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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02-26

商契含笑的看著三張苦瓜臉,「你們都好好休息一會,明天出發,有我在門口守著。」

房間內只有一盞床頭燈暗暗的光線,听著袁惜和李殊文兩人的呼吸聲,寂靈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一路過來如此不順,爹、小狐仙、張道琨全都生死未卜,苗刀之祖找回來的希望也很渺茫,該怎麼交代,哪有臉再回寨子里。

寂靈越想越覺得心灰意冷,現在還擁有的似乎只有小黑,想著寂靈將小黑放了出來,對抗這突然襲來的孤獨。

可見到小黑,寂靈十分的克制住自己,才沒有驚呼出聲去把另兩人叫醒。前後不過一天時間,小黑居然足足長大了十倍都不止,形體樣貌都已經能看得清楚,不再是那個繞著手腕的小泥鰍了。

完全沒有自覺性的小黑依舊親昵的剛剛飛出來就在寂靈頸窩蹭來蹭去,差點沒把寂靈拱下地。

「喂喂!」寂靈按住它腦袋,阻止它亂竄,壓低聲音,「你吃了發酵粉麼?蒸饅頭也沒你這麼快啊!」

小黑不理她,仍舊撒著歡,尾巴還不小心從袁惜腿上掃過,似乎也是在慶祝「成年」。

聯想起之前施展土系咒語之後卻安然無恙,寂靈恍然大悟,小黑的長大恐怕「托賴」無名灌的那口血。可是為什麼?他為什麼要幫助我,那麼那句「教主等你很久了」究竟是他認錯人,還是確實是對自己說的?

寂靈越想越愁緒百結,滿心疑問,于是收了小黑打算去和商契套點消息。靜悄悄的爬起來走出房間,看見商契搬了一張凳子坐在兩個房間中間,背靠牆正在閉目養神。

叫你受傷還逞強,不行了吧還守夜。寂靈心底月復誹,邊走近邊猶豫要不要把他送進房間休息,不會是昏迷了吧。

「寂靈,還沒休息?」正這麼想著,商契眼楮也沒睜開就冒出這一句。

「呃,你沒睡著?」

商契這才張開眼楮,輕笑著看向寂靈,「怎麼能睡?」

「受得了嗎?你還有傷。」

「還好。」商契維持著不變的笑容。

「哦……」

看她不再說話,商契露出會心的微笑,重又閉目養精蓄銳,嘴里淡淡的問道︰「有什麼想問的?」

「沒,沒什麼。」寂靈剛剛否認,卻忍不住立刻就追問道︰「你和那位女王認識多久了?」說著用手朝另一邊的房間指指。

商契沒有睜眼都像是能看見寂靈揶揄的神態,又是好笑又是感慨的說︰「28年了。」

「這麼久?你們很小就認識了?」

「不是很小,是從她出生之日開始。」

「啊?」

「我是因為她存在而存在的。」

「你的存在是因為她存在?」寂靈不解的反問。

「契者為約,我是林芷意的影贅?」

「影贅?」

商契睜開眼直視著前方,停了兩分鐘才回答道︰「每一個林家人從出生時起,便擁有一個影贅,貼身保護他們片刻不離,甚至替他們抵擋一次死亡。」

沒想到商契是這種命運,活著是為了代替別人去死,寂靈不知道說什麼,只有低低應一句,「難怪你們形影不離。」

「是啊,最近又最遠的距離,只是一名影贅。」

寂靈從這話中听出一點余味,明白了商契的心思,問道︰「她知道嗎?」

「知道,卻也不必知道。」

「怎麼說?」

商契自嘲的笑道︰「每一名影贅都是這樣想,所以她知道。可不過是一名影贅這樣想,所以她不必知道。」

寂靈遺憾的搖頭,轉而問道︰「這麼說我爹是不是也有一名影贅?」

「穆生是從林家月兌離出去的,自然影贅也隨之取消。」

「為什麼要月兌離?」

「為了你的母親。」

這些恩怨寂靈從來沒有听說過,正想繼續追問,李殊文開門走出來打斷了兩人的談話,「你們都沒睡?」

「嗯。」寂靈本來蹲在商契旁邊,這時站起來,不再繼續剛才的話題,「你怎麼也起來了,還早。」

「睡不著了。」李殊文回答著問商契︰「你要不要去睡會?我們來看。」

商契看看走廊盡頭窗外已經蒙蒙亮的天,拒絕道︰「沒事,再過一會我們就趕緊出發吧。」

「那也行,你們在說什麼?」

「沒什麼,」寂靈趕緊攔住,「我問商契大概他們會被關在哪里?」

李殊文點點頭問商契︰「是啊,你們有眉目嗎?」

「沒有,我們打算……」商契突然止住,轉臉看向樓梯的方向。

寂靈和李殊文奇怪的看過去,過了一會才听見急促的腳步聲,嗒嗒嗒的踩著階梯走上來。

听聲音還是高跟鞋,在這即將破曉之際,在這偏僻的汽車酒店,四周越寂靜,腳步聲越詭異,連商契都不由的站起來。

來人出現在樓梯口,遠遠望見她們立刻小跑著奔過來。

站在商契身後的李殊文看見對方的臉,心底納罕,怎麼是她?于是迎上去︰「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

「爺好不容易托人帶消息給我,用密文告訴了我地址,讓我將這個交給你。然後告訴你現在很危險,讓你盡量遠離,千萬小心。」

說話的是之前曾幫李殊文三人送過衣服的顧行之的手下,那個伶俐精巧如女圭女圭一般的養貓女人。說著拿出一個用絲綢包著的小小東西,交在李殊文手里。

「他自己呢?」李殊文接過來邊問邊打開小包裹,發現里面是一枚六方印,正是李殊文最開始在他家偷過後來歸還的東西。

「爺被禁足了。」

「禁足?」李殊文抬起頭,詫異的問道。

「是啊,因為疏忽出了大事,所以爺被軟禁起來,情況不太好,密文是爺說在最緊急的情況時才會用的。」

「出事?是精神病院後面那個地方嗎?」

想了想,她在猶疑的答道︰「好像是說那個研究所在醫院旁邊,現在似乎是被破壞的難以修復了。」

果然是因為她們三個闖的禍,李殊文沒有說出來,繼續問道︰「是誰要禁他的足?誰能禁他的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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