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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異世征途之女尊歷險(八)

一夜無話,第二天,當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投射進來時,賽璐璐也從睡夢中掙扎的醒了過來,翻身坐起的同時,幾個男人也順勢坐了起來。

揉揉眼楮,賽璐璐的聲音還是很朦朧。

「你們也醒了?」

「賽璐璐還沒睡醒嗎?」

俠客瞅著賽璐璐那困倦的臉容,笑眯眯地問著。昨天賽璐璐一側貼著牆睡,另一邊就是俠客,現在也是由他先答話。

「恩,現在撐死也不過早上5點吧,所以好困,你們睡的如何?」

賽璐璐一邊不在意地閑扯著,一邊從榻上下來,昨天因為是和衣而睡的,現在也沒有穿衣服的問題。

「還可以吧。」

俠客掃了眼其他人,笑的有點苦,這兩天因為都在一間屋子里休息的緣故,每天除了賽璐璐是真的睡著了,他們幾個因為不習慣對方的氣息和警戒心都沒有深睡過,精神實在算不上特別好。

伊路米走到裝著洗漱用具的架子前,拿起一根楊枝,從旁邊的木盒子里又抓出一簇粗鹽,均勻地灑在了楊枝上,略帶嫌棄地盯了一會,才將楊枝伸進口腔里咀嚼起來。

「嗯哼~我討厭這東西。」

西索狠狠地漱了幾下口,終于將嘴里的青澀味給去除了,他的嫌棄不比伊路米小。

「小璐璐,今天可以洗澡吧~」

哀怨地看向賽璐璐,西索的心情很郁悶,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四天了,他到現在都沒有洗過一次澡,讓他極度不習慣。听說這邊的習慣是三日一洗頭,五日一沐浴,他們在村子里的那幾天正好過了日子,因此對方也沒有準備。昨天又被賽璐璐說再忍耐一天,等換了錢,資金充裕了再洗。

「恩,我也想洗澡,今天換了錢,就沒問題了。」

將臉上的水擦拭干淨,賽璐璐放下了絲布,笑著說道。

叫了客棧的早飯,幾個人吃完後,賽璐璐攤開了自己的外套,一堆形狀各異的草藥混雜在一起,按種類分好後,她抬頭向著幾人囑咐道。

「我出去換錢再買點東西,你們留在房里,盡量不要跑太遠,我很快就回來的。」

知道賽璐璐的出發點是為了他們好後,盡管覺得她有點小題大做,幾個大男人表面上還是沒有任何反對意見。

「留在這里也無事可做,我和你一起出去吧。」

伊路米突然開口。

「恩,好吧。」

賽璐璐望了伊路米一眼,他最近很沉默,想來也是和其他人都不熟的原因,留在這里是悶了點,因此賽璐璐立刻就同意了。

「不過出去之前,我幫你扎個髻吧,這樣不會太引人注目,我一直跟著就不會出什麼事了。」

「嗯哼~伊路米真狡猾,小璐璐~我也想出去呢~」

見賽璐璐同意了,西索也趁機提出要求。

「西索,你還是留著吧,其他人也是,你們頭發太短,想裝也不像,反正真的很快就回來的。」

瞥見俠客和金似乎也想開口,賽璐璐婉拒了西索後,立刻好言勸撫著。

伊路米本來以為自己會很不習慣對方拿捏住自己的要害,但是當賽璐璐的手指接觸到頭發的一瞬間,在最初的緊繃感過後,柔和的指尖力度適中的梳理著他的長發,那手如同對待珍寶一樣小心仔細,貼心的沒有弄疼他的任何一處地方,還沒等伊路米徹底放松下來享受這種被溫柔對待的感覺,賽璐璐已經三下五除二替伊路米扎好一個單髻,干脆地放開了手,伊路米怔忪了下,才站起身,回身俯視著賽璐璐,她一臉無感地看過來,拿起藥草包,利落地說道。

