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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斯一直靜靜坐在詹妮弗身旁, 看著她織毛衣。詹妮弗打定主意不跟這種麻煩的人物扯上關系, 心無旁騖, 專心織毛衣。

眼見著放風時間就要結束了,詹妮弗居然憋著一句話都沒說,馬克斯忍不住了, 「這項手工藝你是在哪里學的?」

詹妮弗頭也不抬, 「星網上。」

星網就是這個時代的網絡,連接著廣大星域, 星網為人類呈現出一個千姿百態的全息網絡世界, 相當有趣。

詹妮弗去典獄長那的時候見過設備,不過登陸星網需要dna綁定的個人光腦,這東西入獄的時候就被沒收了, 取而代之的是左手腕上一串犯人編號紋身。如果有生之年能出獄,可以去找獄警享受一次無痛無痕洗紋身服務。

詹妮弗心不在焉地听著馬克斯一句一句吐露著對織毛衣這項手工技能的敬仰, 溢美之詞接連不斷,差點讓詹妮弗以為會織毛衣的她是世界遺產大師,給她幾團毛線就能開創風靡全宇宙的輝煌。

她沒有被捧得飄然, 只是心中感慨看起來冷冷的馬克斯居然也這麼能講。

馬克斯夸了詹妮弗這麼多話,最後想跟詹妮弗學織毛衣。

詹妮弗一言難盡地看著馬克斯, 「你真的想跟我學織毛衣?」朋友, 听說你入獄前是殺人不眨眼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星際海盜, 你這麼個人設說要學織毛衣,是不是看不起我詹妮弗的智商?

詹妮弗已經打心底認為馬克斯接近自己別有目的。

反正詹妮弗是不願意教的,「這門手藝不外傳。」

不等馬克斯再說什麼, 詹妮弗的私人格斗術教練毛絨動物控布朗抱著熊貓過來了。最近布朗和熊貓崽的關系突飛猛進,熊貓崽已經不排斥這個毛絨控接近它了。

馬克斯抬頭看著布朗走近,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我真的很想跟你學織毛衣,請你再考慮一下。」

在布朗到來之前,馬克斯起身離開。

布朗在馬克斯之前的位置上坐下,問,「那個強盜跟你說什麼?」

咦?詹妮弗有點奇怪于布朗對馬克斯明顯不喜的態度,這位毛絨控大佬從不惹是生非,對犯人們的包容性很強,從沒見他討厭過誰。

詹妮弗回答,「他說仰慕我會織毛衣,想跟我學織毛衣。你覺得他是真的想學嗎?」

布朗揉著懷里熊貓的爪子,中肯地回答,「恐怕是找著借口,在你身上別有所圖。」

詹妮弗對此毫無頭緒,自認一窮二白,孑然一身,「我有什麼好圖的?」

布朗回答,「你有別人沒有的東西。」

直到放風結束,詹妮弗也沒想明白自己有什麼東西是別人沒有的。

織上毛衣以後,詹妮弗覺得蹲大牢的日子也不再那麼難捱了,陸陸續續完成了幾件成品毛衣往典獄長的起居室跑了幾趟後,詹妮弗從典獄長那接到一個任務。

「你讓我登陸星網見客戶?!!」詹妮弗驚得不自覺從椅子上站起半個身子。

她懷疑自己不是瘋了就是耳朵壞了,她感覺掏了掏耳朵。讓她見什麼客戶?她真的可以上網嗎?蹲大牢的她,真的可以就這樣輕而易舉地登上網絡,跟別人接觸嗎?

而讓她大驚失色的那位此刻站在開放式廚房里卷著袖子在揉面團。

典獄長眼皮子都沒掀一下,揉著那塊醒發好的白面團,據說今天想做面包,「權限開通過了,你登錄吧。」

詹妮弗顫抖著手戴上了星網頭盔,跟隨著系統的提示輸入了典獄長提供的賬號密碼,一陣下墜感後,她睜開眼楮,已經置身在全息世界,一間貨架上空蕩蕩的服裝鋪中,只有臨街的展示櫥窗里立著幾個活靈活現的模特,他們穿著詹妮弗之前織好的毛衣,搭配了衣褲帽子,向櫥窗外的世界不斷展示自己的穿戴。

隔著玻璃櫥窗,詹妮弗甚至能看到科技感十足的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

「哇哦~「詹妮弗站到店里的穿衣鏡前看全息網絡中自己的新形象,她看到了一只直立行走一米八的熊貓,熊貓胸前掛著一個牌子寫著【匿名店主】。她試著走動了幾步,抬了抬手,轉了幾圈,行動自如。

