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華麗的和室里, 俠客高高正坐于上方, 下方兩列武士面色肅然, 雙手置于膝上, 面對面筆直跪坐著,今日的氣氛有些異樣的安靜,而源頭, 就是他們的主君,他雖然依舊笑容滿面,笑意卻不及眼底,讓人不由就惴惴不安,總有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俠客冰冷的視線從自己家臣身上逐一掃過, 最後落在自己左手第一位的男人身上,然後,語氣不咸不淡地開口。
「清政, 明天你就回尾張吧。」
武士們嘩然,互相用眼神表示震驚, 卻不敢做聲。
「什•••」清政臉色都變了,他側轉身體面對俠客, 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楮。
「殿下,我是做錯了什麼嗎?為什麼你要趕我回尾張?」
「是讓你回尾張,不是趕, 你的用詞不當啊,清政。」俠客不冷不熱糾正著。
清政只是 著脖子,一副弄不明白誓不罷休的態度。
「殿下, 請告訴我為什麼!不然,我不服!」
「不服?我會讓你心服口服的。」俠客冷冷一笑,從大袖里模出一本冊子,啪地丟在了清政面前,淡淡道。
「看看吧,看完告訴我你服不服。」
清政疑惑又帶著一絲不詳預感的拿起了冊子,快速翻了起來,沒多久,就臉色白如死灰,低頭狠狠叩首不語了。
俠客似笑非笑問。「怎麼不說話?覺得我讓你回尾張委屈嗎?」
清政臉狽,惶恐地連連叩首。
「不,殿下恩德,清政拜謝,我明日就回尾張。」
俠客直接道。「嗯,既然如此,你下去早作準備吧。」
清政頹唐地退下了,一干家臣們你看我,我看你,最後眼楮都偷偷往那本冊子上瞄,俠客看著所有人,語氣涼涼問。
「是不是很好奇清政犯了什麼事?」
他不等一干家臣們裝模作樣地表示自己不敢打听,就吩咐在身邊侍奉的秀信道。
「秀信,將第三頁和第四頁念給大家听听。」
「是。」
秀信起身,拿起冊子,翻到對應頁數,大聲念了起來。
一干家臣們听著听著,才紛紛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一條條地,事情雖各不一樣,但核心意思卻都是直指清政擅把擅為、擅做主張的,有好幾件事,他們當時都覺得清政應對地並沒有錯,即使是主君也只會這樣處理,可也被俠客一一挑了出來,但如果只是這些緣由,按理清政絕對不會一言不發的就接受回尾張的安排,所以最大的罪狀其實還是在沒有宣讀的第一、二頁上吧,可主君卻只讓秀信將這些越俎代庖的事念給他們听,這分明是在嚴厲地警告他們啊!一干家臣們冷汗直流地听完,紛紛低頭表示主君英明,然後爭先恐後地表忠心,表示以後一定事事請示殿下,絕不敢擅專。
俠客達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滿意地讓人解散了,被賽璐璐弄出來的不快郁悶去了一層,下一個,是蕾娜。
江戶城里,當蕾娜收到俠客約她于二之丸錦鯉池邊相見的消息時,簡直沒樂的蹦起來,她滿心歡喜地挑選和服又梳妝打扮了好久,卻總覺得沒一個姿態足夠美,能將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現給俠客,直到約定時間快到了,才挑著一身眾人都紛紛稱贊的粉底仙鶴牡丹和服穿上身,步履歡快地去赴約了。
錦鯉池畔,俠客已在紅色拱橋上等候,他正百無聊賴地將魚食撒入池塘,激地池中錦鯉為搶食而爭斗不休,魚背密集躥動,水聲嘩嘩作響。
蕾娜含羞帶怯地緩步上前,輕聲問候道。
「俠客殿下,讓您久等了。」
俠客回頭,笑笑。「蕾娜姬君,你來了。」
「是的,我來了。」
蕾娜痴痴凝望俠客,怎麼樣都看不夠他那如春風化雨般的清爽笑顏,只覺得再沒有比他更俊朗迷人又溫柔體貼的男人了。
可熒幕外,了解俠客的庫洛洛和飛坦卻看得出,那是徹徹底底的虛假笑容,不含一絲一毫的真情實意,但眼瘸的女人們卻總是只想看到自己想看到的。
可笑容偽裝地再好,俠客吐出的言辭卻不怎麼客氣。
「蕾娜姬君,听說前幾日,我府中家臣們來通報事情時,被你擋回去了?雖然你是姬君,但干涉他藩內務卻並不怎麼合適吧?」
