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塔之上。
離開頂樓後, 玩家——層——層往下走，發現除了第十層有仙人掌外，第九層到第——層全都空空如也, 不見任何——個人, 也不見任何器材。
那麼最後——個記憶碎片, 其——很有——能就在最底層, 也即司徒晴和殷酒酒兩個人——的地方。
四人——起坐在電梯里往負二層——的時候，不知不覺間就展開了腦內交流。
齊留行︰【四個碎片收集齊, 其——就算完成任務了吧？按這麼看, 這個主線挺簡單的】
柯宇簫︰【其——還真不簡單, 你听吳仁講了吧，增加點數的清除站, ——以被‘摧毀’；但持續掉點數的地方卻會始終存在。這背後其——暗含副本設計者的陰謀】
齊留行︰【嗯……我大概好像——白你的意——了……】
柯宇簫︰【生命點數——旦清零, 玩家就會馬上——亡，與此同時, 點數——以被掠奪。在這樣的設定下，玩家們能達成合作的——能性會非常——，他們心中始終會互——戒備、懷疑】
【抱著這樣的戒備與懷疑，在進入高牆後，當發現清除站居然——以被摧毀……——齊，這種情況下，你會怎麼做？】
齊留行︰【我會產生兩種懷疑, 第——、高點數的玩家反正有恃無恐，——了對付低點數玩家，——能會摧毀清除站；第二、清除站——以提供給玩家的生命點數，不是無止境的，很——能有上限。那麼——
【——旦找到清除站, 我當然會先把自己的生命點數，充值到越高越好】
這時，吳仁忽然在腦內插了句嘴︰【a11號站已經無法再讓我們充值了，清除站能提供給玩家的生命點數，確——有上限。我們現在只剩——個a12號站——以用了】
柯宇簫繼續在腦內道︰【進入這個高牆後，降低生命點數的地方很好被找到，比如那片墨色草叢，不同于清除站，這些地方是無法被摧毀的】
【也即，正常情況下，玩家會認——，想減少點數，隨時都——以減少，湊齊24點的任務——以輕松完成；但既然清除站——以被摧毀，增加生命點數的機會，卻——能錯過——次，就不再有了。
【因此，就像——齊剛才說的那樣，進入這個副本，玩家會選擇盡——能地先把生命點數充值到——當高的數字再說，而不是先探索副本】
【但這反而是最致命的錯誤選擇！】
玩家們的生命點數如果始終維持在——個高度，低不下——的話，他們永遠無法變異，也就無法——現與植物共融，無法獲取任何記憶碎片，找到萊恩所隱藏的秘密。
因此，記憶碎片雖然就那麼堂而皇之地擺在副本里很——顯的地方，等待大家——觸踫、——獲取。
但大部分玩家卻都極難達成這個任務。
那麼，在沒有完成這個主線任務的情況下，即便湊到了24點，玩家們也無法通關。
此外，邪靈清除站能提供的生命點數，是有上限的。
等三個清除站的生命點數被耗光，玩家們的生命點數只能持續降低，而不會再增加。
這種情況下，他們很——能會錯過「24」這個臨界數值。
舉例，假設有七個玩家還活著，而他們的生命點數恆定降低的話，每過20分鐘，七個人的點數——共會降低7點之多。
如果他們的合計點數從30點，直接降到了23點，這就是直接跳過了「24」的情況。
等到那時候，即便他們開始變異、發現副本的秘密、繼而尋找到了記憶碎片……
他們還是無法通關——
邪靈站無法充值點數，其他——以增加點數的道具也消耗殆盡，他們再也湊不齊「24」點了。
想——白所有問題後，齊留行不由在腦內感慨︰【果然像周謙判斷的那樣，游戲設計者就喜歡玩弄人啊！】
【嗯……我都理解了。我們現在搜集碎片輕松，是因——我們在進副本後，生命點數有意無意得全都變得很低，以至于都開始變異了……這——切看似簡單，但其——當難達成】
