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親密無間的戀人,但是卻成了如今的這幅田地。陳言不用想都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事。
「你沒有回頭,是不是?」
都啟森輕笑了一聲,無力也無奈,「對啊,沒有回頭。那已經是幾年後了,我已經娶了當初的女朋友,她的父親官位很高,有了他父親的幫襯,我的生意會做的更好。我們也有了孩子,我不可能放棄這一切。」
陳言笑了,「所以就算直到他當年為你做的事,你也沒打算回頭?」
「我知道了他的父母在那段時間,沒多久就離世,他過的很艱難,我除了給予一些金錢上的幫助,其他的我也做不了。男人嘛,總歸更是愛權勢多些,我覺得那些情情愛愛的,只會耽誤我的前途。算起來……我骨子里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更愛權勢一些,當有更大的利益時,其他的我都能拋掉。」
「他一直不想見我是應該的。」
「明明當初是我纏了他,過後又是我把他拋棄了,即使知道這個人當年為了我受了多少苦,但是我並不想拿出除了金錢以外的東西來安慰他。」
「其實我也知道,我的太太一直都知道他的存在,他後來落的找不到工作,也是她做的手腳,但是我選擇了沉默,因為……我還是不想得罪她娘家的人,得罪那些對我有用的人。」
陳言听到這兒,拳頭已經狠狠地攥了起來,「那你為什麼還要回來。」
就干脆當作你從沒有存在過好了,為什麼又要回來假惺惺的做出一副一往情深的模樣?
「可能真的是因為人老了吧……頭幾年我太太去世了,身邊的人一個又一個離開,我才發覺自己原來是那麼孤獨。用你們年輕人的話來說,我就是一個有錢但是很可憐的老頭,我得到了自己曾經想要的東西,但是……我卻失去了他,這個我終其一生,只真心愛過的唯一一個人。」
陳言冷笑,「哦,原來是老來無人相伴,想起舊人了。」
都啟森再無言語,低頭一聲不吭。
病房的門突然開了,護士小姐的聲音傳來,「請問陳言是哪位?病人要見他。」
陳言猛然站了起來,喉頭微澀,「我是。」
說完,拉著齊淮陽的手進去了。
護士攔了一下,「欸,病人不是說只見你嗎。」
陳言搖頭,「沒事,我們是一家的。」
便進了病房門。
孫津平听到動靜後,多日以來的憔悴仿佛消退了些,人也精神了不少,朝著陳言招了招手,「言子,過來坐。」
陳言和齊淮陽坐過去後,孫津平嘆了口氣,「唉,本來不想讓你們知道的,我尋思著我這麼個老頭子,自己悄無聲息的死了算了,省的也給孩子們填的心里堵的慌。但是臨了臨了,我還是舍不得,想多和你們說上幾句話。」
陳言喉頭的那股酸澀更為濃厚了些,「您還有大把時光呢。」
孫津平擺擺手,「別哄我了,我自己的身體,我懂,沒幾天活頭了。」
「言子,我沒什麼求得,我就只求你以後好好過日子,平安喜樂就好。可別像明揚那個孩子……唉,死刑啊。」
程明揚,耗子的本名叫程明揚。
陳言呆住了。
「您……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