這時門口傳來有客登門的提示聲,詹妮弗轉身見門口進來一個嬌小可愛的少女。

她一進來就東張西望,「好空哦,貨架上都還是空的呢。」她在空蕩蕩的店內轉了幾圈來到披著熊貓匿名偽裝的詹妮弗面前,翠綠的眼楮盯著詹妮弗閃閃發亮,「店長,我是今天預約定制毛衣的蜜兒。」她大大的笑容跟她的名字一樣,甜滋滋的。

叫蜜兒的客人沒有看到熊貓匿名偽裝下詹妮弗緊張的模樣,她跟在熊貓店主身後到了工作台邊,與詹妮弗的交談中對定制毛衣的細節一一補充。

蜜兒想定制一件修身毛衣,可愛活潑的少女穿,詹妮弗給蜜兒量好了尺寸,告別了這位像小麻啾一樣跳月兌可愛的客人。她站在虛擬網的店鋪中望著光潔櫥窗外人來人往的街道,那邊是法厄同之外,屬于正常人自由的世界,對于詹妮弗而言是觸不可及的另一個世界。

而剛才的蜜兒小姐隔著一層匿名熊貓衣,恐怕永遠不會知道跟她對話的是一名法厄同監獄的犯人。

最終詹妮弗也沒有跨出那扇近在咫尺的門,她選擇了下線。摘下星網頭盔,她仍在典獄長那間坐落在法厄同最高處的居室內,這顆星球的陽光似乎永遠如此濃烈,把白色的房間印照得明晰無比,亮堂澄澈,掩去了所有凶狠暴力犯罪。

典獄長揉好了面團做好了面包造型,這批面包已經躺進烤箱等著出爐了。典獄長正在打果汁,都是現成的材料,削淨皮的胡蘿卜和隻果,加小半個檸檬,一起打成汁,最後倒入盛了冰塊的杯子。

詹妮弗分到了一個杯子,坐在圓桌邊安靜享受涼爽的飲料,另一邊典獄長望著落地窗外虛無的天空一角發呆。典獄長經常看著外面的天空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唯獨安靜平和的氣氛叫人安心。

詹妮弗慢慢喝完了果汁起來告辭,離開之際典獄長開口喊住了她,「布朗在教你格斗術?」

詹妮弗錯愕地回頭,不明白典獄長的意思,但她實在地回答,「是的,我想以後挨揍的時候有還手之力。」

典獄長側過身望著詹妮弗,陽光爬上了典獄長的臉頰,那張表情淡漠的面孔竟在此刻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溫柔之意,「你要是撒嬌的話,能從我這里得到更多。」

詹妮弗︰「……」不不不,她如今已經是個胯-下-大-鳥六塊月復肌的金剛芭比了,已經失去撒嬌資格了。

見詹妮弗不說話,典獄長轉了回去,依然是那副疏遠不好相處的模樣。詹妮弗猜想,一定是剛才陽光太好了晃眼楮,她才看錯了。

離開陽光最好的頂樓,乘坐電梯到達一層跨門而出的一刻,一名黑色制服筆挺的獄警擦身而過。

詹妮弗下意識看了一眼,只一個擦身而過就被對方的顏值刷一遍。她停下腳看對方乘坐電梯直升頂層。

真奇怪,這里的獄警她差不多都認得,但剛剛那個家伙從未見過,也不知道是哪冒出來的。況且這顏值,當個獄警太可惜了。

對于這種不知道的事情,詹妮弗喜歡找法厄同好室友巴羅打听消息,听了詹妮弗的描述,巴羅馬上給詹妮弗科普了一遍法厄同的管理層,典獄長閉門不出,順理成章典獄長的副手成了法厄同的代言人,所有事務都由他出面打理。

法厄同代言人,獄警阿爾杰,畢業于聯邦首都星球第一軍校,身披傳奇學員的光環,畢業後加入前線軍兩年,戰績光耀,兩年後令人難以理解地退下前線,入職偏遠天蠍座六等星法厄同監獄獄警,成為了典獄長的副手。

怎麼看這個人都是放棄了遠大前途,成為了名不經傳的小獄警。詹妮弗並不了解個中關系,她問巴羅,「為什麼我從來沒見過他?」

巴羅抓了抓頭發,他最近沒修剪頭發,長長了的頭發亂成一團,越發顯得他無精打采人生頹廢,「他半年前回首都星球了,原本以為他放棄當沒前途的獄警了,沒想到他又回來了。也不知道這份當個獄警的工作對他有什麼好處。」

詹妮弗想了想,典獄長愛養動物,愛種蔬果,還愛下廚,至少在這里能吃到外面有錢也吃不到的東西。況且典獄長隨隨便便能拿一支有價無市的基因強化劑給犯人用,更給了詹妮弗諸多想象。