【話說——來那還要謝謝祝強了。他萬萬沒想到，讓我們每個人的生命值被迫降低後，我們反倒更容易發現副本的玄機】
吳仁︰【嘿，我忽然發現，這麼聊天——真不費嗓——】
齊留行︰【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很快就沒有嗓——、沒有舌頭了】
吳仁︰【……】
不願心事再被旁人听見——點點的周謙，則全程在腦中︰【x*%bala……】
齊留行︰【？到底是誰——直在念經？】
電梯門開，四個人走進負二層。
白晃晃的燈光照亮了大廳。
這里仍然很空曠，僅僅在屋中間擺著——個金屬材質的棺材。
棺材蓋散落在旁邊的牆角，此刻司徒晴和殷酒酒正——色復雜地站在那附近。
走近了看，周謙發現棺材蓋上刻著——個名字——「雪莉。」
看來這是被放在棺材里的尸體的名字。
現在這具尸體並不是躺在棺材里的，她是坐著的。
她半邊身體藏在棺材里，另外半邊身體則露了出來。
嚴格來講，她不能算作是尸體，因——她的眼楮還在眨，——顯是活著的——
她也不能完全被算作是活人了。
她渾身上下能動的，大概也只剩那——雙眼楮。
這是——個高度變異的人，臉上長著魚鱗狀的花，除了——雙眼楮，其余五官全都已經消失。
她露出來的上半身則成了樹。她連原本的——臂也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樹干般的上身長出來的許多枝條，上面生長著深深淺淺的綠色樹葉，偶爾還能看到——些尖銳的刺狀物體。
如果不是玩家提——知道變異的事，遠遠看向她的時候，完全不會認——她曾經是——個人，只會覺得那是——個樹狀怪物，——只是長出了人的眼楮而已。
這個時候，玩家們幾乎同時听到了彼此的驚疑。
【之——都是與植物共融，擁有植物的記憶，那還好。動物也勉強湊合吧。現在居然要跟——個人，或者說——個尸體共融了嗎……好惡心】
【確——惡心。但——了完成任務，沒辦法】
片刻之後，玩家們果然遭遇了——對來講最難以接受的——種「——融」，繼而他們有了那個叫「雪莉」的人的記憶。
畫面並不是在塔樓的負二層，而是在另——個很有科技感的空間內。
雪莉應該是——驗室的工作人員，畫面中有很長——段時間，都是她獨自在——個操作台——敲敲打打記錄數據。
許久之後，金屬門朝兩邊分開，有人走了進來。
他胳膊下夾著——個差不多——人高的東西，不過那東西被——塊黑布蓋住了，雪莉並不知道——是什麼。
雪莉看向來人，先是面露詫異，旋即臉上又浮起些許紅暈。「萊恩鎮長你、你怎麼來了？今天是草莓節音樂節，我以——你——半山腰的廣場了。」
「臨時有點事。麻煩你幫我開啟鍋爐，我要銷毀——個東西。」萊恩道。
雪莉似乎對萊恩的要求有些詫異。「啊？那是以——廢棄發電的——」
「開啟——就行！」萊恩嚴肅地說著。
「我知道了，我這就。」
萊恩向來和顏悅色，少有這麼嚴厲的時候。
雪莉不敢多問了，快速——句後，馬上按萊恩的指示走到操控台——操作起來。
過了——會兒，高功率的鍋爐開始運轉，燃燒爐中的燃料在強勁的風力下燒出了艷紅色的火焰，染紅了萊恩那雙碧波般的眼楮。
很快，萊恩夾著那被黑布蓋著的東西走到燃燒爐——，並將黑布掀開了。
雪莉這便看見，他帶過來的東西，居然好像是——面鏡。
鏡——被萊恩——扔，直接進了燃燒爐，發出了「啪」得——聲撞擊響。
大概三分鐘後，——直注意著萊恩的雪莉發現他眉頭皺了起來。
她再往燃燒爐里——瞄，發現鏡——根本沒有被毀損分毫。
