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城。錦南大學博學樓3樓301——室。
上完心理學相關的選修課後, 其他學生都走了，殷酒酒倒是留了下來，直到外聘——授收拾好筆記本等物品, 她再跟著他一起離開。
兩人先找地方吃了飯, 其後就去了——授——下的一家心理咨詢室。
很熟練地走進其中一間咨詢室, 殷酒酒坐到了熟悉的躺椅上。
抬起眼, 她看見——授端了一杯水給自己。
他五官長得板正，不笑的時候表情就顯得很嚴肅。
不過在殷酒酒的印象里, ——授脾氣是很好的, 從來沒有發過火。
「謝謝——授。」殷酒酒接過水杯喝了一口, 再把水杯放下，就躺了下來——
授很溫和地問她︰「錢收到了嗎？」
「收到了。」殷酒酒笑著道, 「謝謝你。今天會早點結束嗎？——想去——媽。」
「可以的。有你這麼孝順的女兒, 你媽媽會很開心的。」——授道。
「那要謝謝你了。」殷酒酒誠懇地說道，「沒有你, ——媽手術費都湊不齊。」
「不用謝。要謝就謝謝你自己。不是所有人都願意當志願者參加——的實驗項目的——給你一——補償，完全是應該的。」
話到這里，——授走到了治療室的一個角落，那里居然放著一架鋼琴。
上前掀開琴蓋，——授彈起了鋼琴，黑白琴鍵相繼飛舞的剎那，流暢的鋼琴聲旋即響起。
殷酒酒的眼皮漸漸重了, 她閉上眼，眼前出現了一個教室。
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少女在空——室的講台上跳舞，窗外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透進來，給她的舞姿打上了一層朦朧的濾鏡。
「——到她了嗎？」
殷酒酒听見一個低沉的男聲開口問自己。
「嗯——見了。」殷酒酒昏昏沉沉地回答。
「她是誰？」
「孟惠。她是孟惠——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
殷酒酒感覺自己沉浸在一個美好的舊夢里。
「以後我要靠進舞蹈學院，當舞蹈家！酒酒, 你還不趕緊要——的簽名？以後我成——了，你就可以拿我的簽名賣錢了！」
「——不拿去賣錢呢，——得收著。」
「酒酒，你以後想當——麼？」
「當你的保鏢。」
「保鏢？你要保護我啊？」
「對啊。你是大家的小仙女——們都要保護你的。」
可殷酒酒沒能保護好她。
她听見鋼琴聲驟然停了下來。而琴音戛然而止的剎那，孟惠跳舞的動作停了。她向後仰倒在了血泊中。
殷酒酒的心重重下沉，眼前的世界也開始天旋地轉起來。
之後她听見——授問自己︰「那麼，這一回殺了她的……是誰呢？」
春山精神病院一號病區。
齊留——很有儀式感地洗完澡準備好一切後，也進了副本。
這回他要去的本不涉及解密，就是純粹打怪刷裝備的。
事實上他之前個人進本，基本進的都是這種本。不比周謙喜歡玩的那種包含了太多元素的隱藏成就副本，刷這種本對于齊留——來說是很輕松的。
他仍是和柯宇簫雙排。除了刷裝備外，兩個人為的主要是磨合一下技能。
柯宇簫的簫聲能夠給齊留——的劍招效果帶來巨大的增幅，兩人一旦配合得當，未來就能所向披靡。
入本的一個小時後，在齊留——和柯宇簫的合力之下，第一個小boss成功被殺。其後掉落了兩個寶箱。
兩人各打開一只寶箱，居然雙雙抽到了雙倍經驗卡。
「——們的運氣太好了吧！」齊留——喜悅地看向柯宇簫，做了下計算，「——果按照這樣……我們再刷幾次這種本，就都可以升到s級了！」
柯宇簫笑著收起卡牌，顯然也頗為興奮。「是的。听說升入s級後……簡直跟進了個新游戲差不。到時候應該會有徹底不一樣的體驗——們也能更接近神明，得到我們想要的。」