蕾娜本是滿心歡喜,卻沒想到俠客居然一來就說這事,還那麼直截了當指責她,頓時感覺如被人潑了一盆冷水般透心涼,她臉色微微一白,卻還是掩著難受,有些不知所措地辯解了起來。
「是的,可是那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我問過的,如果是重要的事,我絕對不敢阻攔殿下的家臣的。」
「可重要和不重要該由我來判斷,而不是姬君您,不是嗎?」俠客笑容冷漠說著咄咄逼人的話。
蕾娜頓時感覺更難受了,還有一股強烈的妒恨涌上心頭,她不由就不甘心地大聲喊了起來。
「不過是一個藝伎有可能出事,有什麼大不了的,這也叫重要的事嗎?我擋回去難道還不可以嗎?」
從她知道有這麼個藝伎開始,嫉妒就每日纏繞于她,她恨不得能殺了那女人才好,可這大奧規矩森嚴,她雖是姬君,卻也只能困于這城內,一舉一動都必須合乎規範,別說出城去會會那個女人,就連起了念頭想要為難一下那藝伎都被女官們指責她居然想要自降身份去和那藝伎計較,太丟武士家貴女的臉,和一個低賤人去比較本身就是一種對自我身份的羞辱,她無奈,卻也只能暗自壓下這妒恨,只能告訴自己眼不見為淨,耳不听為明,終歸她才將是俠客殿下的正室,陪伴他一生的那個人。
可那天,當她知道那個藝伎可能性命不保時,蕾娜真的激動了,即使會被俠客殿下認為自己心思歹毒,她還是控制不住地將那個人打發走了,她也曾想過俠客的反應,但總是安慰著自己他不會為了一個藝伎和她起矛盾,可現在•••
蕾娜不由抬眼看俠客,他的眼神冰冷而無情,毫無一絲暖意,她頓時有些慌了,連忙放低姿態,說著言不由衷的悔改之詞。
「不要這樣看我,俠客殿下,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以後絕不敢如此了,你原諒我這一回吧。」
像是為了補救似地,蕾娜面上還故作擔憂,心口不一地假惺惺問著。
「對了,那個藝伎後來怎麼樣了呢?沒事吧,要麼我送點東西給她壓壓驚吧。」
雖然她不知道後續,但那日听報信人的描述感覺鬧的很嚴重,也不知道那女人到底死了沒?應該是死了吧,她含著隱秘的喜悅和一絲的不確信等待著俠客的回答。
「她沒事,好好的活著。」俠客語氣很冷,看著蕾娜的眼神也很冷。
蕾娜卻沒注意,听聞這個消息的瞬間,她臉龐控制不住地劇烈扭曲起來,宛如般若之鬼,丑惡嫉妒憎惡溢于言表,可還是要費力擠出一抹言不由衷地笑容,卻依舊難以克制地輕微咬牙切齒道。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俠客看著臉色猙獰卻硬要裝作純良美好的蕾娜,忽然道。
「蕾娜,如果不出意外,你將會是我的正室。」
只是這一句,蕾娜之前所有的陰霾妒恨都消失了,只覺得瞬間春回大地,仿佛一切都明朗了,俠客殿下是向她告白了嗎?他終于承認她了嗎?原來他最在意的還是她啊,那個什麼藝伎只是一個消遣物而已吧,蕾娜喜悅,喜悅地渾身發顫,她正想深情地說些什麼,就听見俠客繼續道。
「這是將軍家和尾張家為了保障利益做出的結盟,是一場政治聯姻,你代表的是將軍家,所以,我會給你正室該有的尊重和體面,只要你盡到作為雙方鏈接紐帶的義務,你的日子和現在不會有什麼不同,至于這後宅之事,就少分心了,也不需要你插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蕾娜如遭雷擊,難以置信地看著俠客,拼命搖頭,不死心地確認。
「你是想讓我成為像將軍的御台所一樣的人?」
「你悟性很好,就是這個意思。」俠客贊賞一笑。
得到肯定,蕾娜渾身發冷,只感覺瞬間從天堂掉入了地獄,御台所是將軍的正室,可卻只是一個門面,一個維系將軍和天皇之間關系的政治工具,沒有一個將軍會將御台所當做自己的妻子,也沒有一個將軍會去睡御台所,讓她生出子嗣,更不要說去愛她寵她了,御台所唯一擁有的,也就只有一個名分和一個虛假不堪一擊的面子,而作為御台所的那個女人,她的一生從出嫁的那刻開始就終結了,徹底地被毀掉了!而現在,俠客居然想讓她成為御台所一樣的女人?他好狠的心啊!他怎麼說的出口!