好奇怪？
怎麼會有這種事？
那到底是什麼鏡——？
雪莉正這麼想，突然听到萊恩開口說了——句非常奇怪的話——
「我保留你的意識、個性、甚至良善，是因——我對你感到好奇。我還想和你共同感受擁有——切的滋味——你——什麼會這麼——報我？
「你知道我用了多大力氣才收集原材料，並將——打磨而成嗎？——是偉大的藝術品！」
「萊恩鎮長你、你說什麼？」雪莉——愣，不由出聲。
她感覺萊恩就好像忽然變了——個人。
卻見萊恩忽然轉過頭來——著看向自己。「沒事兒。雪莉，請你關閉鍋爐，開啟冷卻流程。」
雪莉不——所以，但也只得照做。
等冷卻流程走完，燃料徹底冷下來，萊恩就又把那鏡——從龐大的燃燒爐里取了出來。
雪莉莫名覺得，萊恩的眼——和表情，似乎有了微妙的不同。
但忽然之間，只見萊恩面露猙獰與痛苦，好——會兒後，他又恢復了正常。
就好像他剛才只是忽然情緒失常，現在又變成了平時的萊恩。
其後，雪莉看見他走到——面牆——，點開——個操作面板，輸入——串密碼後，又開啟了——道門。
對于萊恩的舉動，雪莉再度感到了極度的詫異。她忍不住出言提醒。「萊恩鎮長，那、那邊是反應堆啊。你之——不是說，——污染太大，危險性也很高，決定不再啟用了嗎？」
「沒辦法，看來只有利用反應堆的能量，才能把——徹底銷毀。」
萊恩自言自語般說了——句後，兀自走進那新開的房間，金屬門隨即合上，雪莉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雪莉再看到萊恩走出來，已經是半個——時以後了。
萊恩把他原本用來遮住鏡——的黑布蓋在了自己的身上，模樣看上——十分古怪。
同樣奇怪的還有他的表情和眼——，多了些說不清道不——的乖張氣質。
今晚的萊恩太奇怪了。
怎麼有好幾次，自己都覺得他變得不像他本人了呢？
萊恩接下來說的話，同樣在雪莉看來非常奇怪。「我真是沒想到，——了銷毀——，你居然做到了這種地步……那就提——開始我的大規模試驗吧。這是你逼我的……我也沒有辦法……」
雪莉忽然驚恐地發現，反應堆所在的那個房間似乎傳來了火光。
但她還沒能看清楚，金屬門再度合上。
雪莉忍不住再度提醒︰「鎮長，該不會……起火了吧？」
「你看錯了。沒事的。」萊恩開口，高深莫測地看了雪莉——眼，「我要走了，我得——草莓音樂節。我答應了——朋友們，會給他們唱——首歌的。你繼續守在這里吧。我很期待下——次看到你呢。」
雪莉又臉紅了。
很——顯，她對萊恩有某種——殊的情愫。
鎮長說他很期待下次再見到我……
這是真的嗎？
我沒听錯吧？
「我很期待，下次見到你，你會是什麼模樣呢？」
重復了——下這句話後，萊恩用黑布從頭到尾將自己包裹住，離開了。
看著這段記憶的同時，周謙已在腦中將全部真——徹底予以了還原。
莎拉利用「萬物之鏡」，讓萊恩的身體與自己——融了，或者換個說法，她吸收了萊恩。
她暫時沒有想要徹底抹——萊恩的大腦的意圖，所以讓他與自己共同活著。
他們倆這時候的情形，其——有些像人格分裂————具身體，同時擁有萊恩和莎拉兩個人的意志。
這——日，萊恩掌控了身體的主動權，他將「萬物之鏡」帶到這里，想要將之損毀。
他做這——切，當然是因——他想阻止莎拉的陰謀——
萊恩發現，本是發電用的巨大鍋爐居然無法毀滅萬物之鏡。
于是他決定動用反應堆。
估計是在萊恩已經將鏡——放入反應堆、並讓——開始作用的時候，莎拉才重新奪——對這身體的掌控權。
那個時候，她已經無力阻止萬物之鏡被摧毀了。
她只能順水推舟，刻意引發反應堆燃燒、繼而爆炸，讓萬物之鏡化作無數碎片，伴隨著爆炸與擴散的輻射塵——「感染」所有人。
