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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七章 獻荊襄九郡,圖一世之安!

——「趙子龍休走,殺!」

——「弟兄們,給我追!」

大魏青州兵不要面子的麼?

被一個趙子龍七進七出,眼瞅著就要殺至長阪橋,這要真的放走了他,那大魏青州兵,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來了。

——「殺…」

喊殺聲再度燃起。

無數青州兵朝趙雲追逐了過去。

此時的趙雲披頭散發,就連白馬的身上也染上了多處瘡口,鮮血汨汨,甚是恐怖。

糜竺也很狼狽,這個昔日里徐州的大富豪,此刻亦是蓬頭垢面,頭發披亂,頭冠早已不知在何處?

此刻的他尤自驚魂甫定,可總算是殺出了一條血路,糜竺不由得長呼一聲「子龍,真乃神人也!」

——「過橋!」

趙雲再度呼喝一聲,兩人兩馬…不,是三人兩馬再度急行至長板橋。

——「別讓他跑了!」

——「哪里走!」

——「站住,抓住它!」

無數大魏騎兵的喊殺聲震天動地。

「子龍兄弟…殺的好啊!」

張飛站在長阪橋上目睹了趙子龍這神勇的一幕,連聲咆哮。「子龍快過橋,子龍真英雄啊!」

「翼德救我!」趙雲疾呼。

張飛讓開了橋上的一條道,「子龍兄弟快快過橋,我來抵擋曹軍!」

說話間…

趙雲與糜竺飛馬過橋,張飛則一人一騎守在橋上。

曹軍趕來時,看到張飛都停下腳步,不是因為認出了守橋之將,而是因為對方一人一騎太過蹊蹺。

「停住,有伏兵?」

夏侯惇招呼道…

不多時,魏軍中讓出了一條大道,曹操騎著「爪黃飛電」快速行出,他將手搭在眉頭處,眯著眼望向長板橋,乃至于眺望長板橋後,追隨著劉備的百姓已經不多了。

趙雲與阿斗也安然過橋。

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且計劃進行的頗為順利。

曹操正想吩咐…

突然,一道驚呼,猶如震天雷響。

——「我乃燕人張翼德也!誰敢與我決一死戰?」

聲如巨雷,所有大魏將士听到,無有例外的雙腿一個踉蹌,下意識的向後一步。

曹操這才看清楚,守橋之人倒豎虎須,圓睜環眼,手綽蛇矛,除此之外…橋東樹林之後,塵頭大起,儼然那里埋伏著伏兵。

「故弄玄虛!」

曹操心里暗道一聲。

夏侯惇欲上前。「听聞這張翼德比關雲長還要厲害,大哥,我去會會他!」

說罷,夏侯惇橫槍立馬就欲迎上。

「回來…」

曹操當即喊停,他巴不得找個合適的理由退兵的。

趙雲與阿斗都已經送回了劉備那邊,百姓也迎回的差不多了,沒必要再繼續追了。

就在這時。

——「燕人張翼德在此!誰敢來決一死戰?」

張飛再度嚎出一聲,曹操故意輕勒戰馬,讓爪黃飛電先後退了一步,他這退了一步,整個大軍陣型均向後退了一步。

——「哇呀呀呀呀…」張飛提起丈八蛇矛。「戰又不戰,退又不退,卻是何故!」

這話月兌口,曹操下意識的回望身側,正巧年輕的將軍夏侯杰在身邊。

曹操壓低聲音,用只有兩人才能听到的聲音吩咐道︰

——「墜馬!」

話音剛落…

「咚」的一聲,夏侯杰就翻身墜馬。

該配合魏王演出的夏侯杰,不能視而不見哪!

「咚…咚…」

隨著這一道墜馬的聲音。

曹操則急勒戰馬。

「有伏兵,撤…撤!」

這話月兌口,一眾將士只以為敵人的埋伏就要殺過來了,當即調轉馬頭望西奔去。

「哈哈…」

張飛頗為得意的狂笑。「黃口孺子,怎聞霹靂之聲,哈哈哈,來人拆了這長板橋,走了!」

一言畢…

張飛瑟的騎著馬兒,徐徐而去。

反觀曹操這邊,夏侯惇凝著眉。

「大哥?這是何故?這麼多人,難道…還擒不到一個張飛麼?趙子龍不能放箭,張飛這兒?也不得放箭了。」

「噓…」曹操連忙比出食指,示意夏侯惇安靜一些。「元讓,若是擒住張飛?那之後呢?」

「之後?」夏侯惇儼然沒有料到曹操會有這麼一問。

「之後再去追逐,萬一傷到子龍,那當如何?」

呃…

曹操這一問,夏侯惇方才全懂了。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啊!

