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靈狡黠的眨巴眨巴眼楮說︰「我先把銅錢給你,贖回女乃女乃的靈力,再用我的靈力把銅錢當回來,可以吧?」
「可以。」
「當銅錢最低需要多少靈力?」
「像你女乃女乃抵押的那麼多。」
「……」
寂靈抓狂的擼起袖子說︰「油鹽不進?我要搶了哦!」
「就憑你?」老頭無比藐視的眼神。
「我可有幫手。」
「就那個站著看你被針扎的幫手?」
寂靈蔫了,這老家伙身體被借走時發生的事,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啊。
「爺爺…這銅錢對我很重要。」
老頭把寂靈挽在他手臂的爪子撥開說︰「別來這套,叫太太太太太太太爺爺。」
「太n次方爺爺,指條明路給我這個可憐的爹不親娘不愛的孩子吧。」寂靈可憐兮兮的眨著她那雙大眼楮。
「想兩樣都要?」
「嗯,嗯。」寂靈拼命點頭。
「也不是沒有辦法。」
「嗯,嗯。」
老頭子咬牙切齒的說︰「把胡媚娘身邊的那小兔崽子趕走!」
「兔兒爺?你是小狐仙的?」
「小兔崽子!」老頭子吼起來。
寂靈拍拍老頭子的肩膀安慰的說︰「太n次方爺爺,婚姻自由啊。」
老頭子瞪她一眼︰「我是她爺爺,我說了算!你想不想兩樣都要!」
「嘿嘿,有沒有別的選項?」
「有!」
「說說,說說!」
「答應我一件事。」
這麼簡單?寂靈非常狐疑的問︰「…什麼事?」
「暫時沒有,想到告訴你。」
「成交!」寂靈心想,明日事明日愁,車到山前自有路。生怕老頭反悔,一口答應下來就搶這去拉開抽屜。手剛踫到抽屜就像被高壓電打到手,一陣痛麻,震的趕緊縮回來。
「初生牛犢!」老頭子伸手打開抽屜,取出一支黑色木質細頭釵,遞給她說︰「你們寂家人都是強盜!」
寂靈目的得逞,嘿嘿笑著,把頭釵翻來覆去的看,納悶的問︰「這怎麼用?剁碎了泡水喝?總不能叫我這樣就吞下去吧?」
「誰告訴你是吃的?」
「那戴在頭上?」寂靈做勢在頭上比劃比劃,「那容易丟啊。」
「誰告訴你是戴的?」老頭子有點受不了寂靈的白痴,從她手中搶過來,「伸手!」
「啊?」寂靈有點愣愣的伸出右手。
老頭子捏住寂靈的爪子,把細木釵對準小拇指的指甲縫之間,用力鑽進去。寂靈一皺眉,條件反射手就想往後縮,被老人枯槁的手拽住,還瞪了一眼,「別動!」
寂靈只有忍住劇痛,眼睜睜看著整支細木釵埋進小指里。老人才放手說︰「記住你答應的。」
「記得記得。」寂靈心不在焉的連聲答應,心里想先過了這關再說,以後見不見得著還說不定呢。
活動活動右手,劇痛感消失,小指里也沒有異物感,寂靈伸手捏捏小指,心想那東西去哪了?
翻過來看到手背上,從小指指尖有一條細長簡單的黑色藤蔓紋一直蔓延到手腕。「這是什麼?」
老頭說︰「你試試把靈力集中在小指。」
「靈力集中?」
老頭吼道︰「你不會這個都不會吧!!」
「這個…」寂靈心想,剛剛才從商契那里听到理論,還沒試過呢,「會是會…」
寂靈靜下心,按照商契說的,把全身不必要的感覺降低,精神集中在小指上。
小指明明看上去沒有變化,卻漸漸感覺腫大起來,並且像有什麼東西要從里面爆裂出來。
果然不一會,有個小黑東西「吱吱」的從小指尖扭動著鑽出來。寂靈嚇一跳,「這是什麼!」
那條黑黑的像泥鰍一般大小的東西,完全從手中鑽出來,繞在寂靈身邊,懸在半空中扭動浮游。
寂靈湊近了仔細去看,就這小小的東西上,外貌上卻清晰細致的很,小小的腦袋,鼻吻很長,身上米粒還小的磷片,四只比麻雀還小的爪子,尾巴不停擺動。
寂靈雖然從沒見過它清楚的樣子,還是一眼認出來,驚喜的叫道︰「小黑!!」
那小東西一听到聲音,哧溜一下粘著寂靈,繞在她的小指和手腕上。
「沒想到你的靈力只有這麼一點,」老頭擔憂的搖搖頭,「隨著你的靈力和控制力,它會慢慢長大。」
寂靈把小黑收回手中,皮膚上又浮現那一道藤蔓紋,「謝謝您,太n次方爺爺。」
老頭子哼一聲說︰「別謝我,謝你女乃女乃,你能實現她對你的期望,別讓苗族人走上老路,我們就謝謝你了。」
「老路?」
「天機不可說。」
寂靈也不再追究,事情發生了再說,只是伸出手看來看去的說︰「為了紀念這歷史性的時刻,小黑,我決定正式為你取個名字。」
老頭子懶得理她,自顧自關上抽屜,用手掌在抽屜上一抹,刻在上面的蝴蝶印就消失不見了。