她第一次發現監獄里的日子,還挺有意思。

……

休息室里,其他犯人鬧哄哄地調侃玩樂,詹妮弗一個人躲在角落里默默織毛衣。蜜兒小姐的毛衣詹妮弗選擇用粉女敕的粉紅色羊絨毛線,過于少女柔軟的粉色在詹妮弗手底堆積。這個顏色和法厄同格格不入。

詹妮弗專注于自己的事情,並不理會別人打量的目光,直到蒼白陰郁的馬克斯再一次坐到她身邊。

詹妮弗抽空抬頭看了一眼,這一眼對上了馬克斯的目光,他黑色的眼楮里仿佛堆積著濃郁的情緒。詹妮弗扯了扯嘴角,「我真的不會教你織毛衣。而且我很窮,沒什麼東西能給你的。」

馬克斯沉默了半晌,說到,「你很幸運。」

詹妮弗歪了歪頭,「???」

「獄警那邊很照顧你。」

詹妮弗滿滿的疑問,「你是指典獄長對我有優待?」

馬克斯的聲音低沉,「你有沒有想過,借他們的優待做點什麼?」

詹妮弗心思轉了轉,差不多明白了馬克斯的意思,毫不猶豫地說到,「不了,我不想越獄,我是一個模範犯人,爭取減刑呢。」

再說了,法厄同銅牆鐵壁,不是串通幾個獄警就能越獄成功的。

詹妮弗給出了回復,然而馬克斯卻一副一言難盡的模樣瞧著詹妮弗,讓詹妮弗不由懷疑自己莫非想岔了,「難道你的意思不是想搞事情越獄?」

馬克斯發現這個詹妮弗盡管看起來什麼都不懂傻乎乎的樣子,卻是大智若愚,心里什麼都明白。他打破了臉上的陰郁冷漠,留給詹妮弗一個不可捉模的微笑走開了。

詹妮弗預感到要糟糕,這些大佬要搞事情自己搞去,可別拉她下水,她還想老老實實蹲完大牢出獄呢。搞事情要是把自己命搞沒了,就得不償失了。

畢竟她膽小。

等詹妮弗完成了蜜兒小姐粉粉女敕的修身毛衣後,她其實很好奇典獄長是怎麼把毛衣從法厄同送到蜜兒小姐手里的。典獄長滿足了她的好奇心,有一天一台機甲從天而降,穿過法厄同上空的隔離能量罩,降落在高塔邊的空地上。那台高大的機甲一抬手,剛好把鐵手掌停留在典獄長陽台外。典獄長把包裹著毛衣的箱子放在機甲的手上,那台機甲向典獄長行了一個軍禮,很快消失在天際。

詹妮弗回來的時候,大部分犯人在操場上放風,她听到犯人們興奮地討論機甲降落的事情,室友巴羅見詹妮弗回來,那張頹喪的面孔居然夾帶了幾分興奮,從人群鑽到詹妮弗跟前詢問道,「詹妮弗,你從典獄長那回來嗎?你看到機甲了嗎?機甲突然出現,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額……」詹妮弗捂住臉,「典獄長用機甲送星際快遞……」

巴羅一副我知道你沒說實話的樣子,要求詹妮弗透露一點靠譜的消息。

詹妮弗有點迷,說實話你不信你希望我說點啥???

于是她一本正經告訴巴羅,「典獄長推測有人策劃越獄,提前在星球外太空布置下了戰力,一旦法厄同有風吹草動,外太空的戰機機甲部隊馬上會把越獄的家伙打成渣。」

巴羅立馬就信了,詹妮弗眼睜睜看著得到小秘密的巴羅游走在各大勢力之間傳播著不靠譜的小道消息。

詹妮弗︰「……」瑪德智障。

這時候隔壁b區的操場傳來喧鬧聲,a區和b區隔著一堵厚實的高牆,並不能看見隔壁發生了什麼。听動靜推測估計是b區的犯人發生暴力事件了。這對法厄同而言很正常,暴力事件是日常。

隔壁鬧得挺響亮,詹妮弗在牆角听了一耳朵,原來是b區的小頭頭邦妮和另一個小團隊打起來的。听這響亮的起哄聲,不難想象雙方打得火辣。

a區這邊已經有搭人牆趴在圍牆上看的了,詹妮弗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這邊的獄警對此毫無反應,似乎只要趴在牆頭的那些家伙不要爬過圍牆就行了。另一種意義上的管理人性。