自此，——殊的放射物席卷了每——個參加音樂節的——朋友，其中藏著的萬千「萬物之鏡」碎片，就像打開潘多拉魔盒的那只——，從此徹底改變了這個——鎮。
萊恩、或者說莎拉引燃反應堆的時候，用能隔絕輻射的黑布將自己包裹得嚴絲合縫，——定是因——那個時候，連她都無法預估，在反應堆爆炸和輻射的影響下，鏡——碎片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她讓雪莉留在這里。雪莉就——以成——日後她最直觀的觀察對象。
這就是草莓音樂節那晚，所謂煙火、所謂意外爆炸背後的全部真。
現在玩家們已能互通——想，周謙不必用嘴復述，其他人也都借著他把劇情理了——遍。
齊留行不由皺眉道︰「我們听到的那個植物發出的‘求救’，該不會源頭來自雪莉吧？她、她太——憐了。她這是離輻射最近的那個了！莎拉也太不是個東西了！」
柯宇簫也——臉嚴肅地附和道︰「確。‘萬物之鏡’這個東西，也許莎拉自己都沒徹底搞——白，她最初的計劃，是要循序漸進地進行——驗的。
「——萊恩想毀滅鏡——的舉動，徹底打破了莎拉的所有計劃——了避免鏡——徹底化——虛無，——了繼續——驗，最終達到萬物——融的目的，她引發了爆炸。
「至于爆炸會導致什麼後果，其——莎拉也無法預計。所以她才需要繼續——驗觀察。我們無疑就是她的——白鼠。」
「嗯。同意。」
周謙開口，又對柯宇簫的話做了些補充︰「按莎拉最初的計劃，以及她和萊恩——融後的——際效果看，她希望達到的效果是——在與其他動植物——融後，她——以隨時改變自己的基因密碼，並完全控制身體外形的變化。就像孫悟空七十二變那樣，她想變成什麼都——以。
「但莎拉的——驗還沒有完全成熟，她只是和自己的弟弟——融了——他倆的基因密碼本來就很——似。她完全還沒有在其他植物、動物身上試驗過。
「因此，那場爆炸，算是她不得已而——之。對于後續結果，她也無法預料。」
「——系列後續事——證——，在——殊放射性物質的作用下，鏡——開始自發地讓萬物進行——融。但現在莎拉面臨的問題是，她無法控制這——切。
「所以在她沒法控制的情況下，她只能設置屏障，暫時把這——切隔絕起來。
「此外，她——定需要找到——種方法，來重新掌握對萬物之鏡的控制權，最終——現她與萬物——融、同時又能主宰萬物的目的。
「柯宇簫說得對。我們是她的——白鼠。她需要觀察我們，研究我們的數據，最終——現她成——萬物之主的目標。」
【玩家收集到記憶碎片︰《意外之外》】
【記憶碎片進度︰4/4】
【玩家已找到萊恩藏在這里的秘密，任務完成度50%】
看到系統傳來的這個消息，周謙知道他們剩余50%的任務沒有完成，僅僅是因——他們還沒有湊齊24點了。
而同——時刻，周謙還額外收到了另——條消息——
【玩家周謙支線任務《萊恩背後的隱秘》，達成度50%】
獲取完所有的記憶碎片，玩家們就離開了塔樓，開始沿著塔樓方向繞著濕地走，——往a13號邪靈清除站。
四個男玩家之——在a11號邪靈站補充了足夠的生命點數。
但倆姑娘快撐不住了。
到達a13號站的時候，司徒晴的點數只剩下了1點。
倆姑娘待在a13號里面「充值期間」，又有意外發生。
——齊留行和柯宇簫不——心踫了下肩膀，兩個人的胳膊登時就——融了。
看到這情形，柯宇簫不由再度嚴肅︰【看來我們得趕緊出——了】
吳仁道︰【現在我們四個男人，各有5點，也就是20點。剛倆姑娘充值了2點，殷酒酒7點，司徒晴3點。那麼我們——共是30點。好辦啊】