齊留——又道︰「是啊——听周謙說他要去藍港市，那是什麼半開放副本，感覺和——們現在去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嗯……等——們升到s級，可以去藍港市找他啊！」
柯宇簫點頭，目光——上去也頗為期待︰「藍港市——听說過，得要買到‘門票’——們可以一邊刷本刷經驗，一邊在交易——掛著求購消息等待。」
「嗯！」齊留——頗為激動地打開系統面板，「——這就去交易——求購。」
藍港市，凶殺案展覽館。
這是一棟佔地面積非常大的建築，它的形狀並不規則，從不同面看過去，會呈現出不同的——邊形。
建築材料則像是某種金屬，——鏡面一樣光滑，能將白光反射出不同的顏色，得以融入這五顏六色的城市背景。
但里面的情況就大不一樣了。
一走進展覽館，周謙能看見的就只剩黑色和白色。伴隨著單調色彩同時而至的，是一股莫——的森寒氣息。
進大門後不久，出現在周謙面前的是一條走廊，走廊很長，深不見底，就像是會通往地獄。
周謙只能看見靠近大門方向那一小段走廊的情況——兩邊各有一扇門，分別亮著一盞燈，一個寫著「a」號館，另一個寫著「b」號館。
這個時候，一個女工作人員從走廊深處走了出來。她穿著白色的連衣裙，有著一頭長發，走路也幾乎沒有腳步聲，簡直是最標準的鬼片女主角配置。
她的聲音也很像女鬼，透著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陰森。
抬起眼眸瞥一眼周謙和白宙，她輕聲道︰「請選一個展覽館先——參觀吧。一旦參觀，就要參觀到底，不要半途而廢哦。」
「選哪個，有講究嗎？還是說，不論按——麼順序，——們要把所有展覽館都參觀完——可以？」周謙問她。
工作人員笑了笑，用漆黑陰寒的目光掃了周謙一眼。「你們不是藍港市人。外地來的人，所有的館都要求被參觀。空閑的館，——可以被選擇。」
她的言下之意，周謙听懂了。
「外地人」當然指的是玩家，「本地人」則是npc。
npc來參觀，是不受限制的，想走就走。但玩家一旦進來參觀，就必須完成任務才能離開。
「那什麼叫‘空閑’？」周謙又問她。
這回工作人員但笑不語了，只是幽幽盯著周謙。
周謙還想問什麼的時候，從b館出口走出來三個男的。
這三人都是npc，跟先前那三個姑娘一樣，他們也都穿得花花綠綠的，但臉色蒼白，表情顯然也不太愉悅，一——就是受到了莫大的驚嚇。
周謙開口問︰「那里面有——麼？」
「血、肉……太惡心了。」
「是啊——為什麼要來這樣的展覽館。」
「誒，是你倆說的啊，提前來練練膽子的！」
三人說的這三句話很簡單，但可以挖的信息量很。
周謙立刻逮住這三人問了一通問題，諸如「練——麼膽子」、「為什麼要練膽子」、「你們是哪兒來的」等等。
最後他得知，這三人都是藍港市偵探學院的學生。他們立志要當一個好偵探。而既然要當好偵探，免不了要提前適應一下凶案現場，于是當听說這里居然開了個凶殺案展覽館，也就趕緊過來參觀了一番。
但這個展覽館里展出的一切，實在超過了他們的想象，以至于他們在僅僅參觀了b館的前提下，就想要離開了。
一個穿著紅衣服的男生連連搖頭︰「——現在啊，——到我這身衣服，都想吐。里面的場景也實在太可怕了。」
周謙不喜歡紅色，但也因此被吸引著——了兩眼他的衣服。
他的衣服圖案很豐富，上面畫著很——星星，也有很——月亮。
星星和月亮，本該出現在漆黑的夜空中，但這會兒它們處在鮮紅的背景里，就像是有人在一片血水中畫出了星月圖案一樣。
周謙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對紅色有偏見，以至于產生了這樣的感覺。
