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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甘大環線第十天

去旅行的原因都是為了美景,旅行中的快樂往往是來自于人與人的交往,旅行中的不開心,也往往來自于人與人的交往。

總之,人多了之後,吐槽旅伴就是一個繞不開的話題,暴躁沙蓓蓓一向言行合一,可憐佛性顧淼得在里面打圓場。

出發前,顧淼朋友的女朋友就表現的非常愛騎馬,癮巨大,甚至可以說,她來青甘大環線就是為了騎馬。

結果上下馬都無法獨立自主,不會調轉馬頭,不會控制速度,馬跑起來之後會驚恐的大叫,這就算了,由于她不會控馬還裝得很厲害,讓馬夫產生了錯誤的預期,沒怎麼管她,她的馬與沙蓓蓓的馬擠在一起,還踢到沙蓓蓓的腿兩下。

如果不是顧淼攔著,好生安慰,沙蓓蓓可能要開撕了。

騎馬一時爽,早上,沙蓓蓓嚶嚶嚶的念叨「胯下好痛,都怪你」,顧淼震驚︰「昨天我就親了你一下,別的什麼都沒做啊。」

沙蓓蓓「哼」了一聲︰「是你跟我說騎馬特別好玩,讓我去試試的。不怪你怪誰。滿腦子都是黃色思想。你遲早被廣電抓起來打死。」

說得特別有道理,顧淼竟無法反駁。

這一天已經是最後一天了,經門源到西寧。

門源的油菜花比青海湖附近的面積要大許多,路邊的野地比百里花海景區的還要金黃燦爛。

山頭遍布紅衣女子。

款式全部在淘寶可見,搜索關鍵詞「沙漠紅裙」,銷量前六絕對在這里都能看見。

沙蓓蓓默默看著滿山遍野的紅,連下車的都沒有了。

顯然有人與她有同樣想法,在一輛大巴車旁邊,幾十個阿姨,手揮木蘭扇,跳起了大秧歌。

沙蓓蓓趴在車窗旁,喜滋滋地看著。

顧淼語重心長︰「第一天你看青海湖旁邊的油菜花時,不是這樣的。」

「嗯,我始亂終棄,還喜新厭舊。」沙蓓蓓非常坦蕩地承認了這一點。

顧淼揉著她的腦袋︰「我感到了危機。」

沙蓓蓓抓住他的手︰「你不一樣,你比花好玩多了。」

顧淼︰「……我感到心情復雜,又不知說什麼好。」

在路上,經常會看到指示牌寫著嚴禁疲勞駕駛等字樣的警示牌,然而,下午打瞌睡這種事,是無可避免的。

昨天,剛有一條新聞說大貨車司機開車開睡著了,一覺醒來,車翻人殘,飛了的腳趾頭找了半天也沒找到。

大家嘴上不說,心里還是很緊張的,盡管司機再三驕傲的保證自己安全行車十六年,從沒有過事故記錄,但是誰都知道「我從來沒有……」這種flag是不能立的。

于是副駕駛的位置就交給從不睡午覺的顧淼坐。

「我感覺我好像法國的督戰隊,發現逃兵就直接槍斃的那種。」

上車三分鐘,後座上的人全部昏睡過去,顧淼一邊看著窗外,一邊對著地圖,再時不時跟司機沒話找話。

司機問︰「你不困嗎?」

「從小就不睡,習慣了。」顧淼倒也沒說謊,上幼兒園時被強迫睡午覺,三年來從未睡著過。上小學的某一天,曾經因為睡午覺而下午上課遲到,慌慌張張的穿著睡衣和拖鞋就沖到教室門口,成為全班笑柄,從此對睡午覺產生了心理陰影。

此時,窗外路過了一輛新A。

「嘖,這個新A居然能出來?還是為了上牌照方便,隨便上了一個?」顧淼想起三月份看見一個新聞,某小區發現一輛鄂A牌照的車,全小區如臨大敵,車主不得不在車窗上貼了一張聲明︰本人是本地人,從未去過湖.北,實在搖不到本地牌照,不得已上了鄂A,請大家不要驚慌。

朋友圈里有一個正在呼.倫貝爾旅行的朋友說,為免信號飄移到俄羅斯,她直接把手機打到飛行模式,以免健康碼變紅,百口莫辯,連家都回不了。

此時的機票就算沒有無限飛,也是便宜的令人心醉,西.寧飛上.海居然只要兩百多,比火車票還要便宜。

但是大.連突然的新增病例開始四濺,北京和成都都被濺到。

沙蓓蓓的家里人勒令她馬上回家,青.海離新.疆實在太近,每天都有貨車往返在兩地之間,雖然有核酸檢測,但誰能保得準會不會出個無癥狀呢,畢竟此前就有檢了七次都是陰性,第八次發高燒之後才變陽性的事。

顧淼還要繼續之後的行程,司機先把朋友兩口子放在酒店,再送沙蓓蓓去機場。

「我們這像不像《十日談》?《瘟疫時代的愛情》?」沙蓓蓓很開心的想起兩本名著。

顧淼抽動嘴角︰「什麼《十日談》,我們都沒有十日(第一聲)。」

「哼,那你早點回來,讓你下不了床。」沙蓓蓓沖他擠眉弄眼,兩人又聊了一些兒童不宜的話題以及非常嚴肅認真的話題之後,顧淼目送沙蓓蓓進了安檢口。

下一站,三星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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