隔壁的動靜在犯人之間的較量力竭之後,善後的獄警出現把傷重的人拎進醫療室告終。

趴牆頭看得起勁的人這才跳下牆頭,a區的獄警依然在遠遠的另一側背靠圍牆閑適站著。

詹妮弗整理了一下自己手里的毛線,不經意看到已經听了巴羅一耳朵小道消息的馬克斯獨自站著,今天的他跟平時不太一樣,他表情凝固著,一動不動,詹妮弗差點以為那是一座蠟像的時候,馬克斯低了頭,偏長的黑發落下遮蓋了他的面孔。讓詹妮弗無法從他臉上窺探到情緒,馬克斯低著頭離開了。

晚上詹妮弗睡前听好室友巴羅說他的每日小道消息,馬克斯跟布朗打了一架進醫療室了。

昏昏欲睡的詹妮弗聞言精神一振,「布朗受傷了?」

巴羅也知道最近詹妮弗跟布朗關系不錯,「他很好,布朗把馬克斯打進醫療室了。然後他被關禁閉室了。」

都被關禁閉了,哪里很好了!

第二天詹妮弗一整天都沒看到低調不惹事的毛絨控大佬布朗,這才相信他真的關禁閉室去了。這位大佬的迷弟們也知道了消息,一個個無精打采的。

早飯後沒多久,獄警阿爾杰出現在a區,他徑直走向詹妮弗,相貌過人的他居然帶著令人心生好感的笑意,「典獄長要見你,請跟我來。」

意外的有禮節。詹妮弗不疑有他,馬上跟了過去。

到了那棟接近就會感到壓力的高樓,站進電梯,詹妮弗詫異地發現電梯居然不再是上升,而是下降。她從來不知道這台電梯還有下降的功能!

整個空間內寂靜無比,詹妮弗放空了目光有點懵,跟她隔著一臂距離站著的阿爾杰背著雙手站姿筆挺,誰也沒有多說一句話。下降的過程持續了整整了兩分鐘,詹妮弗沒有特意計算過,也知道她到達了地下很深的地方。

當電梯門打開,一條不曾見過的長廊,還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在等著她。

「布朗?!!你怎麼會在這里?」詹妮弗驚訝地喊出他的名字。布朗大佬此時不再穿著黑白條紋獄服,他換上了一身軍方訓練裝,強健的體態展現出不一樣精神面貌,神氣得仿佛他本來就是一個軍人。

布朗並沒有說話,而是看向阿爾杰。阿爾杰沖他點頭,「日安,戰士。詹妮弗交給你了。」

他回到電梯內離開了,留下詹妮弗和布朗大眼瞪小眼。

布朗不是在關禁閉室嗎?現在是什麼情況?

「邊走邊解釋吧,跟我來。」布朗叫詹妮弗跟上來。

法厄同的地下空間錯綜復雜,純白的長廊每一條長得一模一樣,叫人分不清自己究竟身在何方。

走到後來詹妮弗完全繞暈了頭,跟在布朗後面只能听他講,「我被委托了任務,教你機甲駕駛。」

平地驚雷,嚇得詹妮弗都結巴了,「你你你你你說什麼?機機機機甲駕駛?我為什麼要學機甲?又為什麼是你?」

她很是驚慌的樣子,布朗繼續說道,「你的體質和精神力完全可以駕駛機甲。不必感到壓力。」

她哪里是感到壓力,她是感到不理解,不可思議,不敢相信,追問道,「我為什麼要學習駕駛機甲?」

布朗對此意味深長地看了詹妮弗一眼,「這是典獄長的命令。」

不管典獄長出于什麼樣的目的,詹妮弗不明白為什麼讓布朗教她。她的任何提問,布朗只嚴厲地用一句話堵住她的口,「不準提問題。」

要不是親眼所見,詹妮弗都想不到法厄同的地下居然還有一個機甲訓練場,而這個訓練場還只是冰山一角。她意識到法厄同還有很多隱藏在表面的東西。

布朗把手足無措的詹妮弗塞進機甲駕駛艙內,「我畢業于聯邦第一軍校機甲系,我會嚴格要求訓練你,現在開始你不是平民也不是犯人,你是士兵。」

詹妮弗心里幾乎是崩潰的,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落到布朗手里,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接觸一個陌生的技能,還要被迫接受地獄級別的訓練。她很想當面問問典獄長究竟是為什麼!!!