「走吧。」

臨走之前,賽璐璐再次不放心地叮囑了幾個大男人一句。

「就算無聊,你們也不要隨便離開客棧啊。」

金和西索各自一笑,一個寬慰,一個滿不在乎。

庫洛洛眉頭輕挑,不置可否,俠客笑嘻嘻地接到

「放心,不會隨便亂走的,你再說下去就像個老媽子了。」

「真是嗦!」

心底即使為這樣的關懷感到悸動,飛坦還是嘴硬地表示不屑。

賽璐璐這才略微放心地和伊路米一起出了門——

走在大街上,伊路米神色不動地觀察著四周,街上果然是女子偏多,身量不高,多為嬌小玲瓏,與村莊里的女人不一樣,這里的女性穿的更暴露,都是些坦胸露背的薄紗衣服,無論是梳髻的還是散發的,一律帶著各式首飾,滿頭珠翠環繞,走動起來步履輕盈,環佩叮咚,端的是體態婀娜、風情萬種,男子與現實世界也別無二致,高大健碩,形態端正,並無女氣之感,衣著斯文雅致,光就外觀來看,完全無法看出這里是一個女尊男卑的世界,只是男子都走在女子身後一步遠的距離,以示尊卑,偶有的幾句神態語言也可以看出女子才是主導。

伊路米側頭打量著身邊的賽璐璐,她裹著厚厚的斗篷,看不清衣服,但伊路米記得雖然款式保守,但那也是一件錦緞衣裳,他們幾個身上的也是,微微偏頭,伊路米將自己的疑惑問出了口。

「這里的發展很奇怪啊,很多地方感覺很原始,可是衣著打扮卻這麼華麗,珠寶絲綢在古代不是應該是奢侈品嗎?」

「不要拿以前世界的標準去衡量了,這里的確是什麼都缺,但惟獨不缺貴金屬和珠寶,吐絲的蠶在野外到處都是,所以絲綢很多,其他替代的因為這里沒有棉花,所以也沒有布帛,麻葛這種植物數量極其稀少,也不如絲綢好用,這里名貴的東西都是由妖魔產生的衍生物,很多都具有神奇地功效。」

賽璐璐微微一笑,回到。

頓了一下,賽璐璐略有感觸地說道。

「以前看過一本書,上面說過一句話,人類最大的錯誤就在于將世界禁錮在自己的認知里,我覺得這句話很正確呢,世界遠比想象中更遼闊,也更不可思議,超越認知,顛覆常理,可是存在的就是存在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解釋和理由,所以無論以後見到什麼,伊路米,不要因為不合常理就否認,你可以不接受,但必須承認它是存在的。」

伊路米望著賽璐璐的側臉,她的眼眸如同穿越過無數星河、無數時間一樣明亮幽深,臉上的表情寧靜祥和,有種笑看眾生花開花落,獨坐幽篁的渺然感,伊路米不喜歡這種感覺,這讓他有種追不上、抓不到、留不住的空虛感,明明近在咫尺,卻又遙不可及,下意識地,伊路米伸出手拉住了她。

「怎麼了?」

賽璐璐被突然握住,不由一愣,隨即笑問道,手卻是暗地使力,想要不動聲色地抽回來。

伊路米察覺到了對方的抗拒,放開了自己的手,略掃了周圍一眼,找到了借口。

「你不是要拿藥材換錢嗎?我看見旁邊好像就是一家藥材鋪。」

「啊,真的,我都沒注意到,我們進去吧。」

賽璐璐瞅了一眼,笑道。

看著少女恢復了一貫的客氣禮貌,伊路米心底有點悶悶的,從認識到現在,他從來沒有看見過少女有情感太過豐富的時候,即使是對俠客,那個他認為關系最親近的人也一樣,她不是沒有過感情外露的時候,可是那卻如同曇花一現,稍縱即逝,彷佛她自身刻意拉開了與所有人的距離一樣,來到異世以後,種種事實告訴他們,賽璐璐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們,這讓他在喜悅的同時,卻不可抑止地感到困惑,為什麼他依舊感覺不到任何真實的溫度呢?她的擔心、在意是真實的嗎?還是只是一種習慣?是他要求太高了嗎?伊路米找不到答案。