「哈哈哈…」曹操笑道,「目的已經達到了,該送回去的人送回去了,該送出去的功勞也送出去了,當務之急,咱們不是在于追擊劉備,而是在于坐穩荊州,走了。」

一句話說罷…

夏侯惇似乎經歷了一個短暫的腦回路,方才回過味兒來。

「大哥…」他連連喊道。「咱們接下來去哪呀?」

「襄陽城!」曹操笑著回道。「只顧著追逐劉備,還沒顧得上去接收那荊襄九郡。」

言及此處…

曹操大喊道︰「全軍听令,急行軍,襄陽城!」

新野通往江陵的官道上。

「主公…」

諸葛亮騎著馬,一邊輕揮羽扇一邊輕聲道。

「軍師有何見教?」哪怕是如今這般狼狽的模樣,可劉備依舊對諸葛亮十分尊重。

「主公。」諸葛亮眉頭凝起,語氣頗為內疚。「這次的失利,不論如何,當是我的失職,還請主公降罪。」

諸葛亮不是一個不敢面對失敗的人。

只不過…從博望坡起,一切的一切都沒有按照他預想的發展,就好像…每一個地方都有一只看不見的手在推動著事態的發展一般。

沉吟了許久,諸葛亮還是有些自責。

何況…

如今,兩位夫人失去蹤跡且不提,單單阿斗與趙子龍、糜竺也不知生死,這些都讓諸葛亮的心情沉重萬分。

「軍師這是什麼話。」

「勝負乃兵家常事,我劉備漂泊半生,既已經認定軍師,一時之勝敗,又當如何,至于子龍與阿斗,軍師亦無需自責,他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劉備連忙寬慰著諸葛亮,甚至說話間,眼中還帶著一絲閃爍的淚花。

「主公…」

「臣必定忠于主公,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看著眼前,並不責怪他的劉備,諸葛亮的眼眶紅了起來,十分感動。

倒是劉備…

他補了一句。

「孔明,我一直有一個疑惑。」

「主公但講無妨。」

「整個荊州的圖謀,均是軍師授意子龍去接洽蔡夫人的,子龍又是從北境歸來,若然他…」劉備能說出這話,儼然,已經有些懷疑趙雲。

諸葛亮眉頭一緊。

打從心底里,他還是願意相信趙雲的,何況…陸羽殺掉了童淵,殺師之仇不亞于殺父之仇,這是不共戴天哪!

可…

如果順著劉備這話去想,真的去懷疑趙雲,那蔡夫人一事,的確是有跡可循的。

可操作的空間太大了…

「主公…」

諸葛亮正想張口與劉備好好的復盤一番。

就在這時。

「主公,軍師…」

無比沙啞的聲音,細若游絲的語調。

劉備與諸葛亮抬頭,卻見遠處,一個渾身是血,不知道受了多少處傷的「紅袍」戰將翻身跌下馬來。

他迅速的撐起地…「噗…」的一聲,狂噴出一口鮮血。

「子龍…」

劉備趕忙去扶起趙雲。

出現在他眼前的,除了趙雲外?還能有誰?

「主公…」

「子龍,子龍,你回來了。」

所有的猜忌,因為趙雲渾身的血痕,登時一掃而空。

劉備心疼的看著趙雲,甚至為自己懷疑他,而懊惱不已。

卻見趙雲用盡自己的最後一分力氣,解開了鎧甲,襁褓之中…一個嬰兒干淨的面頰躍然而出。

「少主,我…我們回家了。」

趙雲的聲音細若游絲。

「哇哇…哇哇…」似乎是因為驟然看到光,劉禪猛地哭了起來,趙雲則是笑了,他半跪子將襁褓中的孩童遞給劉備。

「少主回來了,少主回來了…主公…少主回來了!」

趙雲宛若喜極而泣一般…

也不知道他眼中的是血水還是淚水。

「哇…哇…」

偏偏劉備抱起阿斗就往一旁砸去,諸葛亮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就要落地的劉禪。

趙雲則是驚問道。

「主公?你這是干什麼?他是阿斗啊…」

有那麼一刻,趙雲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被識破了?

因為他「拙劣」的演技?

還是…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可劉備接下來的行為,一下子讓他長吁口氣。

「子龍,子龍…」劉備雙臂緊緊的抱住了他,「為了一個孺子,幾乎損我一員愛將啊!」

「主公!」

趙雲「啪嗒」一聲就跪下了,劉備也跪下,兩人泣淚交加,不能自已。

「主公,趙雲就是肝腦涂地,也難報主公恩情。」

「子龍啊,你看看…你身上有多少戰創,有多少劍痕哪!」劉備哭了…他方才有多懷疑趙雲,這一刻就有多內疚?