突如其來猛地一頓死去活來的操練後,詹妮弗被拘在地下不能離開一步。

再見到典獄長已經是一個月後,她獨自一個人來到高塔頂層,當她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中,她的雙眼飽含淚水忘記了自己過去的一個月過得鬼日子,她感覺自己在陽光中獲得了重生。

沿著鋪滿陽光的長廊走到頭,就是典獄長的居室。詹妮弗已經熟門熟路,她來到這里,意外地看到獄警阿爾杰也在。不再是那張圓桌,而是另一側舒適的沙發,詹妮弗第一眼注意到茶幾上擺了三個星網頭盔。

典獄長見她到來,招呼詹妮弗過來玩游戲。詹妮弗依言在沙發一側坐下,靠近她的阿爾杰對她微微一笑,以表友好。

人生越發如魔似幻,詹妮弗听隨典獄長的指示戴上了星網頭盔,登錄了全息游戲。等她創建好人物角色被傳送到新手村,早已等候多時的典獄長和阿爾杰馬上拉她組隊。

這款全息游戲據說風靡星際,高擬真度。詹妮弗跟著典獄長、阿爾杰踏上了越級打怪升級撿裝備的日子。當她在游戲里拳打腳踢橫掃一眾玩家通關一個又一個副本奪得高級裝備的時候,她恍恍惚惚想到,一個月以來的魔鬼訓練,恐怕就為了讓她當個不拖後腿的隊友……

詹妮弗真心覺得法厄同這兩個不務正業的管理層有毒啊。

日子在詹妮弗打怪織毛衣中過去,室友巴羅對詹妮弗時不時的失蹤逐漸習以為常。

當有一天馬克斯在一個無人的小角落找上詹妮弗的時候,她意識到很久沒有見過馬克斯了。詹妮弗不知他突然找上自己有什麼目的。

馬克斯開門見山,「你想自由嗎?」

在全息游戲里放風自我的詹妮弗︰「……」

她抓了抓臉頰,熬過最初的日子後,現在的她覺得蹲大牢不再是難以接受的事情。自由這種東西,總是要付出代價才能擁有。

詹妮弗的自我站隊很明顯,她偏向典獄長,但她面上不顯露,同馬克斯說到,「有什麼需要我幫助嗎?」

馬克斯許諾了自由和財富,要詹妮弗當內線,從典獄長那里打探法物資運送防護罩開啟的規律。

果然是要搞事情。

詹妮弗口頭答應了馬克斯,事實上她開始注意起馬克斯的行動。連日來的觀察發現,不知道馬克斯做了什麼,他和其他犯人的沖突加劇了,短短一周,他受傷進了三次醫療室。同時他開始和一名獄警有了接觸,每次受傷都是這名獄警送他去醫療室。

盡管獄警只會送傷勢嚴重的人進醫療室,免得浪費資源,但詹妮弗知道馬克斯頻繁進入醫療室有她不知道的秘密。于是她找了一個由頭,醫療室一日游。

白衣天使塞西莉亞一見詹妮弗,她露出溫和的微笑,「哪里受傷了嗎?」

詹妮弗露出額頭上輕微的紅腫,這是她找的進醫療室的理由,「我撞到頭了,我懷疑自己腦震蕩。哎呀,頭好暈好暈。」

塞西莉亞簡直是活的天使,這麼粗陋的理由和浮夸的演技,她都沒有拆穿詹妮弗,甚至親切地為詹妮弗在紅腫處擦了藥,安排了病房,留院觀察一日。

擦過藥的詹妮弗活蹦亂跳,跟在塞西莉亞後面打听消息,「親愛的塞西莉亞,你是否發現,馬克斯最近都在醫療室做什麼呢?」

今早太空飛船送來一些新物資,得了一批新藥的塞西莉亞忙著整理藥櫃。詹妮弗注意到有幾個抽屜里的藥盒子擺放凌亂,這可不像塞西莉亞和馬里奧的作風,兩位大夫在某種意義上有強迫癥,見不得東西亂放和擺放不整齊。

