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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正室風範

「睡著了?」李殊文繼續問。

「廢話……」

听著知道她已經消氣,李殊文不出聲的笑,交握雙手坐著電腦椅上轉來轉去,又沉默了一會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說︰「顧行之是那麼謹慎的一個人,怎麼會在沒有完全把握的情況下,一個人突然行動呢。」雖然是反問,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寂靈從被子里「嗯」一聲,表示她在听。

李殊文于是繼續說,在懸崖邊當顧行之跳上來,抓住她手的時候。她注意到顧行之持劍的那只手及手臂上只有噴射狀的血跡,身前也只是斑斑點點而已。但他另一只本應是空閑的左手,卻從手指至左肩沾滿了血跡。或許不應用‘沾滿’而應用‘浸透’,除了手心因為在抓住松樹而蹭掉了大部分。所以在抓住他手的時候,李殊文的大拇指因為他手背上半干粘膩的血跡,滑膩的差點沒捏住,這才注意到這個奇怪的細節。

李殊文想了想,還是沒有把在車上撿到動物毛的事說給寂靈听,又不能確定是兔毛,可能只是顧行之載了一個養寵物的女人坐在副駕駛。她倒真希望,不過是顧行之載了個女人在副駕駛,恰好那女人養了只短毛貓而已。

听完,寂靈提出了一個可能性︰「也許翻身過去後,順手就用了拳頭。」被李殊文搖頭否決︰「以左手肘為軸心翻過去,右手有長劍,無論是劍勢還是他的極端完美主義,都不會讓他用上整條左手臂。」

寂靈在床上翻了兩個身,腦海中場景模擬一下,幽幽的嘆口氣說︰「那麼你認為呢。」

「我不知道。」

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是顧行之讓當地一個朋友給她們送衣服來,所以讓李殊文直接和對方說衣號。

沒想到電話那端是個嬌滴滴的女孩子,李殊文一下表情有點僵硬,說完號碼道過謝就把電話還給他。顧行之接過沒說話直接掐斷了。

寂靈探出腦袋來看看衣冠楚楚的顧行之,驚異的問︰「你怎麼這麼快又打扮的衣冠禽獸了?」

「小心我抽你。我車里有衣服。」顧行之說著作勢揚起手掌。

寂靈一听立馬坐起來,大驚小怪的說︰「看!看!四輪多麼好!我也要車!」

李殊文瞪她一眼說︰「好!回頭就給你買輛解放大卡!」

寂靈剛要回嘴,被顧行之做了個休止的手勢打住,搶白道︰「我不能休息了。會中發現一枚方形六面印的蹤跡,我要趕回去。」說完後又不放心的叮囑了幾句才離開。

他一走,寂靈就問︰「什麼方形六面印?」

「我不是和你說過顧行之的堂會麼?有六枚正方形的六面印,是解開能量失衡困局的關鍵。」

听完解釋,寂靈點點頭,忽然又輕輕「咦」了一聲,嘀咕著重復「能量失衡」這幾個字。李殊文沒有听清,正想追問,袁惜在浴室里尖叫一聲,裹著浴巾就沖出來大叫著︰「看我的腳!看我的腳!!」

寂靈條件反射的吼回去︰「豬蹄有什麼好看的!」

袁惜像受到很大驚嚇一樣,只會重復的說同一句話「看我的腳!!」說著把**的腳踩在寂靈被子上。這兩人一看也大吃一驚,這哪里是人腳?