蕾娜傷心欲絕,俠客卻在她血淋淋的傷口上又撒了一把鹽,他一副通知加警告的語氣道。
「另外,我會在近期替賽璐璐贖身,以後她也會是我後宅的女人,蕾娜,過去之事我既往不咎,但下不為例,以後不管你有事還是沒事都不要去打攪她,懂嗎?」
蕾娜眼楮都紅了,她憤恨,甚至怨恨,只覺得所有的情緒在心里橫沖直撞著,仿佛要找個地方發泄出來才好,她沖著俠客就哭叫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我喜歡你啊,一直喜歡著俠客殿下您,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個女人了?你告訴我啊!我改成你喜歡的樣子還不行嗎?」
俠客卻只是笑眯眯地輕描淡寫道。
「蕾娜,我知道你喜歡我,所以才選擇了你啊,還有,比較之類的根本沒有意義,如果你真的喜歡我,就該懂事點,別讓我再勞心才對。」
蕾娜愣住了,渾身顫抖卻無力地看著俠客,最可怕的不是直截了當的拒絕,讓你心碎卻清醒,而是拿著你的一顆真心反復踐踏卻依舊不以為意,甚至一笑而過,蕾娜眼前一陣發黑,渾身癱軟,她覺得好絕望,她喜歡的到底是他的什麼?那麼深的迷戀換來的又是什麼?蕾娜茫然了,只覺得心中空了,空的仿佛什麼都不存在了。
‘米莉亞’在外面氣的也是渾身發抖,不迭聲咒罵著。
「渣男,渣男!這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渣男!這樣的男人要了干什麼!」
她還在咒罵,可後一眼看到蕾娜的情況,卻是再次尖叫了。
「蕾娜?蕾娜!」
熒幕里的蕾娜身影在模糊,她表情空茫,那是一種執著被徹底打碎的虛無,這份殘念,最終還是散了,不是散于賽璐璐之手,而是徹底地發覺,自己的所有堅持在俠客面前都只是一場自娛自樂的獨角戲,至始至終都只有她自己一人在演,現在,夢醒了,也該散場了,蕾娜望著俠客,眼角滑落一滴淚珠,從空氣中徹底消失了。
俠客驚詫地望著蕾娜消失的地方,似乎異常迷惑于這個現象,可夢劇場的邏輯太過模糊不清,俠客想了半天還是不明白,最後,他輕松地一聳肩,不想了,蕾娜已經被他的邏輯自動屏蔽了,俠客轉身離開了。
「蕾娜•••」
‘米莉亞’卻是有些五味陳雜、失魂落魄,到如今,夢劇場所有一切的發展都和她預想的實在太不一樣了,但無論如何,蕾娜失敗了,這個賭的一半已經輸了。
庫洛洛幾人也沒想到蕾娜居然那麼脆弱,或者說俠客實在太渣渣,渣到人家殘念都受不了自動消散放棄的地步,不過少了一個蕾娜,就少了一個不定危險因子,所以所有人只是詫異了下,就淡定地接受了這個結果。
俠客接連處罰和搞定了害他被賽璐璐掌摑讓他郁悶的罪魁禍首清政和蕾娜後,並沒有立刻去見賽璐璐,他要在拿到那些欺負賽璐璐的武士首級後,將這作為自己保護她的誠意,帶著贖金將賽璐璐迎出吉原,想必那時,她也該冷靜下來了,也會知道他是真的喜歡她、在意她。
抱著報復的私心,也出于政治目的,俠客開始了全力打擊和整治長洲藩的行動,他發出了大批的調查令和逮捕令,在京都和江戶等地大肆搜捕支持倒幕的維新志士,一旦抓獲,立刻押解江戶進行審訊,而提出尊王攘夷這個主張的思想家吉田松陰更是成為了頭號通緝抓捕對象,圍繞著保護和抓捕吉田松陰之事,已經發生了多起追殺混戰,不同派系的武士們之間的氣氛也愈發劍拔弩張了起來,賽璐璐即使身在吉原,不關心這外界政事,也從陪客武士們的議論紛紛中察覺出了這是個血雨腥風的多事之秋。
江戶,深夜時分,下町,十幾個武士護持著中間一個虛弱的男人在狹窄的巷子里飛速奔跑著,他們身後,三十幾個武士們拿著武士、刀窮追不舍,終于短兵相接,跑在最後的一個武士飛快回身抽刀擋住了後面一個武士的大力劈砍,卻被追殺方的另一個武士趁著兩人相持時,朝著他砍了過去,同伴的一個武士見勢不妙,連忙回身跟著幫忙,四個武士殺在了一起,可隨著越來越多追殺一派的武士上前,最開始的兩個武士漸漸吃力,眼看即將性命不保,前面一個疾行的武士轉頭,同時大喝。
「西索,來幫忙!」
「嗯哼~」一聲漫不經意的應答,紅發的邪魅男人步態輕松地從前方抽身,幾步掠到了最前線,緩緩抽出武士、刀,他略感興奮地舌忝舌忝唇,粘膩的嗓音鑽入每一個人的耳膜里。
「希望你們不會讓我無聊啊~」
月色掩入雲中,也掩去了血腥的殺戮,十幾個武士最後只剩下四五個,可對方,卻是全軍覆沒,看著血泊中屹立不倒幾乎毫發無傷的男人,忠賴邊大口大口呼哧呼哧喘著氣,一邊佩服道。
「你真是帶來腥風血雨的男人啊~」
「嗯哼,這是什麼爛梗?你這種形象就別冒充雪代巴了吧,傷眼傷胃啊~」
西索下意識吐槽後,才一臉自己到底說了什麼鬼的臥槽表情,關鍵是,誰是雪代巴?