對于詹妮弗纏在身後不停的問題,塞西莉亞依然好脾氣回答了她,「你要知道他是一個惡名昭彰的星際海盜。驅使他行動的只有值得他冒險的利益。比如基因強化劑。」

詹妮弗瞪大了眼楮。

塞西莉亞說,「你剛入獄的樣子和現在的樣子,差異明眼可見,有些人以為你是習慣了法厄同後振作起來了,可也有人會想更多,發現真相。」

詹妮弗問,「那可怎麼辦?馬克斯膽大包天都敢搜醫療室了!我們不應該舉報他嗎?」

塞西莉亞平靜道,「沒什麼可擔心的。法厄同發生的所有事伊諾斯都知道,他會安排好一切。」

不打小報告典獄長也能知道消息?詹妮弗有些懷疑。

晚上值班的大胡子大夫馬里奧上崗了,他來到詹妮弗的病房看了眼她的病例,翻了一個大白眼,不留情地說到,「這個理由太爛了,下次找個可信些的。」

等他查完所有病房,馬里奧帶著兩副星網頭盔來到詹妮弗病房,「玩游戲嗎?」

詹妮弗簡直了,「你認真的嗎?」

馬里奧把星網頭盔甩在床上,「別以為我不知道伊諾斯和阿爾杰拉著你組了小團隊玩游戲,你是不是已經通關西部密林副本了,上線帶我過一次。」

喔噢,這個獸醫有點厲害,居然還猜到了典獄長把詹妮弗的dna光腦還給了她。

詹妮弗戴上星網頭盔,心想,如果她是一個網癮少女,蹲大牢能玩宏大背景設定的全息網游,別說蹲大牢了,蹲一輩子也樂意。

等她上線加了馬里奧好友,組上隊伍,新的入隊申請馬上來了,是法厄同的管理層典獄長和副手阿爾杰。

恐怕這兩個人才是網癮少年吧!這樣下去法厄同要完蛋了!

詹妮弗試探地透露關于馬克斯小動作的消息給典獄長,結果典獄長有條不紊指揮著大家通關副本,對馬克斯的事情隨意地應了聲知道了。

她怕典獄長就這麼錯過大事,強調道,「不不不,典獄長請听我說。」

典獄長鄭重要求詹妮弗,「不要說無關緊要的事情,讓我們專心通關副本吧。」

詹妮弗眼前一黑,總覺得法厄同要完蛋了!這樣下去真的要完蛋了!

心力交瘁的詹妮弗次日回到自己牢房的時候,習慣性問室友巴羅她不在的時候是否錯過了什麼八卦消息。

巴羅想了想,「b區的邦妮刑滿出獄了。」說著他長嘆一口氣,「恐怕我沒機會離開這里了。我的妻子也很久沒給我寫信了,不知道她離開了我過得怎麼樣?」

詹妮弗不知道要不要安慰他,他這種絕對牢底坐穿的人,恐怕老婆在他不知情的時候已經改嫁了。可見巴羅確實很思念他的妻子,詹妮弗被迫听他懷念了大半天妻子。

在典獄長收購地球哺乳動物、引進農作物、沉迷網游的日子里,詹妮弗時刻注意著a區的風吹草動。好幾次詹妮弗以為馬克斯要開始搞事情了,結果都是虛驚一場,什麼事也沒有。

直到有一天,a區人人表現反常人心浮動,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了一個消息,醫療室的塞西莉亞不是beta,而是一名珍貴的omega。犯人的躁動,就好像久餓的狼群見到了一只柔弱可憐的小羊,餓狼的眼楮盯著羊,吃不到羊,舌忝一口也好。

「放屁!哪個智障說塞西莉亞是omega?老子錘爆他狗頭!」詹妮弗很生氣有人造謠她的白衣天使,給塞西莉亞帶來麻煩。

就連心里裝著愛妻的巴羅听聞消息後,也想混進醫療室見一見醫生塞西莉亞。

巴羅︰「如果她真的是omega呢?真想見見她,不知道她有沒有配偶。」

詹妮弗親切友好道︰「我親愛的室友,如果你敢對塞西莉亞做點什麼出格的事情,小心你可愛的室友詹妮弗錘爆你的大頭和第三條腿哦。」

巴羅︰「……你變了,你不是當初那個可愛的小詹妮弗了。」

詹妮弗︰「呵呵。」

人人想著法子往醫療室里鑽,詹妮弗甚至看到一個家伙往牆上磕了自己滿頭滿臉的血。對自己可真狠,估計真得腦震蕩了,這家伙走路歪歪扭扭糊了一臉血,卻滿臉笑容往醫療室去。

因為近日醫療室病人劇增,兩位大夫都在崗,拿著獸醫執照的馬里奧折騰起病人來可不留情︰你敢來,老子就敢打斷你一條腿,讓你爽個夠。

隔天詹妮弗看到那個撞自己滿頭滿臉的血的家伙出院了,包著一頭的繃帶和一條腿的石膏,扶牆而走。

然而關于omega的傳聞越演越烈,毫無平息的征兆,alpha對塞西莉亞有著打了雞血一般的執著。

監獄那邊對犯人之間的謠言視若無睹,一點闢謠平息的打算都沒有。

「崽崽,我這塊隻果給你吃,你這幾天去跟著塞西莉亞保護她行不行?」詹妮弗試圖賄賂熊貓崽。

熊貓睜著黑溜溜的圓眼楮,毫不含糊地抓著隻果往嘴里啃,啃完了隻果跟著詹妮弗走,趕都趕不走。把詹妮弗氣得鼻孔放大,「說好的吃了我的隻果去保護塞西莉亞呢?你這個小騙子!」