跟在少女身後進了藥堂,伊路米突然看見了一個奇異的景象,略微睜大了圓圓的貓眼,確認自己沒看錯後,伊路米覺得自己有點昏眩,耳邊傳來的話語也將他最後的幻想給破滅了。

「令相公的胎內情況良好,想必能夠足月生產,這位夫人不用擔心,我再開付安胎的藥,你帶回去一日兩次煎服喝下。」

一個中年婦女笑容可掬地說道。

「多謝大夫,來,相公,當心身子,我們回去吧。」

一個年輕的女人春風滿面地扶著一個月復部漲的滾圓的男子起身,兩人雙雙走了出去。

伊路米的視線死死盯著男子的月復部,直到對方徹底背向他後,才一臉茫然地掃向了藥堂里的其他人,結果又被他看見兩個應該是「身懷六甲」的男子。

內心瘋狂地抽搐著,伊路米深呼吸了兩口氣,將賽璐璐剛才的話在心里默背了幾遍。

「存在就是最大的解釋,存在就是最大的解釋,不要將世界局限在自己的認知里,不要將世界局限在自己的認知里。「

••••不行,完全平靜不下來,伊路米不再猶豫,指著那兩個「孕夫」向著賽璐璐問道;

「那個,是怎麼回事?」

「恩?」

賽璐璐正接過藥房掌櫃給的銀錢,听到伊路米的疑問,疑惑地順著指尖方向看過去,隨即有點尷尬,滯了一下,才輕聲回答著。

「雖然這里的男女生理構造並沒有改變,但因為女性擔負著對抗妖魔的責任,懷孕生子就成了很浪費時間的一項行為,所以,大部分的女性都讓男性擔負起了生育下一代的責任,讓男性吃下查查木的果實,代替那個••恩••子宮,嬰兒會在查查木里孕育,到了足月時,用牽機藤就能將查查木的果實吸引出來,不會傷及男性。」

說到子宮時,賽璐璐臉色微紅,支吾了下,才將話補充完整。

「所以說,這里是男人生孩子?」

伊路米已經不知道作何感想了,只是兩眼無神地確認著。

「恩!」

賽璐璐肯定地點點頭。

沉浸在巨大的shock中,伊路米心不在焉的跟著賽璐璐東奔西跑,置辦東西,直到回到客棧,看到那幾個對此依然不知情的男人才突然覺得心情好轉——

在賽璐璐和伊路米忙著購物的時候,另一邊,留在客棧里的幾個男人也各自做著事,庫洛洛和金都是很能定的下心來的人,只要有讓他們感興趣的東西,而現在他們對《山海志》都很有興趣,因此時間倒也不難熬,俠客也在看《山海志》,不過就沒有那兩個那麼專心了,看一會就站起來東逛一圈,西走一回。西索剛才已經在客棧里轉悠了好幾圈了,現在正無聊地在榻上打哈欠、發呆。飛坦的耐心就沒有那麼好了,在將客棧地皮的每一處都踩過至少三遍以後,他終于忍不住了,站起身,就往外沖。