從五個腳趾至腳踝處,整只腳表皮下爬滿了一絲絲的紅線,像無數只交纏的細蚯蚓,密密麻麻。看得李殊文縮縮身子打個寒顫,感覺全身不舒服頭皮發麻。

「喲,線蟲來襲啊?」寂靈倒看得好整以暇。

袁惜已經面無人色的說︰「什麼線蟲?」

寂靈扯起被袁惜踩住的被子,把她腳掃下去答道︰「所有的蠕蟲都屬于線蟲綱,小至一毫米,大至八米。我的小白就屬這一綱。」

「啊?!」袁惜被嚇得腳都不敢沾地了,原地跳著說︰「那我怎麼辦?那我怎麼辦?我並不感覺痛啊!」

寂靈抱著雙膝促狎的朝李殊文眨眨右眼,裝作一本正經的說︰「那…你就準備上演《袁惜大戰鐵血戰士》唄。」

「你就嚇死她吧。」李殊文抓起旁邊的毛巾就朝寂靈砸過去。听到這話,袁惜才發現有詐,仍然腳後跟著地,小心的翹起腳尖說︰「該死的!到底是什麼!」

「只不過是末梢毛細血管爆裂而已。」寂靈表示大發慈悲的說真話。

「怎麼會這樣?」

「因為壓迫造成的,想當年我女乃女乃去世,因為守夜,我坐著打了兩天兩夜麻將,後來大腿上也是這樣,過了足足大半年才褪掉呢。沒事。」

袁惜稍微放下了心,卻佩服起寂靈的不靠譜起來︰「你居然打麻將……」

寂靈回答說︰「算起來,我必須五天五夜都不能合眼呢,你說我不提神怎麼行。靈牌前的香火要有長子長孫看守不能斷。」

「那後來呢?」

「後來?」寂靈撓撓頭不好意思的笑著說︰「後來我女乃女乃生氣,把香火給吹滅了,用什麼辦法也點不著。」

「等會,等會。」袁惜伸手打斷寂靈,「到底誰去世了?誰吹的香?」

「我女乃女乃去世了,我女乃女乃吹滅的香啊。」寂靈做了個‘你真蠢’的表情。

「你幾個女乃女乃?」

「去你妹,你才幾個女乃女乃。」寂靈抓起枕頭就砸過去︰「靈魂不滅,懂不懂。後來我在靈前跪了一天一夜香才點著。」

袁惜投降說︰「好,好,你確定我這腳沒事?」得到肯定的答案後還不放心,看向李殊文,看她也點了點頭,才放心繼續去洗澡。

李殊文把電腦啪的合上,也爬上另一張床。

「怎麼不查了?」寂靈挑挑眉。

李殊文轉個身背朝她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睡覺。」

「大氣!果然正室風範!」

寂靈說完也躺下翻個身就睡著了。連天奔波,從沾著枕頭就睜不開眼楮,勉強撐到現在而已,連袁惜什麼時候從浴室出來的都不知道。等被敲門聲吵醒,一時睜開眼楮分不清幾月幾號白天晚上,愣了幾秒才清醒,看見李殊文早已經警覺的起床,站在門邊的過道,應該已經敲了有一會兒,袁惜還在呼呼大睡,于是輕輕問李殊文是誰。

「應該是送衣服來的。」李殊文趴在貓眼上看看,把捏在手里的短刀放在門背後的櫥櫃上。那短刀正是上次對付藤曼人時候所用的那一對里的一把,材質清透,像是金色的冰。

門外站著的讓人看了真是眼前一亮。李殊文雖然不算高挑,但一米六三的身高也絕對不算矮。可對方還整整高出她大半個頭,雖然也許是那十公分的細高跟鞋立了大功勞。打理的蓬松的梨花頭染成了棕褐色,白皙臉龐尖俏下巴,杏仁眼櫻桃口,正笑臉盈盈,玲瓏有致的身材裹在一套,緊緊的白領窄套裙內。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李殊文面色就是再難看,也只有把人迎進門內。

寂靈探頭看到後,也在心底著實驚嘆了一下,然後就是捂著嘴‘噗哧’一聲,忍笑忍出了了內傷。死盯著李殊文的臉色,直接擺出一個看好戲的姿態。

那女子跨進一步,微微彎個身子算招呼,走進房內。遞過手里的大包小包一大堆說︰「爺讓我給你們送衣服來。你們看看還缺什麼,號碼對不對,不行,我再去一趟。」聲音嬌滴滴的能擠出水來。

听到她開口,寂靈更是哧一聲差點笑出來,臉都憋紅了。還‘爺’呢,敢情顧行之還是個現代‘歐陽克’啊。你以為你在演穿越劇呢,你清朝穿過來的吧。李殊文也是越听臉色越鐵青,苦于不好發作,只能接過來咬牙切齒的道謝說︰「謝謝,不用了,這樣就行了。」

那女子還準備客氣,只听‘喵’的一聲,一只脖子上用粉紅絲帶系著個鈴鐺的短毛折耳貓,從門外走廊躥出來就要往房里鑽。被那女人趕緊用腳攔住,往外趕說︰「閃閃,去外面等我。去去。」那貓不情不願的被踢出去。

女子好像怕李殊文生氣抬起頭歉意扭捏的笑笑說︰「不好意思,爺還千叮萬囑說你不喜歡貓,讓我別帶上來,可是,我放在樓梯口,誰知道它跟過來了,它平時很听話的,不知道今天怎麼了。」

李殊文確實不喜歡貓,因為覺得有邪氣,覺得每只貓的表情都像是在奸笑,所以一向敬而遠之。女子里嗦的解釋,卻不想李殊文不但沒有不耐煩,繼續讓她說著,而且原本鐵青的臉色居然開始微微笑,問「你這貓平常月兌毛嗎?」

這個問題,不但被問的傻眼,連在邊上圍觀的寂靈也傻眼了。這算哪一招啊。

「額…嗯…」女子驚愕歸驚愕還是趕緊回答說︰「是會月兌毛。」

得到這個答案後,李殊文非但換了張臉,而且上前熱情的拉住女子的手臂說︰「辛苦你了,進來喝杯茶吧。」這一百八十度的態度大轉彎,把人都弄蒙了。寂靈發誓是準備看好戲,也發誓是認定有好戲可以看得。

那女子也懵了,說什麼也不敢進,來不及的推辭跑了。

直到關上門,李殊文還按倷不住喜色,轉頭看到寂靈‘老實交代’的眼色,才發現自己太喜形于色,收斂下來。寂靈也不追問,閑閑的下床來看衣服說︰「我已經跟不上時代了。」

李殊文不敢露怯不接話,只有問︰「怎麼?」

「這個世界太瘋狂了,正室歡迎小三進門了。」

李殊文光是嘿嘿笑,用腳去踹跟她擠一個床還在打鼾的袁惜說︰「起床趕路!今晚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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