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丞一愣,他沒想到陳言居然會先吼他。
夏景丞本來心里就不舒坦,這下听到陳言居然居然還吼他了,心里更委屈了。
狠狠地把陳言捏著他下巴的手給打了下去,夏景丞紅著眼楮看他:「你沖我吼什麼?你有理了是不是!你在外頭養女人,還有了私生子,你現在卻要來指責我?我干什麼了我?我就出來喝個酒,你還管我了?你現在知道我是你弟了?你在外頭養女人,生孩子的時候怎麼就沒想想我?!」
陳言愣了。
夏景丞也愣了。
卻只是沉默的將頭轉到一邊,手指卻是不由自主的抓住了被子。
他都說了些什麼……
怎麼可以借著醉酒說出那些話……
夏景丞死死咬著下唇,心里的酸澀卻是要將他淹沒。
陳言,你現在連你的溫柔都吝于給我了嗎……
過了許久……至少在夏景丞看來是很久,他幾乎像是一個死刑犯,然後等著判官的一聲「行刑」,他就可以下地獄了。
瞧瞧,他剛才說的都是些什麼混賬話。
夏景丞低頭自嘲一笑。
也是,他活到這麼大,還真沒看到哪個做弟弟的和哥哥會這麼說話,呵,做弟弟的對哥哥居然有這麼強烈的佔有欲。
他不想承認,可是他知道他貪戀陳言的溫暖,陳言的氣息。
他以為自己可以一直肆無忌憚的享受著陳言給予他的溫暖,然而如果有另外一個人要和他瓜分,他只覺得無法容忍。
媽的,陳言,你特麼就是個爛人,中央空調,你以為你風度翩翩,溫溫柔柔的,就能捕獲到一群無知小姑娘嗎?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
夏景丞厭惡著陳言對其他人那麼一副溫柔的模樣。
陳言就那樣沉默的看了夏景丞很久,甚至讓夏景丞感到了幾分惱怒,陳言這才忍不住倒在床上,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我去,哈哈哈哈……哈哈……樂死老子了……噗哈哈哈……真逗……哈哈哈……」陳言捂著自己的肚子,在床上笑的滿床打滾,方才那種凝重的壓抑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喜感起來。
方才夏景丞和他的劍拔弩張,互吼,仿佛也並不存在。
「你笑什麼!」夏景丞被那麼一鬧,酒是徹底醒了,那藥也沒啥作用了。
周盛他們本就知道他是個白白女敕女敕的童子雞,自然不能弄狠藥。
跟陳言吵了那麼幾句,現在又被陳言當場笑話,夏景丞甚至比平時還要清醒。
陳言勉強撐起自己的身子看他一眼,對上夏景丞惱怒的眼神,忍不住又倒回床上狂笑一陣。
夏景丞惱了,氣的直接跨坐到陳言的肚子上了:「你笑什麼?!」
陳言仰躺著,看著夏景丞眼里的不解和氣憤,眨了眨笑出淚花的眼楮:「我笑你啊。」
夏景丞瞪大眼楮,陳言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夏總生氣真的好可愛,好想壓倒欺負啊……
「我說,夏景丞,你是不是腦補了一些很狗血的畫面啊?」
陳言憋著笑,大手拍了拍夏景丞的。
夏景丞這才發現自己此刻坐在陳言身上的姿勢有多怪異,有多……
夏景丞腿挪了挪想把自己從陳言的身上挪下去。
陳言眼里精光一閃,伸出手壓住了夏景丞,壞笑的又眨眼:「既然上來了,難道還想下去?」
「閉嘴!」
不想再從陳言的嘴里听到讓自己覺得怪異的語句,夏景丞拿出了自己身為夏總的威嚴。
陳言撇嘴:「我說夏總啊,在床上你還跟我來這一套?上司和下屬的游戲,還是放開了才好玩啊……」
陳言這話說的晦暗莫名,但是成年人不會不懂得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
夏景丞自認自己風流,卻也沒有想到這世上還有說話比他更不要臉的。
論不要臉,夏景丞確實是比不上陳言的。陳言在現實生活里是退役特種兵,好歹是當過兵的,當年在部隊里,兵痞子也多,什麼葷段子沒講過,一言不合就開車。
像陳言這樣聰明通透,一點就通的聰明的孩子,自然也是盡得前輩真傳,自然不是夏總能追的上的。
不過陳言變臉也很快,下一刻他又是一臉正經:「夏總,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夏景丞的頭小幅度的轉到了旁邊,竟然有股子刻意逃避的態度:「什,什麼問題?」
「我說,你是不是腦補什麼黃金八點檔狗血愛情連續劇了?」
說完後,陳言又忍不住輕輕戳了戳他的額頭。
「我不懂你是什麼意思。」
「不懂?」陳言眯起眼楮,顯然是不滿意這個答案了。
「哦,那好吧,不懂就不懂,反正我今天也已經把那個女人和孩子都接回了家,過幾天就打算去給孩子上戶口。欸,我說,景丞啊,你也幫著想想,給孩子起什麼名字好啊?不過你可得仔細著想啊,這可是我第一個孩子,應該也是唯一一個了,我可是重視的不能再重視了啊。」
陳言這人,就愛逗別人玩。
尤其是像男主這樣嘴巴 的不行,別扭的跟個麻花兒似的孩子。
直到看到夏景丞眼里出現的一絲血紅,他才注意到玩大發了。
然而夏景丞卻沒有他以為的會發火或是怎麼著,反而平靜的有些可怕的笑了。
「嗯,放心,我一定會給小佷子起個好听的名。」
陳言無奈嘆了口氣,真是傻得要命。
坐了起來,讓人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圈在自己的懷里摟著,幾乎嘆息般的感慨道:「笨蛋……和你開玩笑都听不出來……我哪有什麼孩子,那是我和你共有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