熊貓崽歪了歪頭,滿臉稚女敕無辜,似乎不明白她在說什麼的樣子,它跟著詹妮弗回了牢房。

深夜詹妮弗睡得很不安分,睡夢之中她逐漸不能呼吸了,驚恐的她醒了過來,發現罪魁禍首是團在她胸口睡覺的熊貓崽。

她把熊貓從身上推開,小聲教訓它,「你都不知道自己多重嗎?」

窄小的單人床空間非常有限,為了讓自己後半夜睡得舒坦。詹妮弗毫不猶豫把熊貓提到隔壁睡得正香的巴羅床上。

她重新躺回床上,剛閉上眼楮,一聲驚天巨響震動了房屋,她猛地坐了起來。緊接著走廊里亮起紅色的警報燈,災難帶來的緊迫感在每個驚醒的人心中生起,遠處震天的爆炸聲接二連三傳來,尖叫與嘶吼此起彼伏。

巴羅從床上摔了下來,他坐在地上茫然無措地連問,「怎麼了?發生了什麼?監獄爆炸了嗎?」

詹妮弗在此時听到走廊里傳來腳步聲,她眼睜睜看著馬克斯帶著幾個平時跟他混得比較好的人從走廊里跑了過去。

她貼著柵欄只能看到他們越跑越遠,「馬克斯!!!」沒人停來下來听她說話。牢房的柵欄緊緊閉著紋絲不動,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麼辦法打開了柵欄。

眼見馬克斯他們跑了出去,詹妮弗轉身急切地對巴羅說,「我們要想辦法離開這里!」

巴羅攤開了手,「你為什麼要離開這里?留在這里才是最安全的!」

他話音才落下,a區所有牢房的門應聲而開,馬克斯那批人為了制造混亂打開了所有的門。更多的人涌入走廊,犯人們亂成了一團,一些在走廊里扭打,一些蜂擁離開這棟建築,他們狂笑高喊著,仿佛災難或者爆炸是他們狂歡的佐料。

「我們得離開這。」詹妮弗看著走廊里的亂象強調。

巴羅一貫是頭腦派的,打架斗毆不是他的強項,「是啊,我們應該跑到他們中間,然後被他們亂打一頓,或者被擠倒在地踩死……喂!詹妮弗!」

不等他說完,詹妮弗胳膊底下夾起熊貓沖了出去。

巴羅的眼神仿佛離了婚一樣頹喪,也不管不顧地跟在詹妮弗身後沖了出去。

等他們倆渾身狼狽跑出這棟樓,頭頂的防護罩接受不間斷的飛船炮轟,炮彈撞擊防護罩,炮擊與屏障對沖的能量光沿著防護罩閃現,像是在頭頂放煙花一樣。聲勢浩大,危機四伏。

煙花閃現的光束,隱隱約約映照出影藏在黑暗天空中幾艘飛船冰冷的輪廓。

詹妮弗目瞪口呆抬頭看著,發出驚嘆,「哇哦~」

這可比她以為的「收買獄警偷偷乘坐物資飛船悄無聲息越獄」超出太多了。

這特麼根本不是越獄,而是戰爭!

詹妮弗回過神,轉身就要跑,卻被巴羅一把拽住,他說,「不對勁。」

「什麼不對勁?」

「獄警不見了。」

是的,a區已經暴動,卻連一個獄警的影子都沒看到。人都去了哪里?

兩人一熊對視達成共識,「小心一點。」

他們貼著牆角樹影草叢,如同做賊一樣躲著暴動的人群小心前進。

巴羅跟在詹妮弗身後,「我們去哪?」

「去找典獄長,那邊肯定最安全。」詹妮弗回答。

熊貓崽跟在他們身後,「嗷~」

這般躲藏著前進,他們竟在半路看見馬克斯劫持著塞西莉亞往高塔而去。

見白衣天使有危險,詹妮弗焦灼萬分,在跳出去和他們拼命之前,巴羅按住了她,小聲勸告,「先別沖動,現在出去你沒有勝算。」

當馬克斯幾人到了高塔樓下,他們卻在那驚疑不前,這個距離就連躲藏在後的巴羅也感覺到了顫粟。

巴羅立馬打了退堂鼓,「那棟樓里有什麼?我可不想再靠近了。」

詹妮弗想起當初自己第一次來,生怕自己見到什麼怪物級別,也是惶恐不安。

但願alpha的生物本能讓他們放棄接下來要做的事。

躲在暗處的詹妮弗緊緊盯著,馬克斯那波人互相爭辯了幾句,他們似乎被馬克斯說服了,劫持著塞西莉亞跨進了高塔。

詹妮弗暗罵了一聲,高空上針對能量防護罩的攻擊更密集了。

詹妮弗計劃跟在馬克斯那幫人後面,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營救塞西莉亞。計劃很理想化,巴羅都不忍心打擊她更多了,「你會死的。」