寂靈看著這麼多格子,心想這得有多少「靈二代」,好奇的我問︰「有沒有人不來取回靈力的?」
「當然,有一些還沒來的及取回就已經遇險,你若繼續執迷不悟,還不是一樣的下場。」老人邊說邊往外屋走去,看見一直站在門口的張道琨,回頭接著對寂靈說︰「記得你答應我的事。」
「知道啦,知道啦。」寂靈答應著,「對了,記得和我女乃女乃說,打麻將的事別生氣啦。」
「下山去吧。」
和老頭子道別,從原路往回走,剛鑽進山洞,寂靈「哎呀」一聲,張道琨以為發生什麼事,回頭看她。
寂靈說︰「我想到小黑的新名字了,叫三藏吧。拿銀槍的三藏。」
換來的只是一陣沉默,張道琨默不作聲的轉頭繼續往前走。
「喂,我說,你說句話啊。」寂靈想想來路上一直的自言自語,有點發寒,心想,死也要把他的嘴撬開。「你是什麼時候來這里的?」
「十幾年前。」
「誰留給你的靈力啊?」听他終于開了尊口,寂靈眉飛色舞,心道有戲。
「我爺爺。」
「你以前也很菜嗎?」又是一陣沉默,寂靈一下自己的方法不對,怎麼能揭人傷疤呢,要是有人問自己「你很矮嗎?」估計自己也不會回答,于是換了個話題說︰「你跟殷鑒認識?」
「嗯。」
「後來你找到殷鑒的消息了嗎?」
「嗯。」
「那你怎麼不把他找回來?」
「嗯。」
「…我要去找李殊文她們,你去嗎?」
「嗯。」
寂靈惱了,兩步躥到張道琨前面攔住他說︰「說句話會死嗎!?」
「不會。」
「那就說啊!」
「嗯。」
……
「啊啊!李殊文,我想死你了!」
就這樣,兩人一個吵鬧一個沉默也終于下了山。
那邊李殊文對著空蕩蕩的房間犯愁,只有再去墨廠問清楚。
去到墨廠徑直往二樓的生產間去,那幾位老人正在收拾東西準備下班。李殊文剛開口提到胡啟元,老人們就關心的問︰「怎麼樣,你們見到他了?」
李殊文說︰「沒有,听鄰居說有兩天都沒有看見他出入門了。他有說請假去什麼地方嗎?」
「請假?」一個看似是工作組長的人說︰「他沒有請假,也不知道干嗎去了。」
「他沒有說起過嗎?以前有過不請假突然失蹤嗎?」
組長想了會,回答道︰「還真沒有。」
這時另一個老人在旁邊聲音極輕的說︰「他不會真的去那里了吧?」
「哪里?」李殊文耳朵尖,敏銳的捕捉到這個線索。
「前幾天有個長的很奇怪的人來把他交出去,回來後說那人告訴他,在花山那里有一株老松樹,什麼多好多好,是非常好的材料,讓他一起去找。」
「然後呢?」
「那人實在長的很奇怪,所以他一口回絕了。」
李殊文好奇老人三番兩次提到「長的很奇怪」,于是問︰「奇怪?怎麼個怪法?」
「那人手腳特別長,臉也特別長。」
手腳長到能顯眼的用來單獨形容一個人,那長度一定非同尋常,李殊文心里有個印象,說道︰「是不是人非常瘦?」
「對啊,穿著棉布卦。總之很怪異的樣子。」
手腳和臉都特別長,人特別瘦,如果李殊文沒有見過在殷鑒家門口見過人,一定不知道還可以用這樣的特點形容一個人。誘拐胡啟元和擄走殷鑒的,很可能是同一個人。
「之後呢?」
「之後沒什麼了,他說莫名其妙一個人,怎麼會跟他去,不過後來,經常會做事做著就停下來嘆口氣,說起那棵松樹的事,好像很想去找找看的樣子。」
其他的工人看沒什麼事都陸陸續續的走了,只剩下和李殊文對話的這位,看著人都走光了,也有點著急的神情。
李殊文不理解︰「什麼樣的松樹有這麼大的誘惑力啊?松樹能干什麼用啊?」
「松樹?松樹是做墨胚的原料。」
老人簡單的介紹了下,松樹燃燒後剩下的黑灰就叫做松煙,松煙是做「松煙墨」的原料。在宋代之前制墨都多為松煙墨,但是宋之後大多都是油煙墨。雖然胡開文墨廠是清代才建,但因為這個地域松樹繁殖的好,所以也會做松煙墨,而且特別好做松煙墨。
難道胡啟元不是被人劫走,還是自己去尋找這棵松樹?
看樣子這個人和胡啟元走的比較近,李殊文追上已經往外走的老人,問道︰「你覺得他會去找那棵松樹嗎?」
那人腳步不停道︰「不知道啊,有可能吧,我有事要走了。」
看著老人離開的背影,李殊文問劉岱︰「你怎麼看,我們要不要去花山看看?」
劉岱點點頭。
袁惜說︰「可是漫山遍野找一棵樹,有點困難。」
「試試吧,那人很可能就是擄走殷鑒的那個,總會有點線索。」
「什麼?那快走吧。」袁惜一听殷鑒,趕緊催促大家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