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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失而復得的狼眼

不知道過了幾分鐘,耳中只听見怪獸毫不避諱的粗重呼吸聲,懷疑是在炫耀自己的不設防。袁惜覺得身子有點僵硬,汗粘在鬢角刺癢難忍,忍不住扭扭脖子。心想這樣的情況實在太不利,如果李殊文在就好了,現在她手里有唯一的光源,又想也不知道寂靈用的什麼方法,竟然一點氣息也感覺不到。就這麼一分神間忍不住深呼了一口氣,那怪獸明顯感覺到,腳步聲變得急躁。袁惜盡量秉氣凝神放輕腳步想挪個地方,卻听見噌的一聲。本來極輕微的聲音,在這寂靜空間中被無限放大,離袁惜十幾米遠靠近山壁的地方亮起一點微弱的火光,是寂靈的打火機。火苗奇怪的緊貼著地面,只是太微弱離的又遠,看不清寂靈的身影。

袁惜驚訝她怎麼在不發一絲聲音的情況下模過去,並且連氣息都壓制的那麼徹底,還以為她一直趴在原地沒有動。怪獸低吼一聲就躥過去,反應迅捷的像不需要思考的本能。火苗在氣流的影響下不停抖動卻沒熄滅,袁惜怕寂靈是因為自己露餡才貿然引開怪獸注意力,于是跟在後面跑上去。發現這怪獸的速度真的驚人,自己對百米沖刺速度是絕對有自信的,可剛剛跳起來準備沖,那怪獸已經撲滅了火苗。

並沒有听見寂靈呼救的聲音,只有啪的一聲打火機踫擊地面和怪獸四爪著地的踩踏聲。緊接著就是衣物摩擦聲和「嗤」的穿刺聲,袁惜腦中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來到怪獸身後。正趕上怪獸猛地往後一退,被它一撞的結結實實,好在往後倒的時候還記得狠狠把刀往前一插。心想造孽啊,造活孽啊,又被撞!誰來告訴我這什麼鬼地方,這什麼鬼東西啊!趕快找到李殊文出去算了!

那怪獸往後退是因為挨了寂靈的埋伏,結果後面又被袁惜捅了一刀,發出呼哧呼哧的吼叫聲往邊上跳一步。打火機被撲滅後,這一切行動都在黑暗中模索著完全憑感覺進行,所以一擊之後寂靈的氣息又消失了,只有袁惜被撞得壓不住的喘氣聲和怪獸的哼叫聲。

突然後面傳來幾下什麼生物在水中撲騰的聲音,正在袁惜心中一驚時,一道明亮的手電聚光卻從發出聲音的地方掃射過來。

從水中鑽出來,手中拿著狼眼的居然是李殊文!

這光線打在怪獸臉面上,難得它因為受傷而待在原地沒動,袁惜近距離看清它的模樣。全身短短的鬃毛,鼻子有點像豬鼻子,佔了整個面部的一半,卻比豬鼻子長的多。兩只銅鈴圓眼,耳朵像狼耳直豎。身體有點像獅子,腿部卻粗短有蹄,一條足有兩米長的尾巴,末端還在卷曲扭動著。

李殊文慢慢走上岸,那怪獸幾次三番撲向光源都一無所獲,反而受傷慘重。加上明知身邊有危險物,因此也學了乖站在那先看情況。袁惜退到和李殊文會合問︰「那是什麼東西?」李殊文只是搖頭不語。

狼眼在地面上映出人和獸的身影,在斑駁的光影中,有一樣東西的影子不停在懸空搖晃,很是引人注目。袁惜看那影子的感覺非常眼熟,奇怪的順著方向看去。在李殊文手中的狼眼手電末端繞著一根紅繩,掛著兩顆翠白圓玉珠子垂下來,正在搖擺晃動。按理說這樣的光線下,分辨不出那兩顆是翠白圓玉珠,但袁惜實在是太熟悉它們,當時掛上時還被殷鑒嘲笑為大女人的小情懷。

李殊文手中拿著的,是袁惜那支被怪獸撥下水後不知所蹤的狼眼手電!

李殊文的突然出現,恰巧拾到遺失在這黑水中的手電,這種巧合的幾率是多少,袁惜不敢想。

借著手電的光寂靈已經模到怪獸的身側,手中拿著用一截登山繩做成的活扣。寂靈在黑暗中究竟無聲無息的做了多少事,居然還模黑拿到了登山繩。此刻猛地往它脖子上一套立刻跳上它背部。兩個動作同時而發,兩秒鐘後寂靈就騎著發狂撂蹶子的怪獸,手中死死拽住繩子。這時候掙扎的動作越狂,脖子就會被勒的越緊。無奈寂靈的力氣太小,而且被顛的身體不受控制,這一點勒力根本對怪獸造成不了什麼影響,反而連保持自己平衡,不被摔下來都困難。

李殊文和袁惜自然是立刻要上去幫忙,那怪獸听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轉身馱著寂靈就往水中跑,游到一定水深的時候猛然往下沉去。寂靈埋頭也跟著潛下去,發現水下墨黑一片,手指貼在眼楮上都看不見。于是放棄潛水,浮上水面後慢慢放松手中的繩子,一直快放到繩子的末端,那頭還沒有停下的意思,繼續往深處潛,這一去至少有五米。

寂靈陷入了兩難的地步,如果放手前功盡棄,不放手跟著下去的話前途叵測凶多吉少,想想犯不著為一個敗兵之將把命搭上。李殊文追下水幾米遠,覺得下水絕沒有勝算,早就在淺水區喊寂靈回來。寂靈放掉繩子後飛快的游回來,提防怪獸殺個回馬槍。回到李殊文旁邊還沒站穩就來不及的問︰「你怎麼到這兒的?」

李殊文拉住她回到岸上,也是一臉茫然的說︰「下來找你,看見一個水潭。我不知被什麼咬住拖下水,只感覺體形很大卻奇怪沒有鋒利的牙齒,拖住我不知道往什麼方向去,力氣很大掙月兌不了。不久就氣竭沒有意識,等再有感覺的時候仍然在水中,不過那個咬住我的動物卻不在了。于是我掙扎著想游上來,卻發現水很淺,一下就站出水面,狼眼居然還在手中,再之後就看見你們了。」

「是什麼動物?」寂靈听得覺得更納悶,如果有那麼大體型動物想殺死李殊文何必采用溺斃的方式,而且還是溺斃未遂。

「不知道,體型和剛才那只差不多,而且不是水中生物,沒有鱗片全身是鬃毛。」

袁惜問︰「會不會就是剛才那只?」她被那怪獸狠狠撞過一下,對它的沖撞力和體能有親身體驗。

「可能吧。」李殊文看向水面。

寂靈則自言自語的說︰「沒有鱗片…」

「怎麼了?」李殊文問。

「沒什麼,只是我腦海中覺得這里出現的東西應該是鱗甲類才對。看來理論和實際是有差距的。」

袁惜一直壓著沒有問的事,終于有時間說了,她看著李殊文的手說︰「你那手電哪里來的?」

李殊文納悶的順著她眼光抬起手,松開手掌只是食指和拇指輕輕捏住那個狼眼手電,臉上的神情比袁惜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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