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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听霜一劍, 直接把白塵掀翻飛了出去, 重重地摔進了湖里!

「嘩啦」一聲水響驚天動地, 顧听霜瞧見旁邊還有幾個面生的侍女侍從,劍尖挪了個方位, 跟著眼神繞著他們打轉︰「動一下試試?」

那幾個人哪見過這個場面,白塵跟在顧斐音身邊這麼多年,大部分都是被精心保護起來的,要什麼沒有?他們當白塵是主子, 一起也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 沒想到顧听霜這樣不按照常理出牌!

早听說晴王世子,新封的靈均王殿下是個頑劣之輩, 卻沒有想到這麼恐怖!

白塵在刺骨冰涼的湖中, 一口氣差點沒踹上來, 拼命尖叫著要人來救。他的喊聲撕心裂肺, 還時不時嗆幾口水,只見到他的眼神越來越絕望。白塵明明白白地看見了,岸邊那麼多人, 一個個都跟死了一樣一動不動!

顧听霜劍指著那幾個下人, 卻沒有一個人敢救,慢慢地白塵白眼一翻就昏了過去,溺在了水中。

「白狐一族沒那麼容易死。」顧听霜收回劍, 對葫蘆抬了抬下巴,「他帶來的其他人,打一頓之後遣散。這幾天你們遭人欺負沒有?」

葫蘆說︰「倒是沒有, 感謝殿下關照,我們都很好……公子也很好。」

他特意提了一嘴寧時亭,也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

顧听霜感覺到他神情中的變化,又看見葫蘆和另一邊趕過來的畫秋對視了一眼,偷偷模模地笑了起來,更有點納悶了。

不就是向他匯報寧時亭的情況,有什麼好笑的?還笑得那麼曖昧。

時間差不多了,他得趕回去看寧時亭。

顧听霜回頭看了一眼飄在湖中的那一坨人影,這才慢條斯理地拍了拍小狼的,示意這只小肥狼從自己膝上跳下去。

小狼心領神會,迅速一猛子扎進了湖里,兩只爪子刨著水,過去叼著白塵的領子把他拖來了岸邊。

拖好之後,小狼原地發力,兩條後腿兒死命一蹬,挑起兩三丈高後,穩穩地落在了白塵胸口——

「噗啊——」這一跳下去少說要斷兩三根肋骨,白塵直接一大口水混著血噴了出來,慘叫一聲。

他還沒睜開眼,小狼立刻又咬著他的衣襟,變大後到處亂甩,幾乎是拖著白塵掃了一遍湖邊的地,滾擦到路邊的亂石台階不計其數,等到小狼停下來一看,白塵已經鼻青臉腫了。一張漂亮俏麗的臉蛋已經慘不忍睹。

小狼猶嫌得不夠,又惡狠狠地往白塵手臂上咬了一口,白塵又是渾身一顫,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對付獵物與敵人,小狼都是從顧听霜身邊學來的。盡管寧時亭並不怎麼贊許,但是小狼從小就看著顧听霜殺人,抽骨扒皮,虐.殺致死。

這同時也是狼的法則,狼群很少會主動攻擊肥厚的獵物,而是會聯合起來給對方造成心理壓力,或者傷了之後不立即殺死,而是去欣賞獵物帶著驚恐和絕望支撐到最後一刻的場景。

顧听霜驅動輪椅,屏退周圍人,問清楚寧時亭一如往常在香閣做事之後,就安安靜靜地過去了。

小狼剛剛圍剿了獵物,非常興奮,在他輪椅周圍跳來跳去,拼命克制著自己快樂嚎叫的沖動。它像個皮球在身邊彈來彈去,顧听霜重新橫起劍鞘把它拍來拍去,還是和以前一樣,照著打。

小狼甩著尾巴到處跳,認為它的頭狼肯定和它一樣快樂,因為今天連揍它的手法都透露著輕快。

顧听霜唇邊勾起笑意︰「我哪有?我沒有,你這只豬狼。」

寧時亭在香閣調香。

這幾天雖然白塵入府,雞飛狗跳地惹了一大堆亂子,但寧時亭采取的辦法是避讓。白塵性子急躁,嬌氣,頤指氣使,卻也是個一頭腦熱的,作了幾天之後就沒動靜了。吃穿用度要什麼給什麼,如果故意刁難,他也只是溫溫潤潤地告訴他沒有。

白塵對他的毒鮫身份頗為忌憚,也只是把他叫過去倒了幾次茶——倒完的茶還沒敢喝,听說每天飯前都要拿銀針試毒。

還有畫秋听過白塵對青鳥哭訴︰「這里都是寧時亭的人,下人們我都不敢使喚,他們哪天夜里把我做掉了,王爺都不知道啊!王爺到底什麼時候回來接我?