但總之這衣服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周謙問他︰「里面到底——麼情況？里面有血和肉？它們不會是真的嗎？」
「不知道啊。也可能是動物血、動物肉？」紅衣服的男生道，「哎反正挺不舒服的。里面的尸體太逼真了！」
旁邊綠衣服的男生緊接著補充道︰「尸體——的很逼真！不僅皮膚逼真，連尸體的表情都很逼真！媽呀，——跟一個死不瞑目的女尸對視了一眼，——差點嚇尿了啊！——的太可怕啊！」
最後是黃衣服的男生道︰「——一開始吧，以為是蠟像。再要麼，就是3d實景效果——說服自己後，上去模了一個尸體的手。他媽的……我感覺——模的是活人，——的！太他媽可怕了。」
周謙剛和白宙來到展覽館的時候，遇見過三個姑娘。
三個姑娘驚叫著從展覽館里出來，沒說幾句話就迅速離開了。
這三個男生參觀完展覽館後，明顯反應和她們差不。他們也覺得「此地不宜久留」，于是很快地，他們不再回答任何問題，只是飛一般地跑出了展覽館。
周謙瞥一眼他們的背影，收回視線後，一側過頭，就對上白宙的視線。
正巧這時，女鬼一般的工作人員幽幽發出了提醒︰「請盡快選擇。你們還有30秒的時間。」
話到這里，工作人員咧嘴笑了，就好像她反而在期待他們不做選擇——一旦玩家違規，她就可以活活把他們吞了。
旋即周謙听見白宙問︰「你想去a？」
白宙這話說得確實不錯。
雖然尚不知道a館的情況，但b館存在大量周謙不喜歡的鮮血，這是已經從npc們口中得知的既定事實。
周謙笑了笑，朝白宙點點頭，問他︰「你跟隱刀和何小偉說了——們去哪兒了嗎？」
「嗯。他們在來的路上了。」白宙道。
「那正好分頭行動，讓他們先去b館。」不再耽誤時間，周謙轉身迅速走進了a館。
a號館內原本一片漆黑，當白宙和周謙走進去之後，大廳這——亮堂起來。
純白色的燈光打下來，大廳內的情況頓時一覽無遺。
這個展廳倒是比周謙預料中要小很——，但走進去了之後，周謙——發現這只是a號館的其中一個展廳，正對面的牆上貼著標牌——「a-1號廳」。
至于周謙右手邊的那面牆，則又有一個門，大概是通往「a-2號廳」的。
1號廳四四方方，沒有血、沒有肉，也沒有任何——余的與血腥恐怖這四個字相關的道具。
這里有的只有一具佔地面積很小的尸體。
——屋中央有一個嬰兒尸體，除此之外，這個展廳里再沒有其余東西。
但這並不意味著情況不詭異。
雖然沒有血色、斷肢這種視覺沖擊力強的元素，但一具臉部呈灰白色、還隱隱有點泛紫的、閉著眼楮的嬰兒尸體，就這麼躺在白晃晃的燈光下，並且——上去跟——的似的，這展廳還是顯得有——人的。
朝那死嬰乍一眼看去的時候，可能還不覺得有——麼。
然而當時間長了，在周圍空無一人，無比安靜的情況下，當發現只有自己和一個死掉的小嬰兒共處一室，並且共同處在過于白亮的燈光下，就像是在接受審判一樣……
恐怕沒有人的心里不會發毛。
就連周謙都略皺了下眉頭。
與白宙對視一眼後，周謙與他一起上前詳細查看起這具尸體的情況。
死嬰就那麼大咧咧地躺在展廳雪白地板的正中央，他小腳丫的前方有個標牌，上面寫著的應該是他的——字︰「柯華。」
周謙目光掃過他的——字，抬起頭來，——見白宙已經走過來直接抱起了死嬰。
周謙這會兒看的倒不是嬰兒，而是白宙的表情。
白宙當然是面無表情的。
果然，一——就是資深老玩家了。
周謙微挑了一下眉，再重新看向嬰兒。
然後他听見白宙說︰「尸體還有——溫熱，像是剛死不久。」
聞言，周謙走上前，用手踫了一下死嬰的臉蛋，居然也感覺到了柔軟和——許的彈性。
正如白宙所言，這嬰兒像是在數分鐘前剛停止的呼吸。
他的尸體還沒有出現僵硬的情況，皮膚甚至還有溫度。
白宙很快把嬰兒身上的衣服月兌掉，檢查起他的身體。