「飛坦,不要惹事。」

庫洛洛知道飛坦也差不多到忍耐極限了,從卷軸上抬眼,警告道。

飛坦腳步一頓,回了聲知道就閃出去了,庫洛洛對自己的團員也是信心十足,完全沒有放到心上去,繼續沉浸在書中。

俠客從廁所回來,就看到飛坦往外竄的身影,立時跟了上去。

「飛坦,你要去哪?」

「悶死人了,去街上逛逛。」

飛坦頭也不回,冷哼一聲,說道。

「不太好吧,賽璐璐都那樣說了,萬一出事的話•••。」

俠客也覺得無聊,不過還是有點躊躇。

「小題大做,我就不相信會出什麼事。有敢惹我的,我殺了他。」

飛坦不屑地哧了一聲。

「哈哈,不知道是誰上次輕易就被制住的。」

俠客笑嘻嘻揭短,說是這麼說,俠客還是跟在飛坦身後,走出了客棧。

兩個身影大刺刺地走在街上,立刻引來了大批的注目,沒走幾步,一伙衣著輕佻的女人擋在了他們身前。

「喲,是兩個鰥夫啊,樣貌不錯啊,這下發大了。」

一個中年女人上下掃了幾眼後,一臉不正經地笑了。

「你們找死!」

飛坦臉色一沉,二話不說就竄了上去——

「嗯哼~小璐璐終于回來了,再不回來,我都快無聊死了~」

在打哈欠打到第一萬次後,西索終于看見兩人的身影了,伊路米手里提著一大包東西,賽璐璐走在旁邊。

「恩,我回來了。」

賽璐璐微笑著說道,伊路米將東西放到了案幾上。

「藥草換了一共是四兩銀子,我買了一些絲帛,準備路上做些替換的衣物,又買了一些干糧,等會我吩咐人提水來,每個人好好洗一次吧,這兩天之內我把明巾娟趕工出來,盡量在三天之內離開縣城吧,到時雇輛馬車再上黎國王都,可以嗎?

賽璐璐向著幾人將自己的開支明細一一道來,順便說著今後的打算。

「賽璐璐小姐覺得可以就可以了。」

庫洛洛爾雅一笑。

「恩,俠客呢?」

賽璐璐左右張望了下,沒看見俠客,也沒看見剩下的一個。

「恩?說起來的確出去了有段時間了。」

金這才想起兩人出去後就沒有回來過。

庫洛洛心里微動,站起身,臉色有點沉,莫非那兩個出什麼事了?

「我去找找看,順便去櫃台問問吧。」

賽璐璐愣了一下,隨即說道。

「我和你一起去。」庫洛洛毫不遲疑地接到。

兩人客棧里找了一圈沒見到人,向著其他人打听,就只知道有人看見俠客和飛坦兩人都出去了,接下來的事就不知道了。

听到這個消息,賽璐璐的眉頭立刻擰緊了,淡淡地說道。

「我們先回房吧。」

「賽璐璐小姐,我想我們有必要出去找一下那兩個人。」

庫洛洛皺眉看著賽璐璐,不贊同地的說道。

「這樣太浪費時間了,我有其他方法可以找到他們倆。」

賽璐璐直截了當地給出理由後就轉身往回走。

庫洛洛思索了下,才跟上對方,目前情況未知,如果賽璐璐有方法,暫時等待一下差異不會太大。

回到房間,幾個人眼神掃了過來,看見賽璐璐和庫洛洛都沉著一張臉,就知道沒找到人,金問道︰

「打听到什麼消息沒?」

「他們出客棧了。」

賽璐璐聲音很平靜,端起洗漱用裝滿水的木盆放到了幾案上。

「啊?那我們出去找人••。」

金不解地看著賽璐璐的舉動,熱心地提議著,卻在下一秒,停住了話語。

賽璐璐的手微微拂過水面,水波蕩漾間,一個模糊的畫面朦朦朧朧地出現了,畫面逐漸清晰,俠客和飛坦的身影顯現出來,他們的雙手被一種看不見的力量縛在了身後,正在死命掙扎。畫面中,飛坦的眼眸怒火中燒,似乎在破口大罵著,俠客也是如同蠕動地蟲子一般上下蹦著。