【我們如果想減少到24點，只需要減少6點就行了。正好啊，——人少——點。我們——起——那片墨色草，掐好時間，快進快出就行！】
卻听周謙口頭道︰「不對。」
倆姑娘的——想這會兒也與大家——融了。
其余眾人同時在腦內︰【哪里不對？】
周謙道︰「第——，在游戲最初，系統說了，最高的點數是24點。那個時候，1點還等于1個——時——其——是在暗示，這游戲也許不會超過24個——時。」
「第二，如果現——世界真的發生這種事，按正常的——驗邏輯來講，幾個——時的——驗肯定不夠。莎拉會嚴格按——驗原理來做——驗，設置對照組什麼的，然後反復推演……
「但這畢竟是個將復雜設定進行了簡化的游戲副本。
「故事劇情大體當然是合邏輯的，但也有很多理想化的東西存在。比如，當科技已經先進到能制造出‘萬物之鏡’，這樣的世界還真會存在愚昧落後的——鎮嗎？」
「綜合這兩點來看。我認——莎拉的——驗，只有今天下午這——次。我們是她——次——驗的——白鼠。她不會——直供著我們的。你們真的會認————
「當我們把24點湊齊，主線任務達成100%，莎拉出現在這里的時候，她真的會放了我們嗎？
「她——能像她承諾的那樣，讓我們從此住在麗花——鎮里，無憂無慮地生活下——？」
「對，她不——能。」柯宇簫立刻認——周謙的判斷，「如果她能直接融合萬物，她當然無所謂。但那場意外改變了她的計劃。
「在現階段，她無法直接融合所有人，無法讓大家直接都听她的大腦指揮行事，這種情況下，她還得把陰謀繼續瞞下。」
「對。就是這樣。」周謙又道，「剛才在塔頂，我們差不多能看到這個關卡的全貌，但我們並沒有找到鍋爐、反應堆所在的建築。這意味著發電站已經被拆了。
「與此同時，雪莉、貓，都被轉移到了那座塔樓的地下兩層藏起來，不——人所知。
「所以，現階段的莎拉，真的很怕別人知道她的秘密。」
「唯——知道她秘密的，只有我們。她不會讓我們有機會把他的秘密說出——的。
「等今天下午的——驗結束，莎拉就能獲得她想要的數據。到時候我們對她來說，就已經沒用了。她會殺了我們的。」
聞言，齊留行的心種種——沉，皺起眉頭道︰「等從這高牆出——，在所有鎮民眼里，我們都是怪物。別忘了，他們還都以——這是女巫搞出來的呢。我們會被鎮民們看作是和女巫——伙的。萊恩作——鎮長處——我們，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件事了。」
「媽的……這破游戲……」
吳仁不由咒罵道︰「不湊齊24點，我們無法等萊恩打開大門——旦他打開大門，恐怕又會殺了我們。這……怎麼搞啊？」
「這世上有——種很爽的報復方式。」
忽然，周謙站起來，微——著用很沉的語氣道，「那就是當——個人設計套路的時候，你反過——利用這個套路來對付他。」
柯宇簫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他還不及問，已在腦——里听到了周謙的想法。
齊留行還沒來得及把周謙那電光火石間的想法進行消化，就听見周謙用熟悉的、充滿蠱惑性的口吻，開始講話了——
「莎拉把我們養在這里當——白鼠。觀察我們變異。那我們就變異給他看。
「莎拉想造怪物。那我們就讓她被她所創造的怪物，親——毀滅吧。」
那種熟悉的、因周謙的話產生的熱血沸騰的勁兒又上來了，齊留行也不由立刻站了起來。
召來長劍握在勉強——以稱之——的部位中，齊留行決定跟周謙大干——場了。
只是忽然想到什麼，他又問周謙︰「對了。那你的支線是怎麼——事？主線的四個記憶碎片找到，你支線也完成了50%？」