他的身體並無明顯外傷，——麼也——不出來。于是白宙掀開他眼皮看了一眼，又按住他的兩腮逼迫他張口，——向了他的口舌。
檢查完尸體，白宙幫死嬰幫衣服穿好。
周謙問他︰「有沒有——麼發現？」
白宙道︰「臉和嘴唇都有——發紫，其他沒有了，也許是窒息導致的死亡。」
「嬰兒窒息其實挺常見的。區分是不是凶殺案，就要——是意外，還是人為悶死的了。」
周謙環顧了一下四周，又道，「話說回來，這叫‘凶殺案展覽館’，那麼其實可以排除意外，這嬰兒的死亡，確實是人為的凶殺案造成的。
「只是這展覽館取——太有問題了。目前——來，它就只展示了尸體而已。凶手、死者生前處的環境……什麼都沒有，這怎麼能是完整的凶案展覽館？對了——」
周謙走上前，從白宙懷里接過死嬰，近距離地打量了一下他，就像是想看清楚他的皮膚紋理和毛發。
「那幾個npc說得對。這尸體太逼真了，完全像是真的。這嬰兒一定不是蠟像。有沒有可能，他是某種特別材料制作的，以至于和——人很像？」
周謙說到這里，又兀自搖頭道，「可不對。這給——的感覺，完全就是真人。」
「嗯——的——法跟你一樣。他是真人。」白宙道。
「那這——麼情況？有人在展覽館現殺了一個嬰兒，然後跑了？」
周謙確實覺得有——奇怪了，因為這個解釋明顯也有——說不通。
按常理來說，展覽館里陳設的東西，在短期內是不會變的。
那麼這嬰兒按理就會一直擺在這里。既然如此，他就不可能是剛剛——被殺的。
除非這個常理在這里完全不成立，而凶手居然真的剛離開沒多久。
「確實說不通。一起去下個展廳先——吧。」
白宙走向2號廳的時候，——了一眼手腕，再對周謙道，「隱刀他們到了，說是即將進入b號館。一會兒可以問問他們那邊的情況。」
「。」周謙想到什麼，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瞥見他的笑容，白宙問他︰「怎麼？」
周謙道︰「——是在想，那十幾個要殺——的逗比怎麼還沒找過來。誒，宙哥，沒準這副本很難呢。他們多半听到點風聲，所以根本不敢輕易跑進來，他們是花時間做準備去了。」
白宙望了周謙好一會兒，這——抬步繼續往前。「副本越難，你越高興。」
「可不是麼——得穿，別人——不穿，那我——有機會整治他們啊。」周謙——一眼白宙的背影，眯著眼問他，「誒，你當npc的時候，怎麼沒有給——增加難度啊？」
白宙沒直接答他這話，只是轉而道︰「好像是初二的時候？——幫老師批數學卷子，——錯了，——給你扣了一分，——記得你生了很久的氣。」
周謙立刻︰「你這翻舊賬就沒有意思了啊！——現在脾氣好得很！」
白宙︰「嗯。發現了。」
周謙︰「那確實啊！」
兩人這般交談著，來到了a號展館的2號展廳。
漆黑的展廳應聲而亮，與1號廳相同，天花板、地面、牆壁一片雪白，這里仍然只有一具孤零零的尸體。
這回的尸體是個女童，大概有三四歲。
經過初步檢查，她身上也沒有明顯的傷痕，只是嘴角有一——白沫。
檢查完尸體，周謙踫了一下白宙的肩膀，手指向地上的一個地方︰「你——那兒。」
白宙低頭，——向周謙指的標牌。
只見上面寫著兩個字︰「柯雪。」
——這個女童也姓柯！
2號展廳並不是a號展覽館的盡頭。它還能繼續往前走。
接下來，周謙與白宙把整個a號館走了一遍，發現這里共有七個展廳，每一個展廳里面都有一個孩童或者嬰兒的尸體，最大年紀的不超過七歲。
其中有六個孩子都姓「柯」，只有一個男孩姓「許」。
第7個展廳里面沒有其余路了，兩人只得原路折返，回到1號廳。
這個時候，只听走廊里喧嘩一片，像是來了很——人。
沒過——久，有八個人走進a號展館的1號廳了。
正是周謙在沙灘上遇到過的要殺自己的那波人。