庫洛洛專注地看著賽璐璐的動作,原本的憂慮在看見影像時已經緩和不少,遠程監控嗎?又多一項能力了,究竟還有多少能力是沒有顯露出來的,庫洛洛暗自評估著。

伊路米和西索也是第一次看見賽璐璐的這個能力,訝異地注視著水盆里的景象。

看到房間里的布置,賽璐璐額上蹦出了青筋,再也忍不住,出聲罵道。

「我千叮囑萬叮囑,讓你們不要隨便出去,你怎麼就一點也忍不住呢,不見棺材不掉淚嗎?不撞南山不回頭啊?非要吃虧了,才知道我說的話是真的嗎?」

幾個人正莫名賽璐璐怪異的行為,卻看見畫面上的俠客像是突然受驚一樣,左右不停張望著。

「別東看西看,就是我在跟你說話。」

賽璐璐沒好氣地說著。

就看見畫面上的俠客眼神閃爍了一下後,似乎徹底放松下來了,笑嘻嘻地嘴唇翕動著在說什麼。

賽璐璐也突然默不作聲了,但是畫面上的俠客卻仿佛還在交談一樣,停頓一會就繼續說著,最後臉上擺了個相當楚楚可憐的表情,然後就看見賽璐璐嘴角一僵,然後手一揮,影像消失了。

抬起頭,看著一眾急于求解的好奇眼神,賽璐璐精簡地說道︰

「俠客和飛坦兩人出去踫上了一伙人,對方以為他們是無主的鰥夫,所以被抓去青樓了,俠客說他們被帶去的青樓名字叫‘暖湘閣’。」

西索笑的極其幸災樂禍,

「嗯哼~青樓嗎?飛坦這次倒真的可以圓它那個花魁夢了。」

伊路米也微微勾起嘴角,俠客吃癟讓他感覺很愉快。

「被抓去青樓了?」

庫洛洛臉色變黑了,千算萬算沒想到居然是出了這種囧事,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才干咳一聲,說道︰

「賽璐璐小姐,你對那個暖湘閣了解多少,我需要情報,擬定計劃去救人。」

「不,不要硬踫硬,還是靠和平方法解決吧,對方抓人是以為他們身份不對,所以只要能夠證明他們已經嫁人了,青樓那邊不會糾纏的,真要動起手來,影響太大,青樓在這個世界是合法生意,我們有理的不講理最後吃虧的反而是我們。」

賽璐璐搖搖頭,不贊成用這種方法。

「既然如此,我們現在就過去吧,以免夜長夢多。」

庫洛洛沉吟了下,認可了對方說的,能用最小代價解決他自然也不想多費事。

「現在不行,對方是開青樓做生意的,利害關系之下,可不像祥福村的那麼通情達理,沒有姻緣屆和明巾,要他們放人根本是登天。明天晚上之前我一定會把明巾繡完,去了官衙,將手續辦了,再去青樓。」

賽璐璐眉頭一斂,否決了庫洛洛的想法,想起不听話的那兩個家伙,她就感覺火大萬分,不由恨恨出聲。

「反正他們是男人,就算被怎麼樣了,又怕什麼!」

庫洛洛第一次有種語塞的感覺,西索在旁邊笑的花枝亂顫,伊路米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和些微的同情,男人做到非自願性地進行性行為也算是憋屈了。