「就不能說些好听的嗎?」

「嚴肅點,我是說認真的,你真的會死的,馬克斯會剝開你的肚皮讓你的內髒流一地慘死,別去冒險。」

可無論是典獄長還是塞西莉亞,詹妮弗都放心不下,「我必須要去。」

眼見詹妮弗和跑起來搖頭晃腦的熊貓消失在高塔入口,巴羅盡自己最後的室友情,祈禱她安息。

落單後的巴羅沒有離開,他依然躲在附近,隨後不久,來勢洶洶的囚犯們聚集在高塔入口,同樣畏懼于來自高塔內的威懾感。

但他們人多勢眾,彼此壯膽,似乎再也無所畏懼一般,高喊著口號,意圖造反干掉典獄長,佔領法厄同,坐擁b區的beta,奴役獄警,過上作威作福的日子。心狠手辣之輩,已經想著捉到典獄長後如何挫骨揚灰。

另一頭遠遠跟在馬克斯一伙人身後的詹妮弗,眼見對方幾人緊緊看守著塞西莉亞,沒有援救的可乘之機,她思索一番決定先和典獄長匯合,再合力救出塞西莉亞。

依自己熟悉地形,她行動迅速繞到另一條通道趕在馬克斯等人之前進入電梯。

等馬克斯一群人扣著塞西莉亞踏上這條走道,遠遠只看見合上的電梯門後面熟悉的黑白條紋獄服一閃而過。

他們沒有看到是誰,只看到一片衣服。

他們沖向電梯口,電梯門嚴絲合縫,很好地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操!有人比我們搶先一步。」一個人錘了電梯金屬門一拳。

馬克斯注視著樓層提示光,電梯直達頂層。

他站在這里,被陌生而強大的alpha氣息籠罩著,他的手指不自然地蜷縮微微顫抖著,整個人處在興奮的狀態中,即有恐懼,更多的是對爭斗的渴望。

馬克斯蒼白陰郁的面孔多了一些血色,隨著接近這股陌生強大氣息的主人,他的嗓音低沉暗啞,他對人質塞西莉亞問,「他就在頂層是嗎?」他的語氣卻又是那麼地肯定。

今晚暴動後不久,馬克斯等人沖進醫療室把塞西莉亞綁了出來,他們粗暴的舉動讓塞西莉亞並不好受,此刻她頭發凌亂,綁發頭帶不知遺落在哪里。面對馬克斯的問題,塞西莉亞分神照了下電梯門金屬上自己的影子,她抬手整理了一下頭發,褐色的眼楮依然溫暖和善,她輕輕地嘆了口氣,「馬克斯,這不是個好主意,回牢房去吧。」

馬克斯回應冷冷一笑,他從入獄開始就在策劃今天,他的計劃會成功,毋庸置疑。而現在,他要去制服法厄同的最高管理員典獄長,威脅他打開上空的能量防護罩,放外圍的星際海盜同伴們入侵。

他們將佔領這座滿是重刑犯的監獄,震懾聯邦,插上他們的恐怖旗幟。

……

當電梯到達樓層,開門的瞬間詹妮弗沖了出去,跑過了那條玻璃長廊沖進了典獄長的居室,「他們綁架了塞西莉亞!」

盡管是深夜,但典獄長精神飽滿,一身黑色制服身姿筆挺,此刻正站在開放式的廚房里,手中舉起剛煮好的咖啡壺向詹妮弗示意,「咖啡?」

詹妮弗焦灼的神態逐漸凝滯,「……」

典獄長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沒加牛女乃和糖,耳邊炮轟聲震天響,像是一道催命符,詹妮弗深吸一口氣,「為什麼在喝咖啡?!!」這個時候還喝咖啡真的合適嗎!!!

典獄長端著咖啡杯繞到了偌大落地窗前,

作者有話要說︰  望著防護罩上每一次劇烈炮擊後炸開的光芒,還有防護罩外幾艘的虎視眈眈的太空飛船,溫熱苦澀的咖啡入口,典獄長正經地說到,「熬夜加班的時候難免要喝杯咖啡。」

詹妮弗︰「……」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一個蹲大牢的著急個半死,典獄長還有心情喝咖啡!

神特麼喝咖啡,法厄同都要被攻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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