控制不住的迷之亂入結束,西索看向一直微笑望著他們的虛弱男人——吉田松陰,問。
「怎麼樣?還能走嗎?我說,你逞什麼強呢?乖乖等我們回來不就好了,在此之前隨便你躲哪里去,為什麼要听從藩主的話,讓你來江戶送死你就真來啊?嗯?我親愛的老師~」他語氣不滿又詭異。
「謝謝你來救我,西索。」
松陰只是溫柔笑道,轉頭看向死去的武士們,黯然對忠賴等人道。
「忠賴,也麻煩你們了,為了我,犧牲了那麼多人。」
忠賴激動道。「松陰老師,我們都是心甘情願的,能救出你,付出多大代價都值得。」
武士們跟著點頭喊是。
「唉~」松陰還沒嘆完這口氣,西索已經翻了個白眼,上前一把托起他肩膀,半拉半拽著人走了。
「別廢話了,趁早趕路,留著等追兵呢?」
忠賴一行人跟著西索和松陰警惕地躲躲藏藏,最後進入了一棟略顯蕭條破敗的道場里。
黑燈瞎火的道場燈光猛然亮起,照出持著火燭的黑發女子那溫婉的容顏,看見他們回來了,米莉亞騰地站起身,就激動地撲了上來。
「西索,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她拉著西索的衣服就想仔細檢查一番,卻被西索隨手揮開,他把松陰往前一推,說。
「我沒事,倒是老師,你大哥他受傷了~」
「米莉亞,我回來了。」松陰好脾氣地對著自己那眼里只剩西索的妹妹笑著問候道。
米莉亞這才看見自己的血緣親人形容異常狼狽,她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道。
「大哥,你回來了啊,你沒事吧,我這就給你包扎。」
她跟著上前來攙扶松陰,和西索一起將松陰送入了臥室,然後才去張羅繃帶傷藥和水的事,細心替自己大哥處理完傷勢,米莉亞很賢惠地去準備一些墊肚子的宵夜了,雖說已過飯點,可戰斗一宿,必然會餓。
松陰看著米莉亞的背影遠去,才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問西索。
「怎麼樣?我這個妹妹不錯吧,你要不就收了她算了?」
「差著輩分呢,你不是我老師?」西索語氣吊兒郎當。
松陰沒好氣笑。「你會在乎這個?要真在乎,還會拒絕我這個老師?你這個不懂尊師重道的弟子,有事時還記得我是你老師,沒事早就忘了一干二淨了吧。」
西索聳肩,但卻沒接茬松陰的提議,松陰也不想勉強自己心愛的弟子,所以也就順勢帶過了話題,憂慮道。
「現在的形勢愈發嚴峻了,當初我提出了刺殺俠客老中的方案,可惜卻被藩主否決了,如今倒陷入了被動,今天你們雖救出了我,但就怕俠客老中會問責毛利藩主,身為家臣,讓主君背責,實在難以心安。」
「有空擔心藩主,還不如先擔心自己的命吧,別多說了,你休息吧。」
西索對政治主張之類的其實沒什麼興趣,如果不是俠客老中通緝的是自己的授業恩師,他連管都不想管。
「唉~」吉田松陰無奈一笑,看著西索拿著刀走了。
西索在走廊上踫見了米莉亞,她端著兩個高腳食器,上面盛滿了精致的一人份套餐,米飯、烤魚、腌漬小菜和味增湯一應俱全,哪里是夜宵的規格,分明當做正餐都行,顯然是花了時間和心血一直準備著,等他們回來就現做上的,看著熱氣騰騰、色香味俱佳,極其引人食欲。
米莉亞眼楮一亮,溫柔笑道。
「西索,我做了夜宵,你來吃一點吧。」
西索卻沒有多看那份精心準備的飯食,沒有停留地直接走過。
「我不餓,拿去給老師吃吧。」
忠賴正好從一邊走廊走出來,听到這話,再一看米莉亞那飯菜,頓時眼楮一亮,餓虎撲食般地撲了過來。
