,福公公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外臣宿在內宮終究不像話。」
一個外臣宿在皇帝的寢宮,哪怕只是偏殿,也是不妥當的。
福公公卻沒有放開扯著他衣袖的手,反而拽的更加緊了,「大人,您看您如今醉的神志不清,這天還下起了雪,我看您身邊也沒跟著人伺候,這萬一一不留神磕了踫了可如何是好?」
「那也不必宿在此地。」
福公公這時已經開始扯著楚離憂的袖子向偏殿的方向走去,「怎麼就不必了?大人,月凌今夜可是也留在這里,他明面上也是個外臣,為何他使得宿在這里,大人就不使得?」
楚離憂大概是真的著了涼,他身體一向不強健,再加上晚上喝了酒,心如死灰,此時只覺得腦中有些迷糊,听到福公公說的那些話,登時心中泛酸。
借著酒勁,他想︰是了,為何月凌也頂著一個外臣的身份可以宿進來,我卻不可以?
于是楚離憂因著一時的糊涂,被福公公帶去了偏殿。
偏殿里春光融融,更是點著合人心意的香薰,那香爐里冒出陣陣青煙,裊裊氤氳,說不出的春意盎然。偏殿並未如何奢華,想必是陳言登基後又大改了一番。畢竟以著先皇喜愛奢華的性格,這偏殿里也應當是金碧輝煌,奢華無度的。
白玉珠簾被掀開,幾個貌美的侍女身著宮裝,個個俏麗可人,手中端著托盤。
其中一個大宮女迎了上來,盈盈一拜,「天寒的很,大人不若先去側室泡上一泡,驅驅寒氣。」
楚離憂疲憊的揉了揉眉心,隨意應了一聲。
幾個侍女將他引到側室後,又齊齊放下托盤,輕手輕腳退了下去,就好似先前已經被囑托過了一般。
楚離憂離開腰帶,層層衣物滑落,露出了那白皙如玉的身子。
浴池里的水溫暖的讓人想要昏昏欲睡,浴池底下用的地磚是暖玉,踩上去有種溫潤的觸感。
楚離憂倚在浴池邊上,閉上了眼楮,腦中一遍遍在幻想著陳言在做什麼。
是已經就寢了,還是……在和月凌行雲雨之事?那具極其陽剛健壯的身子上,是不是會印上其他男人的痕跡?就如同他之前一次次在他身上留下來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