這一縷縷內疚化為了對趙子龍無窮無盡的信任。

呼…

一旁的諸葛亮把這一幕看在眼里,他把劉禪交給軍士,自己則抹了把眼眶。

他可以懷疑天下人,唯獨不該懷疑趙子龍啊!

這時糜竺也匆匆趕來,原來方才,他是去湖邊洗上的血跡。

此番…

看到劉備與諸葛亮,糜竺當即道︰「主公,軍師,你們可知道子龍方才有多神勇?于曹營中七進七出,奪曹軍將領寶劍,百萬曹軍竟無一人能奈何子龍!」

听到「大舅子」這話,劉備再度拍了下趙雲的肩膀。

感嘆道︰「子龍一身是膽!」

荊州,襄陽城下。

結束了這南下的第一仗,曹操大軍抵達襄陽。

城門口,蔡夫人領著所有荊州文武奏樂列陣迎接,百姓圍觀如堵。

踏!

踏!

曹操踏步走到城門之下,蔡夫人呈上印綬與荊州戶薄。「丞相攜天威而至,吾等安敢不降。獻荊襄九郡,圖一世之安。」

此言一出,曹操當即將接過的印綬與戶薄遞給身旁的夏侯惇。

他則溫柔的扶起了蔡夫人,不忘抓住了蔡夫人那芊芊細手,握住劉表夫人手的感覺,讓曹操心頭一陣激蕩。

當然,蔡夫人有孕在身,曹操又哪里舍得她久跪呢?

「夫人快起,孤已奏請天子,這荊州牧還是夫人與劉琮公子的!」

此言一出,蔡夫人邪魅的看了曹操一眼,心里嘀咕著,死鬼,誰要當荊州牧,妾要做魏王妃呀!

哪怕心中已經得意洋洋,可蔡夫人嘴上卻說。

「劉氏失德,今後我等還仰望魏王扶持!」

「那是自然,孤當扶夫人一世。」

說話間,眾目睽睽之下,曹操牽著蔡夫人的手一並上了那五輿馬車,馬車之上,華蓋傘遮住耀陽,露出了蔡夫人那絕美、妖艷的容顏。

曹操一生有過緣分的女人不計其數,可如此邪魅妖艷者,唯獨此蔡夫人一人。

曹操偷偷的瞟了她一眼,有那麼一瞬間,曹操竟生出一個感覺。

——這婦人,不會能吃了他吧?

新野城,醫館之內,蠶房之中。

「華神醫,師兄,你們還是去歇息吧,我一人在此照料即可,料想醒來也得到明日了。」

張仲景提議道。

華佗搖頭。「不看到他痊愈,我心里一直不踏實,還是守在這里吧。」

陸羽頷首。「龐士元乃是荊州豪門望族龐家小輩中的翹楚,襄陽有言,臥龍鳳雛,得一可得天下,如此鳳雛在此,我看其涅槃重生,也是別有一番滋味。」

說著話,陸羽還提了邊的被褥。

「華神醫,師弟,我可把被褥都帶來了,咱們就將就一下,在一旁的耳室里歇息好了。正巧,我還有一些疑問,想要請教華佗神醫。」

華佗笑著說道。「請教不敢當,我與陸醫仙說是互相切磋,都是老夫高攀了。」

「華神醫莫要這麼說,難道你忘了,我有病的!」陸羽笑著說道。

幾句話把這蠶房冷然的氣氛給烘熱了。

不多時,華佗與陸羽到了蠶房邊上的耳房。

在這里,蠶房內的一舉一動,都能夠听得清清楚楚。

「陸醫仙要問我什麼?」華佗饒有興致的問道。

「利斧開顱!」陸羽反問。「我听說華神醫做過剖月復取子,也跟我一道做過開膛破肚切除盲腸,那麼…利斧開顱?華神醫試過沒有?有幾成的把握?」

這…

問到利斧開顱,華佗眼眸凝起。

他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感慨道︰「上一次提及利斧開顱,我可是被魏王關入牢獄,要不是陸醫仙救我,怕如今的華佗已經是一方枯骨。」

這邊…陸羽與華佗在進行深度的醫學交流。

另一邊…

似乎是因為麻沸散的效果過去了,龐統眼楮睜開,他有點懵,緊接著是劇痛感傳來。

「我…疼,疼…胳膊疼!」

先是吟出這麼幾句。

可緊接著,龐統注意到,他的臂膀竟是接上了,厚厚的繃帶下接上了,每一處小臂傳來的痛感無比真實!

這…

這…

第一次,盡管疼,可龐統樂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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