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復一年,世子爺長大了,旁人看他的目光也越來越復雜,有的人時常看著世子爺便會失神。
世子爺的性子並不似小時候那麼暴躁任性,然而長大後的他,卻也依舊紈褲,時常出于賭場等地,斗雞,逗蛐蛐兒這種事情更是家常便飯。
「啟哥……」
睡夢中的喃喃自語的人兒,一雙眉好似經過細細描畫,飽滿水潤的唇好似罌粟誘人采摘,挺翹的鼻子,比普通女子還要細膩白皙幾分的肌膚。
陳文啟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便睜開眼楮,睜開眼楮的那一瞬他就恢復了清明,看著近在咫尺的容顏,禁不住愣了愣神。
這人如今已經出落的這般出眾了。
若說小時候的顧斐是長得好像個仙童一樣粉琢玉砌,長大後的他便好似一塊美玉,讓人根本移不開眼。
每次出去的時候,有很多女子會暗送秋波,有些膽子大的,甚至會當眾拋手帕。只不過這人雖然看著紈褲風流,卻是對那些愛慕一向視若無睹。
至于紈褲,他從未這麼覺得。
這人做什麼自然都有他的道理,他不會同其他人一樣指責他不學無術,他每日想的就是讓自己的武功更為精進一些,這樣才可以更好的保護這個人。
雖說府中上上下下都將自己作為府上的公子看,端王爺和端王妃也是對他尤其的好,但是他始終謹記自己的身份。
幼時不懂事時,可以同這人做兄弟戲耍,長大後卻不可以再如此。
只是這人始終叫他「啟哥」,今年已經十八,旁的富家子弟都娶妻納妾的年紀,他卻日日都要找他來睡。反觀他自己的屋子,他都沒有睡過幾次。
曾經他不止一次讓這人改一改,只是他次次都有辦法讓他妥協。
「啟哥……」顧斐自睡夢中又是嚶嚀聲,臉上有些潮紅,字字含著一種令人感覺怪異的情緒。
陳文啟皺了皺眉,向床的另外一側躲了躲,那人又纏了上來,胳膊和腿全部纏在他的身上,陳文啟心中好笑,心想這人都這麼大了怎麼還這麼孩子氣。
然而下一刻,他臉上的表情就僵住了。
身體更加僵硬,劇烈的想要逃月兌顧斐的桎梏。
顧斐被他這麼一動也醒了。
暈暈乎乎的睜開眼楮,聲音還帶著剛剛醒來的喑啞︰「啟哥,怎麼了?」
陳文啟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沒事,該起了,這幾天學的劍法應當再好好練練。」
顧斐又貼了上去蹭了蹭他,「不要,再陪我睡一會兒……」
陳文啟掙扎的更為厲害,「該起了,子衡,快松手。」
子衡是顧斐的字,私底下顧斐只讓陳文啟叫他的字,在外面陳文啟則是叫世子。
顧斐想不發現陳文啟的怪異都難。
「你怎麼……」話未說完,他也感覺了自己不對勁。
兩人身體相貼,自然是感受得到的。
顧斐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
然後麻溜的滾到了床的另外一邊,結結巴巴的解釋道︰「那……那個……啟哥,我不是故意的……對……對不起……」
陳文啟的表情依舊算不上好看,甚至可以說是有些難看的,「我出去叫人來伺候你梳洗。」
說完便推開房門走了。
顧斐在屋內捂著臉。
該死,他怎麼這麼丟臉!
都怪昨天做的那個夢,他不記得自己的春夢對象是誰了,只知道夢里的自己很是爽利……該死,如果昨天沒有那個夢,今天早上就不會有這麼讓人難為情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