他們很是笑了一段時間這件事,其他的倒是一如往常。

今天寧時亭正在試香,焚綠和听書都睡午覺去了,一般這個時候沒有人會來打擾他,他卻听見門被扣響了,很輕的三聲。

他有些疑惑地把手里的東西放下了,起身去開門,剛開門,還沒看清來人是誰,面前就飛撲過來一大坨毛茸茸的銀白色的東西,直接把他撞得後退三步。

要不是他手快扶住了桌子,怕不是要立刻被撲得往後倒在地上。

但是寧時亭沒有管這麼多,他直接用力抱住了胸前這坨毛茸茸的小肥狼,驚喜地說︰「小狼?」

「鮫人,你倒是會看,我這里還有這麼一個大活人杵著呢。」顧听霜說。

小狼拼命往寧時亭身上拱,搔首弄姿地表達著它對寧時亭的想念,寧時亭一邊招架著這樣的熱情,一邊沖著顧听霜笑,還有點反應不過來︰「殿下和小狼怎麼今日就回來了?」

顧听霜咳嗽了一聲︰「反正在那邊也沒什麼事,就……提前回來了。那個……你……我……」

他袖子里放著寧時亭給他的那封家書,覺得指尖和臉頰都有些微微發燙。

他想問他是真的嗎?

真的想念他,盡管這份思念還會被小肥狼分走一份,但是他也的的確確是寫在了信紙的背後。

寧時亭問道︰「嗯?」

顧听霜硬著頭皮說︰「下次再……給我寫這種信,那些話不用寫在背面,可以直接寫在信中的。」

寧時亭怔了一下,听明白他在講什麼之後,不由得也有點不好意思︰「……是,殿下。」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雖然他是君上,他是臣子,但他早就在心底把他當成了家人。

寧時亭看著顧听霜。

這少年人半個月不見,好像又高了一點,也更挺拔了一點。這個年齡的男子總是長得飛快,幾乎一天一個樣,顧听霜眯起眼,微微仰頭看他的樣子,透著鋒利和銳氣,比以前更加桀驁,也更加成熟。

「老在那里站著干什麼,過來點,寧時亭。」顧听霜視線就沒離開過他,沉聲說,「讓我看看你。」

他逐漸習慣了對寧時亭命令式的語調——就算是在哄寧時亭的時候,有時候也擰不過來。

寧時亭听話地過來了,在他面前兩三步的地方站定。

顧听霜回來直到現在,終于認認真真地見到了他本人。

長達一個月無處安放的想念,突然就找到了落點——如同小狼心底生出蓬勃的,剛開始回來的時候就計劃著,一定要撲到魚的懷里,並且最好撲得魚起不來身一樣,類似的念頭也存在顧听霜的腦海中,並且一路反復被想起來,藏在心尖。

這是他無法遏制的沖動。

顧听霜有點恍惚——

應該可以吧?

他既然是他的君上了,那麼……如果適當地親近一下臣子,寧時亭應該不會發現什麼吧?

這個念頭冒出的一剎那,顧听霜的身體已經先于他的意識做出了反應。

他伸出手,直接把寧時亭扯入了自己懷中。

寧時亭猝不及防,被他扯得踉蹌幾步,整個人都被扣在了他胸前,幾乎是被抱在了他膝上。

寧時亭有點慌,低聲說︰「殿下你——」

「別說話。」顧听霜把下巴擱上他的肩膀,注意避開他的臉頰,有些無賴,又像是撒嬌一樣,「寧時亭,我好想你,我想你了。」

寧時亭僵了一下,隨後說︰「嗯……」

「你呢?」顧听霜非要問,還是保持這個姿勢問他。

寧時亭難得覺得非常不自在,耳根也慢慢跟著紅了。

他慢慢地說︰「臣……臣也,十分想念殿下。想念殿下,和,小狼……」

作者有話要說︰  小狼︰害,王肯定是被順帶的想念

柿子︰害,提那只豬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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