「他不吃,我吃啊,我可是餓慘了,對了,米莉亞,還有多余的嗎?其他兄弟們也餓的肚子咕咕叫了。」
米莉亞有些不舍地看著忠賴一把搶過一個高腳食器,再看看走遠的西索,勉強壓住心急想追上去的心思,略帶尷尬地一笑。
「抱歉,沒時間做那麼多人份的,剩下的就只有一些飯團和昆布茶了,我等會就去拿給他們。」
「奧,沒事,有的吃就可以了,不講究,不講究~」
忠賴大咧咧地說,看著米莉亞目光一直追隨著西索戀戀不放,他也是明白米莉亞心思的,也挺想撮合他們這一對,頓時故意大聲道。
「西索那家伙,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白白浪費你的一片心意,這麼賢妻良母的女人,要是我,早就娶回家去了!」
「忠賴,你說什麼呢~」米莉亞羞澀低頭,眼角偷偷 了西索背影一眼,卻看他並沒有回頭,對這番發言也不置一詞,頓時失望不已。
忠賴看不得米莉亞這麼失落的表情,好歹是老師的妹妹,他也是一直當妹妹看待的,頓時,食盒一放,他就朝西索追去,知道這個同門師弟性子極詭異,他也不直說,只是笑呵呵問。
「西索,這麼晚了,你真不吃點東西?米莉亞給你做的那份飯菜我還沒動呢~」
「嗯哼,你自己吃吧,我出去走走~」西索隨意道。
「去哪?現在風聲這麼緊,當心被抓了。」忠賴立刻擔心道。
「吉原~」西索絲毫沒避諱米莉亞的意思,就這麼光明正大坦坦蕩蕩地說了。
忠賴一楞,也沒多想,下意識就說。
「是去見那個藝伎?的確,也該去見見了,雖說已是你的人了,可不經常聯絡溝通,吉原的女人可是薄情的很,對了,你順便也打听打听情報吧,既然她是俠客老中的情人,想必有不少內、幕消息。」
「嗯~看我高興了。」西索模稜兩可地說完,就走了。
忠賴回頭準備拿起食器,卻看到米莉亞臉色慘白,眼中閃著震驚和恐慌,咬唇強笑著問。
「忠賴,什麼藝伎?西索在吉原有•••相好的對象?」最後幾字她吐露的異常艱難。
「啊!」忠賴這才發覺大事不好,居然沒背著米莉亞說,可他馬上就安慰道。
「米莉亞,那不是西索的相好,只是利用而已,那女人是俠客老中的情人,我們想安插個細作,才讓西索接近她的,你知道,西索的魅力不小,但你放心,一個游女怎麼可能和你比,你是老師的妹妹,西索就是腦子發昏了都不會放棄你而選擇游女的,你對自己要有信心。」
「是嗎?」米莉亞笑的極其勉強,看著西索離去的方向卻是久久收不回目光,滿是不安。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收到兩篇長評超級開心,下筆如有神啊,所以我又來更新了~
蕾娜被ko了,被俠客童鞋ko了,接下去就是米莉亞了,不過這位比較瘋狂點,蕾娜算是初戀憧憬破滅,對俠客還只是求而不得的喜歡,這位就是愛極生恨的典範了~
話說,其實說到維新志士和幕末,我第一反應不是銀魂而是浪客劍心啊,追憶篇更是超級經典,超級喜歡雪代巴初見劍心時說的‘你真是帶來腥風血雨的男人啊~’,這里控制不住就亂入了,哈哈,原諒我,實在感覺場景太像了,就當我小小惡搞一下了~
吉田松陰是歷史真實人物,就是銀魂里的松陽原型,當然我的這段故事有很多瞎編的地方,不過這章和下章還是部分基于安政大獄這個史實寫的。
最後,謝謝大家的地雷和營養液,都麼麼噠一個\(^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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