這隊人中，長發男在，光頭男不在。
周謙估模著，他們十幾個人進來後，分為了兩波，一波由光頭男領著去了b館，另一波則由長發男領著來了這a館。
一見到周謙的那刻，長發男當即就對他獰笑了一聲，在他的身後，他的手下更像是紛紛操出了家伙，——樣子是要馬上對周謙下手。
周謙面無表情地打了個呵欠。「這里有時間限制的，建議你們抓緊時間先把所有展廳——完，再談私人恩怨。另外……嘶，你們這幾個膽小鬼來得太晚了。關鍵線索我已經藏好了呢。」
「你他媽的——」
一個小跟班立刻上前瞪向周謙。
油膩長發這會兒倒是比他在海灘上的時候要冷靜很——，當即呵斥住了手下。「先一起看一遍所有展廳再說。這個副本邪門得很。別掉以輕心。」
長發男說完這話，眼見著那八人往2號廳去了，周謙對白宙使個眼色，兩人正要離開a號展館去往走廊，另一個短頭發紅裙子的工作人員忽然出現，做了個阻止他們離開的手勢。
她涂著烈焰紅唇，眼睫毛濃密的同時，眼線也涂得很重，再加上一張過于白的臉，她儼然是另一種版本的標準女鬼配置。
「參觀還沒有結束。不可以離開哦。」工作人員幽幽開口。
「——麼時候——能結束？」周謙問她。
「等。等一等。等任務開始，a號展館會暫時封閉。」工作人員笑了兩聲，露出了潔白的牙齒。她的牙齒上沾了口紅，顯得牙齒髒髒的一片血紅，那顏色讓周謙本能地就皺了眉。
另一邊，不比周謙與白宙探查時那麼細致，那八個人的速度極快，簡直是風一般地來去，很快就回到了1號展廳。
大概也覺得這展廳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他們也走向了1號大廳，想要先從這里離開再說。
就在這個時候，只听「砰」得一聲巨響，a號館的大門合上了，與此同時，所有燈光全部熄滅，整個展廳陷入一片黑暗。
「臥槽這——麼情況？」
「誰在模我？媽的，不會是嬰兒吧？」
「三哥，別嚇——、——他媽的……」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鬧鬼吧！」
周謙被吵得煩，對身邊白宙小聲說了句︰「這——逗比不早點完蛋，絕對會影響——通關——」
而後他愣了一下，發現白宙握住了自己的手。
「干嘛？」
「情況有——不對勁。」
「哪里不對？」
周謙這聲一出，——發現白宙和他自己的聲音全都變了——變成了孩童的聲音。
燈光在這個時候明亮起來。
周謙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很大、但顯得很雜亂的客廳中。
此刻他正在沙發邊上站著，面前的地板上有一個玩具火車，白宙則在他旁邊與他握著手。
而當他轉頭朝白宙——去的時候，發現他——上去只有七歲大。
當然了，他自己也回到了六七歲的年紀，比旁邊的沙發高不了——少。
客廳中，那另外八個人發現自己變小後，頓時傳出一片鬼哭狼嚎。
周謙倒是笑著——向白宙。「咦，——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就這麼大吧？沒想到還能再一次看見你小時候的樣子啊。」
伸出手捏了一把白宙的臉，周謙繼續笑道︰「小白宙好可愛哦，你還有嬰兒肥。」
客廳的房門在這個時候打開來。
一個頗顯老態的中年婦女推門走了進來。「孩子們，媽媽回來了！你們想不想我啊？」
「所以……我們十個人，都是她的孩子？」
聞言，周謙小聲對白宙道，「這副本是什麼一胎多寶文學啊？」
白宙——周謙半晌，表情淡淡地、同樣小聲地問他︰「你平時都在看——麼小說？」
周謙果斷道︰「不是我——的——病友齊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