「厄,賽璐璐,你剛才用的是心靈感應嗎?」

金在旁邊擦了擦冷汗,不想再討論男人的貞操問題,連忙轉移了話題,

「恩,是的。」

賽璐璐臉色緩和了一點,不過也沒有深談,說了一句去繡東西了,打開白天的購物包,找出六塊精致的絲緞,扯了線,繃上繡架,就開始繡了起來。

飛針走線,賽璐璐不停地繡著,一夜通宵下來,還是到了第二天下午時分才將六條明巾全部完工,直起身,賽璐璐疲憊地開口。

「好了,現在去縣衙,我們都要去。」

看著賽璐璐深重的黑眼圈,步履蹣跚、萎靡不振的樣子,庫洛洛難得真心實意地說了一句。

「真是麻煩賽璐璐小姐了。」

賽璐璐沒精力和庫洛洛在那里繼續拽文,假客氣,擺擺手只是表示不用介意,就催著幾人動身上路。

廣榮府縣衙,威武的石獅分別佇立兩邊,高高地大門莊嚴聳立,賽璐璐推門進去,來到偏廳,求見父母官,等人的時候,她向著幾人囑咐道︰

「等會你們不用說話,交給我就好。」

話音剛落,一個穿著青色華麗絲緞衣裙的女性官員從內室出來,目不斜視走到辦公的案幾前跪坐下來,才正兒八經地端著官腔問道。

「爾等前來,所為何事?」

「大人,我等前來締結姻緣。」

賽璐璐上前躬身長揖到底,稟告著,身後的庫洛洛、西索和伊路米卻是連膝蓋都不彎一下,金抓了抓頭,實在沒有低頭的習慣,也只是紋絲不動。

「怎的如此無禮?」

女性官員看幾人不動,不悅地說道。

「大人恕罪,他們實為大人豐神所攝,滿心仰慕之下,竟至失儀,大人天資卓然,氣韻自生,來此地之前,就听祥榮村人眾口贊譽大人謙和有度、愛民如子、胸襟廣闊,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實讓我等折服。」

賽璐璐臉上一臉微笑,拍著馬屁,心中卻在嘆息,封建社會等級森嚴,那幾個男人都是心高氣傲,自然不肯屈膝人下,能兜圓尚不去說,就怕總有兜不住的時候。

賽璐璐的一番話讓女性官員不由芳心大悅,‘胸徑廣闊、愛民如子’的她自然不能在追究那幾個‘仰慕她威儀而導致失禮的’行為,裝模做樣地說了句「謬贊、謬贊「後,攤開一個空白卷帛,坐堂的女性官員公事公辦地問道。

「將他們幾個按名字、品級、明巾圖案一一報上。」

「是的,大人,除了正君,其余皆為侍郎,正君名為庫洛洛,明巾圖案為曇花,第二側君名為金,明巾圖案為葵花,第三側君名為俠客,明巾圖案為山卷丹,第四側君名為伊路米,明巾圖案為蘭花,第五側君名為西索,明巾圖案為石蒜,第六側君名為飛坦,明巾圖案為龍膽。」

順溜地按照官員的要求報著基本情況,賽璐璐將手中對應的明巾一一交到案幾上。

「恩?你那些相公名字真怪,是真名嗎?」

女性官員听到那樣古怪的名字,不由眉頭大皺,微帶懷疑地瞅著賽璐璐,掃了一圈,又問道︰

「你報正君、側君共六人,現在怎麼少了兩人?」

「我等不過是些鄉里人,自然不像城里人,名字叫的優雅,不過圖個好記,易養活。」

賽璐璐不慌不忙接到,微一躬身,再稟;

「第三側君和第六側君應抱恙在身,未能前來,還望通融。」

「這不行,與禮制不合,既然人不齊,就下次湊齊了再來吧。」

官員一听,立時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嚴肅地說道。

賽璐璐也懶得廢話了,求情也是沒用的,看著對方立時發動了心靈控制,說道︰

「大人,你看清了,堂下六人俱在,並無缺席,此次前來只為一時遺失憑證,特來補辦手續,我等早于二年前就已在順天府締結姻緣。」

為了避免等會去青樓救人時對方會因時間問題糾纏不清,賽璐璐干脆將他們的姻緣締結時間都提前了。

被迷惑了的官員不再存疑,利落地在各個明巾上敲上官印,對著無誤後,女性官員將姻緣屆和六條明巾還給了賽璐璐,

「好了,姻緣成立,已登記在冊。」

「多謝大人,我等告辭了。」

賽璐璐微微一笑,再次作揖後退下了。

「這就是憑證了,拿去吧,只要帶著這個,上街之類的就隨意了,我也不用隨時跟著了。」

出了縣衙,賽璐璐長舒一口氣,將手中的明巾一一遞到對應的人身前,

西索的明巾底色是珍珠紅的,上面一朵紅的如血般的彼岸花嬌艷欲滴,卻散發著不詳的感覺,伊路米的明巾是淺紫色的,上面繡著紫白相間的蘭花,素雅高潔。金則是鵝黃色的底色繡著金黃色的向日葵,看上去活力十足。