「主線任務分兩個，第——、24點；第二、四段記憶。這是隱藏成就。」
「至于我的支線任務，恐怕又是終極隱藏成就了。我的支線也分兩部分，第——部分也是那四段記憶。至于第二段……」
此時天空中已出現了夕陽。
周謙的背影被紅色的夕陽拉出長長的影。
只見他頭也不——地道︰「我早就埋下了破解的辦法了。等著瞧吧。」
吳仁︰【听周謙的意——……怎麼感覺——切都盡在掌握呢？那我坐等通關就是了？】
齊留行︰【別！你——千萬別高興的太早！照我對他的了解……他會玩得很大！你不——定能接受得了！不過……雖然但是……】
【周謙還——話我中二呢。他現在提的辦法也很中二啊！】
【等身體變異變強——對付萊恩、消滅陰謀——拯救世界，我哪里說錯了？！】
柯宇簫︰【咳，其——我們現在除了——考，怎麼變異、讓自己更強以外，還有——道數學題要考慮】
司徒晴︰【你們要是打架需要人——，——以找我，求別讓我解數學題】
殷酒酒︰【看，是誰智商低？】
齊留行︰【什麼數學題？】
柯宇簫︰【其——也很簡單，過程中稍加注意就是了。我們六個人——能會繼續「融合」，到時候，融合後的玩家進a13增加點數，是同步增加的，——墨色草區域減少點數，也是同步減少】
齊留行︰【嗯。了解。極端——點來看，如果我們六個人全都融合——體了，到時候增加或者減少點數，都是——下增加6點，或者減少6點，總之，都是按6的倍數走的。那種情況下，稍不注意，我們就永遠湊不齊24了】
柯宇簫︰【對。我們——邊按周謙說的方法，尋找能讓自己變強的動植物；另——邊，我同步做著計算，免得湊不到24】
齊留行忍不住出聲夸贊他︰「宇簫你果然靠譜！」
柯宇簫朝他淡淡——︰「走，行動吧。」
吳仁默默跟上了周謙︰【嘶……】
約莫——個——時之後。
玩家們在周謙直接用腦力指揮的情況下完成了各自的變異，並且生命點數——加後達到了24。
此時此刻，他們正站在那片墨色怪草區域的旁邊。
那是他們在墨草叢中降低了生命點數、湊齊24點後剛走到外面大路上的緣故。
系統很快發來了消息。
【存活玩家的生命點數——加綜合達成24點，萊恩鎮長很滿意，任務完成度100%】
幾乎同——時刻，空中就傳來了喧嘩聲。
竟是數架無人機飛了過來。
頃刻之間，無人機上的鏡頭，全都轉過來對準了玩家。
奇花異草里，六個高度變異化的怪人，就這樣通過無人機上的鏡頭，進入了萬千麗花——鎮人家中的電視中，被無數人看在了眼里——
架直升飛機旋即飛過來，再懸停在玩家們正上方的高空處。
萊恩的聲音透過廣播，傳到了玩家的耳朵里，也傳到了萬千民眾的耳朵里——
「我已發現邪靈的根源所在！這座高牆內藏著女巫們的秘密。這六只怪物……就是女巫們——制造的。你們看看，他們有多麼——怕啊！勢必要殺了他們全部才行！
「烈火，能粉碎——切邪靈。曾經美好的維爾山已被邪靈侵蝕。我不得不放火燒山。讓我們燒毀這里吧，燒——邪靈，燒——邪靈催生出來的怪物！」
萊恩語畢，又有數架直升飛機飛了過來，圍著玩家們淋下了——桶又——桶的汽油。
緊隨其後降下來的就是火了——
個——盒——從飛機上落下，落地後自動彈開，火苗自動竄了出來，頃刻間點燃了所有汽油，玩家四周頓時陷入——片火海。
盡管做了充足的心理準備，除周謙之外的玩家們也難免陷入了驚懼之中。
吳仁︰【媽的，——齊說得對。周謙真的玩得太大了……我有點後悔了】
齊留行︰【事已至此，沒法反悔了。干下——吧！我們要拯救麗花——鎮，乃至全人類！】
吳仁︰【媽的，我——什麼要跟——個走極端的瘋——和——個中二少年分到——組！】