庫洛洛舉起手中的巾帕,深藍如墨的底色上,兩朵潔白晶瑩的曇花猶自帶著露珠,在一輪皎月的映照下,散發著朦朧的光暈,對月吐露芬芳,月旁飄散著幾朵祥雲,襯得夜色更美,巾帕左下角還繡著一首字跡端麗的小詩。

西索掃了一眼,讀了出來。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憂受兮,勞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紹兮,勞心慘兮。嗯哼~這首詩不是表達思慕在月下的美人情詩嗎?曇花也被稱為月下美人啊,這首詩倒與主題相當啊」

抬眼看了賽璐璐一眼,西索笑的一臉意味深長。

「嗯哼~不過,小璐璐選的花很合稱嘛,挺符合庫洛洛的感覺啊~。」

賽璐璐默不作聲,當替庫洛洛選擇花卉圖案的時候,曇花就自動地從她腦海里蹦了出來,被稱為暗夜帝王的庫洛洛•魯西魯,與同樣在夜色之下綻放的曇花總有種莫名的契合,曇花的花語——瞬間即永恆,正如庫洛洛的人生,或者說是絕大部分流星街的人生一樣,即使短暫,那風華卻無人能比,耀眼奪目,灼灼其華,讓人無法忘記。

庫洛洛將視線移向賽璐璐,不止是他的花感覺合,替其他人選的也很合,看樣子是相當了解他們幾個。

作者有話要說︰寫的累死了。

下面是我自己覺得的與每個人相配的花。

庫洛洛給我的感覺是曇花,理由就是上面那個

西索是比較俗的彼岸花,因為花語是不詳,而且象征著死亡,紅的又張揚,和西索感覺很像。

伊路米是卡特蘭,感覺和他很合。卡特利亞蘭︰花語︰美好

喜歡此花的你是個很有主意的人,對潮流敏感,是個充滿時代感的人。你認為戀愛應注意門第,需要有共同的目標,這樣才能維持美滿幸福的婚姻,而且積極地為未來傳宗接代,使生活更完美。

花箴言︰戀愛講求門第、志趣相配,也是潮流的一種。

金是向日葵,這個應該比較好理解吧,總是向上積極陽光燦爛的感覺,花語還有個意思是沉默的愛,感覺也有點像,因為他太羞澀了,在對于自己在意的人的事上,反而不太會處理,就像對于米特的不辯解和對于小杰的因為害羞而不願意見面。

俠客是山卷丹,又被稱為虎皮百合,俠客看著純潔無害,其實卻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物,虎皮百合說是百合,看上去卻像是有毒的一樣,顏色艷麗,正好和俠客表里不一感覺很像。而且花語也有點合。虎皮卷丹︰照料,凡是受到這種花祝福的人,特別懂得照顧病人、扶持弱者、分擔別人的憂慮。相對的,卻難以容忍別人的缺點,好惡分明。也許是對其他人過份關心了吧?有時候嫉妒心也會蠻強烈的,最好稍微收斂一下。

俠客對待窩金的事上可以看出他對同伴還是相當照顧的,幻影旅團的廣播劇里,也是俠客幫助了一個老婆婆,另外,俠客是操作系,很愛講道理,有自己的行事準則,所以對于別人的行為優勢就會很計較,也算是挺合的。

飛坦是龍膽,只是感覺這花和他顏色很配,而且那花也是種陰沉的花,花語更配,「喜愛看憂傷時的你,在你憂郁時尤其愛你」,呵呵,不過,對飛坦來說,是喜愛看痛苦時的你才更多一點吧。

我恨,因為它的抽風,讓我以為上章有人刷評,害我刪了好多評,其實卻不是的,被我誤刪的同志們真是對不起了,寬面條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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